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暈人原因
2023-10-13 00:50:23 作者: 貓河
沈皎目瞪口呆。
當做實驗的小白鼠換成了人,光是想一想,就遭不住。
顧諳似乎料到了沈皎的表情,示意她不用害怕。
他又抓了一把瓜子,咔嚓咔嚓嗑,「說起來,這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當時幾個大國之間內憂外患,打仗就是家常便飯,都挺亂的,南疆有一批煉藥練成神經病的煉藥師,心思貪婪,小白鼠試出來的藥用在活人身上差別很大,為了追求所謂的準確性和完美,於是,就將魔爪逐漸伸向了各國的逃跑的難民或者逃兵咯。」
「那,試藥的人會有活下來的嗎?」沈皎突然想起什麼,目光幽幽。
「應該沒有吧。」
顧諳想了想,又道:「我聽我爹說,那個時候的人命更不值錢,人多糧少,又窮,一家子生好些孩子,養不起,於是,就從家裡挑幾個孩子賣給煉藥師當試藥人,有些人為了賺這種不義之財,還專門生孩子來賣,總之,挺噁心人的。」
沈皎覺得自己的三觀受到了一萬點暴擊。
顧諳:「買回來的人被煉藥師視做商品,他們一心一意只為煉藥,怎麼可能在意試藥人的死活呢?死的人越來越多,就挖了一個坑埋屍體,屍體有惡臭,就將那些花種在表面作為遮掩。」
說到這裡,沈皎忽而察覺的顧小友的語氣有些不太對勁,他的呼吸似乎很急促。
她看不清顧諳,只能著急的說:「顧諳?你怎麼了?你還好嗎?如果還好請朝我齜個牙?」
「我沒……嘔。」顧諳剛張開嘴,便是一陣無法控制的嘔吐。
「顧諳?」
「我……嘔。」
這幅模樣大概就和他暈人的狀態相差無二。
唯一的區別,就是反應更甚。
顧諳吐得死去活來,整個人蜷縮在房頂上,瓦片稀里嘩啦落了滿地,吵醒了店家,數間房裡登時亮起了燈。
沈皎這才看到軟成一攤泥的顧諳,臉色蒼白,額頭上全是黃豆大小冷汗。
她面色一凝。
十分懷疑是不是她新買的瓜子發霉了?
逐漸有人聲響起。
「怎麼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好像是哪間房的瓦片掉了?臥槽?原來是我的房子!掌柜的!」
「誰特麼大半夜不睡覺在吼什麼?找抽嗎?」
沈皎想將顧諳弄回房間,可指尖一碰顧諳,顧諳就瘋狂輸出,抖得篩子,不斷往後縮。
似乎很害怕她的靠近。
顧諳一邊往後縮,身體下面的瓦片一邊簌簌稀里嘩啦的滑落,霹靂啪嗒掉在院子的石板上。
沈皎:「……」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加入了暴君的拆遷大隊?
到最後,沈皎和顧諳中間隔了一個只剩房梁的大坑。
大坑下面,是一個正在泡花瓣澡的做作男人。
與沈皎四目相對的瞬間,男人雙手抱胸,尖著嗓子大喊:「救命啊,耍流氓啊!」
沈皎:「……我不是,我沒有,這是誤會。」
男人伸出蘭花指:「我呸,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沈皎義正言辭:「我可以對天發誓,我對一頭眉清目秀的豬耍流氓都不會對你這樣的耍流氓!」
男人再次尖叫:「救命啊,得不到就毀掉,人格侮辱啦!」
與此同時,一股刺骨寒氣撲面而來,隨及一道宛如鬼魅一般都黑影出現在房頂上。
姬厭鞋尖踹過所剩無幾的瓦片,盡數砸在浴桶上。
娘娘腔男人當場被這殘暴的場面嚇暈了過去。
姬厭伸出手,「過來。」
沈皎屁顛屁顛撲到他懷裡。
大抵是一見暴君宛如見到主心骨,她緊繃的神經突然放鬆,一腳踩空,直接往下掉。
但沒有完全掉下去。
她被卡在兩根房頂的木頭中間。
沈皎差點淚奔:「陛下……救命,我胸卡住了。」
姬厭:「……」
這邊,顧諳吐得分不清東南西北,搖搖晃晃想爬起來,不慎失足也加入沈皎的卡胸隊伍。
不過,他卡的位置不太一樣。
顧諳委屈巴巴,他不敢求助暴君,他只能喊:「觀音菩薩救命……我屁股卡住了。」
姬厭:「……」
這傻孩子怎麼還求助觀音菩薩呢,沈皎沒忍住笑出聲。
姬厭:「……」
然後——
沈皎就見到暴君的眼神從關愛夜來非的抑鬱少女,變成了關注智障兒童的目光。
沈皎閉上眼睛,假裝夢遊:這一切都是意外。
人生建議,有事沒事不要抑鬱。
尤其是——
不要在房頂上抑鬱。
……
顧諳被暴君像他扔鞭子似的,扔給了梁珩。
姬厭轉身就走,卻見炸毛倉鼠沒跟上來,眸色沉沉,「怎麼不走?」
沈皎很是愧疚:「我等一等,萬一顧諳是因為吃了我的瓜子,食物中毒呢。」
姬厭折回來牽她:「你也吃了。」
所以,這不可能是食物中毒。
沈皎點頭如小雞啄米,感嘆道:「是啊,這麼說起來,我的胃還挺堅不可摧的。」
姬厭:「……」
許是顧諳並無大礙,不一會兒,梁珩就給出了解釋:「不是食物中毒,是心理創傷,大概就是顧諳對人過敏的原因,沈妹妹,你們當時在聊什麼?」
沈皎當即就將聊的內容一股腦兒全部說了,只是省去了顧諳喊她發誓那傻逼行為。
「不對啊。」梁珩思來想去。
沈皎:「哪裡不對?」
梁珩:「照顧諳的性子,多半會喊你發誓不要亂吃東西才對,所以,沈妹妹,你發誓了嗎?」
沈皎:「……」
重點是這個嗎?
我特麼謝謝!
你們要不要這麼互相了解?
「沒有,我怎麼可能發這麼傻的誓。」沈皎臉不紅,心不跳的說。
「她發了。」原本奄奄一息的顧諳突然迴光返照,「我是人證。」
沈皎:「……」
一聊八卦,你就滿血復活是吧?
心病得需心藥醫,梁珩也沒轍。
好在,一晚上過去,顧諳便精神抖擻,和平時並沒多大區別,還是那麼喜歡嗑瓜子。
沈皎卻留了一個心眼。
她大膽猜測。
如果說,顧諳暈人是因為他幼時見證了煉藥師煉藥的種種惡劣罪行。
那麼,姬厭呢?
沈皎總感覺暴君和煉藥師隱隱有些關係,可她現在了解的事情還是太少了。
完全復盤不出來。
突然,一隻冰涼的手指捏了捏她的臉頰,「你最近總是走神,你到底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