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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章 番外六之沈清野自述

2023-10-13 00:50:23 作者: 貓河
  我叫沈清野,是王城安伯侯府上的二公子。

  我原本有兩個妹妹,一個很可愛,一個很可恨,一個叫沈語,一個叫沈皎。

  不過,現在一個都沒有了。

  沈語來安伯侯府時才五歲,她真可愛啊,跟沈清風天天念叨的菩薩座下弟子似的,說話溫溫柔柔的,會甜甜喊我二哥,不像沈皎那個臭丫頭,只會兇巴巴吼我沈清野!

  我上比不過大哥聰明能幹,下不過沈皎得寵,中間麼,又沒有沈清風腦子簡單,萬事想的開。

  所以,整個家裡只有我和我爹最喜歡沈語。

  大概,我爹和我是一類人吧。

  都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廢物。

  **

  我發現沈皎這兩年的脾氣是越來越大了,刁蠻又任性。

  沈語身子骨不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都需喝藥調養,可她還日日欺負語兒,關鍵是我明明都親眼看到了傷口,可她總是倔強不承認。

  我害怕沈皎日後走上歪路,所以每次都會凶她,威脅她若在嘴硬不承認錯誤,就永遠不要喊我二哥!

  果然,孩子還是要嚴厲一些好,沈皎立馬就道歉了。

  我很開心。

  哈哈,二哥還是頗有威嚴的嘛。

  可惜,有一便有二,這樣的事情發生得越來越頻繁,我對沈皎越來越失望,考慮到沈語是半路來的孩子,心思敏感,有些事即便兩個人都有錯,我下意識還是先指責她。

  眾所周知,客人來家做客時,主人家只會訓斥自家人的。

  可沈皎不明白,她和我大吵一架,兩架,無數架,直至後來,我們見面再無半句好話了。

  **

  沈皎可能年紀還小,能長大一些,就會懂事,明白二哥我的良苦用心。

  可是,我萬萬沒想到她死不悔改,竟對我的奶娘下狠手!

  母親孩子太多,並不能每個都照顧得過來,奶娘在我心中,堪比半個母親,可沈皎,當著我的面,她一手了解了奶娘。

  她沒有一句道歉。

  她繼續反駁。

  她依舊死不悔改。

  我痛心疾首,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我對她徹底失望透頂。

  她只是怒瞪著我,突然委屈哭出來。

  我視若無睹。

  心想她怎麼好意思哭的啊。

  事已至此,我趁祖父祖母不在家時,肯求大哥將沈皎送去護國寺懺悔,母親指著我的鼻子說我狠心,我依舊不為所動。

  其實只要沈皎主動認錯道歉,我就退一步。

  可她沒有。

  她戴著我送給她髮簪,朝我破口大罵,說我是白眼狼,是被人當槍使的傻子,是腦癱……

  罵得五花八門,就是沒說我是二哥。

  沒說就沒說,誰他媽稀罕。

  我知曉祖父祖母對沈皎的疼愛,大哥也知道,所以沈皎去護國寺只是暫時。

  可我萬萬沒想到會在榕城和她再見,她看起來不記得我了,不,不對,她不記得所有人了。

  我怒火中燒。

  沈皎做了那麼多錯事,憑什麼可以忘記,我不允許,我不接受,她應該道歉!

  可她沒有。

  她抱上了一條我無法撼動的金大腿。

  這條金大腿很是厲害,讓大哥,沈清風甚至所有人的態度都被迫轉變!

  因為我一定要堅守底線。

  所以,我和她的距離,越來越遠。

  記得她小時候最害怕我冷落她,所以我對沈語極好,等她主動找我道歉。

  只要她主動認錯。

  我一定會原諒她!

  我保證!

  可惜萬萬沒想到,造化弄人,事情真相大白那日,錯的竟然是我。

  我無法直視沈語。

  無法直視錯的無可救藥的自己。

  也……無法直視她。

  **

  沈皎成親前一日我去見過她,她身邊跟著伺候祖母的郝嬤嬤。

  我不知怎麼喊,結結巴巴:「沈……娘娘……」

  她面露疑惑。

  我有些窘迫,但可能彆扭居多,木著一張臉問道:「可以……借一步說話嗎?

  郝嬤嬤大抵以為我又要作妖,立馬警惕道:「二公子有什麼話,就在這說便是。」

  我來不及解釋,就見她拍拍郝嬤嬤的肩膀,示意沒事。

  可能覺得我太弱雞,完全不需要放在心上。

  確實。

  她現在很厲害。

  我的確打不過她。

  為了讓郝嬤嬤放心,我們沒走太遠,她開門見山問:「說吧,你想和我說什麼?」

  我也知時間不多,拿出一個盒子,吧嗒打開:「這個還給你。」

  這是一支髮簪,紅血玉製作的,還有大大小小的珍珠點綴,華光流轉,價值不菲。

  見她無比蒙圈,我想起她失憶一事,解釋道:「這是你當初去護國寺時戴的髮簪,落在那裡了,前些日子方丈傳信過來,我取回來了,還給你。」

  她沒接,只是漠然搖頭道:「不用了,既然丟了,說明我和這支髮簪沒有什麼緣分,再者,護國寺也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這玩意留著也不吉利。」

  我面色一僵,顫聲道:「……是,是嗎?不吉利的話,還是扔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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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我還沒說完。

  這支髮簪是她當初纏了我許久,才得到的及笄禮。

  不過,並不是這支。

  正真的那支是最低等的次品,就連普通人家的姑娘都不一定看得上,當初,我為氣她,在沈語的及笄禮上一擲千金,身上銀錢所剩無幾。

  嫌被她纏的太煩,就隨便在路邊花了一兩銀子買了一隻髮簪。

  了了交差。

  我自知她上下最便宜的配飾都比這支路邊攤髮簪貴上百倍,肯定不會佩戴。

  豈料,她竟是十分欣喜,就算格格不入,也日日佩戴。

  至於護國寺那些說辭也是我隨口編造的,我以為這樣說的話,她會接受這支他重新認真打造而成的髮簪。

  到底是我想太多了。

  但我不怪她。

  這都是我自找的。

  郝嬤嬤已經在催,她和我本就沒什麼好說的,默默走了。

  我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緊緊捧著髮簪,尖銳的尾端將我掌心戳破,血流不止也不知疼。

  我只知,從此是再沒有機會送出去了。

  沈皎成親那日,我不是起了大早,我是一宿沒睡。

  即便所有人都不歡迎我,我還是死皮賴臉賴著跟著去送親。

  四周是歡天喜地的祝賀聲,我只能默默在心裡不停重複:小妹,新婚快樂。

  嗯,她沒看我一眼。

  好在我始終看著她。

  我明白我和沈小妹再也回不去了。

  可能,就從我維護沈語那一刻開始。

  我錯了。

  錯的離譜。

  我想道歉。

  但我不配。

  因為,我知道她不是我真正的小妹。

  我的小妹。

  她死在了異國他鄉。

  是我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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