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一聲爸爸大過天
2023-10-13 00:50:23 作者: 貓河
「顧小諳,你快問我,你快問我嘛,問我我剛剛聽到了什麼好消息!」沈清風堅持不懈。
顧諳搖頭:「我就不問,沈小清風。」
他刻意咬重小字。
沈清風拉著他的袖子搖成麻花:「你要問你要問,只要你問,我給你剝半個月瓜子!」
「三個月。」
「一個月!」
「成交。」
沈清風:「……」好像被坑了?
顧諳瓜子嗑得太多,大門牙突突的疼,這兩日都只能被迫喝菊花茶降火,有人主動幫忙剝瓜子,雖然快樂少了一半,但還能得到另一半,不虧。
「好吧,沈小清風,我顧諳大發慈悲地問你,剛剛聽到了什麼?」
沈清風立馬道:「顧小諳,我沈清風大發慈悲的告訴你,沈語移情別戀,撒潑打滾要嫁給含雅郡主她化成骨灰的五哥當媳婦啦!」
顧諳眼眸一亮:「真的嗎?她還有這種覺悟。」
「真真的。」沈清風掏出一吊一文的銀錢,萬般肉痛的取下一枚。
「到底兄妹一場,她要下葬嫁給鬼了,不送點禮物說不過去,待會就去買點香蠟紙燭給她當嫁妝!」
**
沈皎對此一無所知,她正在努力奮鬥第二輪的棋比,對手是位看起來嚴肅且正經的女郎。
因為琴比的烏龍事件,此時的她也馬著一張臉,不敢亂笑。
一笑毀人前程。
罪過罪過。
從現在開始,她不再是平易近人俏娘娘,她是不苟言笑之假正經之高冷美人。
沈皎悄悄擬定人設,板著小臉,不停暗示自己不能笑,不能笑,實在要笑,一定要笑得有逼格。
比如四十五度標準耐克嘴。
只有這樣,味兒才夠沖。
我方先手,只聽一聲「比試開始」,沈皎立馬眯眯眼,三分不屑一顧,三分涼薄,四分譏諷的落下一子。
逼格滿滿。
站在身後專門記錄棋盤的小太監:「……」
娘娘,首子而已,不需要這麼多戲。
沈皎可不在乎這些,戲如人生,人生如戲,誰也不能撼動她自立的人設,演就對了。
她靜靜等待對方落子。
半刻鐘過去。
繼續等待對方落子。
一刻鐘過去。
持續等待對方落子。
沈皎等得渾身長蘑菇,她拍拍在鞋面上結網的小蜘蛛,突然有種千年等一回,一回都等不到的感覺。
不對勁啊,這位妹子,就算要端著,但也至於一動不動端到天荒地老吧?
沈皎決定放下半截身段,輕喚一聲:「對手?聽到請回答。」
「妹子?」
「許仙?」
「白素貞?」
「……老表?」
少女聲聲入耳,卻聲聲石沉大海,無人應答。
嘖嘖,這位對手果真高冷至極,沈皎挫敗,只得問身側記錄棋盤的小太監:「她怎麼了?」
小太監查看一番,沉默三秒:「睡著了。」
沈皎小臉幽黑:「……你怎麼不早說?」
她像個傻子一樣叫喚半天,不要顏面的嗎!
小太監委屈:「除了魚,奴也沒見過哪個人睜著眼睛睡覺的啊。」
沈皎:「……」
觀看席上過分吵鬧,好似一群唱三重奏的蚊子嗡嗡叫個不停,還是那種專業搶拍的三重奏。
沈皎著實不知這位許仙對手怎麼做到在這種情況下,還睡得如此有滋有味的。
怎麼喊都喊不醒。
這時候要是有位宿管阿姨就好了。
小太監嘆息:「既然喊不醒,只能算棄賽了。」
「等一下。」沈皎抬手阻止:「我再試試。」
試試也不見得能行,他都喉嚨都喊冒煙了,該一動不動,還是一動不動,小太監心道。
眾人也紛紛搖頭。
見過能睡的,沒見過這麼能睡的。
怎麼可能喊得醒?
沈皎意味深長的搖頭,這些人果然還是太年輕了,沒遭受過社會毒打,且看她如何震驚世人。
她雙手做成喇叭狀,大喝一聲:「爸爸!」
睡如死豬的「許仙」對手立馬蹭的站起來:「哎!爸爸在此!」
她不明白爸爸是何意。
但血液深處那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人性本能讓她不得不覺醒!
甚至熱血沸騰
眾人:「……」
空氣突然安靜。
靜得不像話。
沈皎嘚瑟一笑,她就知道,沒有一聲爸爸搞定不了的事。
如果有,那就兩聲。
「既然醒了,那就繼續下棋吧。」
「不!」許仙對手舉手道:「我認輸。」
沈皎滿頭問號:「為什麼?」
難道因為她忍辱負重,所以覺得如此大義凜然的回報她?
許仙對手忍無可忍,伸出魔爪摸摸沈皎毛絨絨的腦袋,好軟,再摸一把。
她道:「不知道為什麼,這聲爸爸讓我覺得,我有義務讓著你,孩子,這大概就是天命使然,乖,再喊一聲?我命都給你。」
沈皎:「請聽我說……~%?…;#*』☆&℃$︿★?」
**
於是,沈皎僅憑一聲爸爸,再次晉級。
她在桌腳畫圈圈。
如果不是她又窮又摳,姬厭雖富也摳,她都懷疑這些人是她用錢雇來的水軍。
沈皎坐在原地陷入沉思。
她心情不太妙。
因為贏得非常不爽。
就好比她寒窗苦讀十二年,摩拳擦掌七七四十九年,躍躍欲試九九八十一年。
上考場那日,她不惜換上繡著滿分的紅色底褲,吃完兩顆蛋和一根油條,一切都是那麼鬥志昂揚。
結果,同場考生不是扶老奶奶過銀河來不了,就是家中爺爺又要死了不能到場,她贏得索然無味!
沒有奮鬥的人生還有什麼意思?
這時候的沈皎顯然忘記了她是一條終於跳廣場舞的鹹魚。
這時,有道身影緩慢靠近:「姐姐,這做人吶要腳踏實地,光靠歪門邪道是走不遠的。」
這麼冷的天蒼蠅居然還沒被凍死?到底是什麼品種?
沈皎轉頭看著洞庭山的碧螺春——
沈·綠茶飄飄·繞地球三圈·語。
哦,原來是茶種。
沈語這局贏得很光彩,幾乎是碾壓對手,她很得意,笑得像一朵開得太繁的雞冠花。
她一如既往地造作:「姐姐,別怪妹妹多嘴,運氣和連這種東西靠不住的,還是要像我一樣,腳踏實地靠實力。」
沈皎不恥下問:「哦,請問你腳踏哪塊地?慕容嗔的胯中之弟?」
「你!」沈語神色蹭蹭爆黑。
如果說慕容幽口無遮攔。
那沈皎就是滾滾長江東逝水,奔流到海不復回!
「你什麼你?大家都是有些知識儲備的大人了,還裝什麼純情小女生,啊不對不對,你比我強,你身為妹妹就有超強的實戰經驗,厲害,厲害。」
沈皎豎起大拇指:「你真是癩蛤蟆啵啵野青蛙,長得不花玩的花。」
沈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