第十五章 別忘了你自己是誰

  白雨涵的怒氣似乎讓天空都變了顏色。

  花園裡，所有下人都避之不及，霎時，偌大的花園只剩下白雨涵一人。

  她盯著葉玲兒離開的地方，周身都是殺意。

  從小到大，她從未受到過這樣的侮辱，而這樣的侮辱還是一個凡人，她的情敵帶給她的。

  她怎麼可能咽得下這口氣，等她幫助姜墨寒完成大計，她一定親手將葉玲兒撕碎，一定讓她求死不能，一定！

  葉玲兒回到寢房，坐在床上把手腕舉到面前，認真端詳起來。

  許久後，她放下手腕，疲憊的睡了過去。

  有些事情一時半會兒沒有答案，那麼她還不如先放下。

  這一夜，有人睡得很香，有人徹夜難眠。

  比如白雨涵。

  比如夢竹。

  再比如姜墨寒。

  姜墨寒坐在書房，聽著姜慎的報告。

  越聽，他越是憤怒。

  「下去。」

  姜慎早就想離開了，此刻他幾乎是連滾帶爬的離開書房。

  姜墨寒在書房裡呆坐到天亮之前，才冷哼著站起來朝著葉玲兒的寢房走去。

  睡著的葉玲兒很乖巧，一張絕美的臉上不似她醒著那般，總是帶著生人勿近的姿態。

  姜墨寒突然靠近她，仔細端詳她的臉頰。

  也許是因為他靠得太近，也許是因為他的呼吸就在葉玲兒臉上，葉玲兒覺得臉頰有些癢，她不適的轉了個身。

  見狀，姜墨寒站在她床邊，垂頭盯著她不放。

  睡夢中的葉玲兒總覺得不安穩，她總感覺有一雙眼睛盯著她。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轉過身，就看到姜墨寒像一個幽靈一樣，站在床邊黑著一張臉，一言不發的盯著她看。

  還處於睡夢中的葉玲兒，只感覺頭皮一陣發麻，她瞬間清醒過來。

  「啊……」

  她一下坐起來，拿著方枕就要給姜墨寒打下去。

  方枕在半空停下，葉玲兒驚魂未定，只聽到姜墨寒漠然的聲音傳進耳朵里。

  「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啊？」

  葉玲兒懵了。

  她什麼身份？

  怎麼了？

  看到她這樣的態度，姜墨寒憋了一肚子的氣更甚。

  他一把將葉玲兒手裡的枕頭拖過來扔到一邊，兩手背在背後，淡淡地看著她。

  「他昨日碰你哪裡了？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本王的王妃？」

  葉玲兒更懵了。

  她根本聽不懂姜墨寒在說什麼。

  「你在說什麼？」

  她腦袋轉得飛快，終於從懵圈中回過神。

  「你是說那個狐王嗎？他就是要將我擄走，然後……」

  「本王不好奇夜澤，他根本不配和本王爭什麼。」

  葉玲兒眨眨眼，再次陷入懵圈中。

  他到底在說什麼。

  似乎是提醒她一樣，姜墨寒目光往下，停留在葉玲兒腳踝處。

  他蹲下身，殘忍的勾了勾唇，抬手一下按住葉玲兒的腳踝。

  「這裡，還痛嗎？」

  葉玲兒痛得冷汗直冒，她想也沒想，一腳往前踢。

  好巧不巧的，這一腳剛好踢在姜墨寒鼻子上。

  她只聽到一聲悶哼，姜墨寒鼻子裡便流出一股紅色的液體。

  葉玲兒腦袋嗡的一聲，腦袋一片空白，她行動多過想法，一下跳下床，拉開門就往外跑。

  她剛剛跑到門外，一股力量將她往回拉，葉玲兒腳步不受控制的往後退，直到退到姜墨寒身邊，那股力量才消失。

  姜墨寒似乎氣急了，一把扼住她的脖頸，將她抵在石牆上。

  葉玲兒只感覺雙腳緩緩往上升高，距離地面越來越遠，此刻的她仿佛失去了所有意識。

  她緊緊捏住姜墨寒的手，掙扎了沒兩下，她像是絕望了一樣，索性放開手閉上眼，像一個破敗的布娃娃。

  她這樣子反而讓姜墨寒愣住了，他冷哼了一聲鬆開手，葉玲兒「撲通」的一聲坐在地上。

  垂頭，他就看到葉玲兒那眼神裡帶著恨意，恨意里還有一種挑釁。

  他手掌再次動了動，又悻悻地收回去。

  他不能將她怎樣，這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失敗。

  「葉玲兒，你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是本王的王妃，該和別人保持距離的，最好別讓任何人靠近，這次本王可以不計較，下次……」

  姜墨寒把葉玲兒上下打量了一番，不屑冷笑出來，手掌一動，寢房裡的石桌就碎成了兩半。

  葉玲兒唇角不停抽搐，這石桌是招誰惹誰了？

  她很明白姜墨寒的意思，不過讓她不明白的是，她到底和誰怎麼了？

  「姜墨寒你發什麼瘋，我的身份我記得很清楚，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我也不用誰提醒，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姜墨寒眉頭突突地跳，他嘴唇動了動，衣袖一甩，轉身大步流星的離開寢房。

  他不想再看到葉玲兒，一眼都不想，他覺得有一日，他真的會將葉玲兒撕碎。

  放鬆下來的葉玲兒才發現，自己的腳踝到底有多痛，她撩開里褲一看，欲哭無淚。

  昨夜她的腳踝本來都不痛了，但是睡了一夜，她的腳踝腫得又高又亮。

  她嘆了口氣，決定自己去找大夫。

  她剛剛把衣裙穿好，門就被推開。

  白雨涵帶著丫鬟，端著一個盤子，面帶微笑的走進來。

  葉玲兒瞥了一眼白雨涵，連汗毛都變得警惕起來。

  白雨涵能笑著進來，絕對有鬼，更別說她手裡還端著木盤了。

  葉玲兒敢肯定，木盤裡就是白雨涵的陰謀。

  「王妃，你昨日不是教訓了我一頓嗎，我回去好生想了想，覺得王妃言之有理，這不，王妃的丫鬟傷還沒好，我就親自給王妃帶來了早膳，王妃請用膳。」

  葉玲兒默了默，扯出一個比白雨涵笑容還燦爛的笑容。

  「白小姐客氣了，不過本宮恐怕讓白小姐白跑一趟了。剛剛姜墨寒已經來過了，早膳本宮已經吃過了，這早膳還是白小姐自己帶回去吃了吧。」

  聞言，白雨涵唇角抽得厲害，就連葉玲兒也能看出她到底有多隱忍。

  她不由分說的將木盤送到葉玲兒手裡，「王妃，這不但是我的小小心意，還是王上親自吩咐的呢，王妃無論如何也要嘗一下。」

  說著，她打開了木盤。

  看清木盤裡的東西，葉玲兒差點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