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敷衍的有點明顯
2023-10-13 00:47:00 作者: 鯨螢
郎中連忙應聲,去一邊開藥了。
隨著蜇痛藥酒被塗抹到身上,鐵柱硬生生的被疼醒了,見身上不少見血的傷口被塗了藥粉,也已經包紮好了,他猛的起身。
忌憚又警惕的看了一眼周圍,直到看見熟人的面孔,這才放鬆下來。
但隨即便是鋪天蓋地的劇痛,席捲全身,鐵柱撲通一聲又摔回了床上。
李野草連忙讓梁姐代替自己和大夫交談,三步並作兩步到了床邊:「還好吧?」
「這是大夫開的止疼藥,快喝了。」
說罷,李野草親自將晾涼的湯藥餵進了他口中。
一共兩勺,卻奈不住湯汁濃稠,苦的厲害。
鐵柱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心中感動,滾燙的熱淚順著臉頰流入枕頭:「謝謝老闆,我哪值得花那麼多銀子。」
李野草沒好氣的給他把被子往上拽了拽:「少說廢話,出了這事,是我當老闆的沒保護好你。」
「你好好養著,這段時間就給你算工傷,讓你帶薪休沐半個月。」
鐵柱直呼不合適,他當不起。
卻被李野草一把又摁了回去:「你若還認我這個老闆,就老實在床上躺著,醫藥費不用擔心,這麼大的店還養不起你?」
「對了,你還記得什麼嗎。」
聽到這話時,鐵柱渾身肌肉都繃緊了,他咬牙切齒,眥目欲裂的低吼道:「我剛給阿婆送完飯回來,眼前一黑就被人蒙了腦袋。」
「只記得那地方很安靜,周圍幾乎人家好像養了很多狗,除了狗叫聲,就什麼也沒聽到了。」
李野草抿緊了唇瓣。
看來,這是蓄謀已久的。
隨後李野草安排好了一切,一日三餐是在店裡吃,其他夥計可以照顧他。
以及日常生活、擦洗身子,換洗衣服等等,都會有專門的人照顧。
出了屋子,李野草愈發覺得這事不簡單。
細想了想,很有可能是針對她來的。
但……會是誰呢。
驀地,李野草察覺出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疑惑的抬頭看去,正好與站在店門口,溫婉漂亮的王玉蘭對視了。
她穿著一身大紅衣裙,想不注意都難。
王玉蘭竟然也看見了她,竟然還朝著她笑著招了招手。
在旁人看不見的角度,王玉蘭滿意的勾了勾唇角,笑容中帶著幾分瘋狂。
她滿臉關切的上前詢問道:「看你一臉愁容,發生什麼事了嗎。」
這態度好到,不知道的人或許以為她們還是擺攤時的朋友關係。
李野草也沒戳破,只皺著眉頭,惆悵又無奈的說道:「店裡的夥計被人打了,奈何那些人做的十分隱蔽,根本找不到頭緒和任何線索。」
「只怕是要吃個啞巴虧了。」
王玉蘭越發得意,心中是說不出的暢快。
隨後施捨般的從寬大衣袖中,拿出一瓶上好的藥:「這是我從府裡帶來的,治跌打損傷最好不過了。」
「也算是我與你那夥計有緣,抓緊時間給他用吧,別落了什麼病根。」
李野草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頭:「你怎麼會隨身帶的這種藥油?」
「啊?嗯……這是丫鬟時常給我備著的,出門在外難免磕碰。」
王玉蘭一驚,以為漏了馬腳,連忙找個說辭圓了過去。
隨後生怕說多了再落破綻,寒暄幾句就帶人離開了。
但出了店門,她臉上的擔憂之意便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囂張狂妄,以及狠辣的陰狠之色。
李野草讓她在安定鎮出盡丑相,人人可罵,那日她就說了,一定不會放過李野草和陳苓川。
這還只是個開始,她真期待呢。
店鋪里——
李野草拿著這瓶藥,若有所思的站在原地,她聞著鼻尖這股似有似無的苦香,諷刺一笑。
幾句話里,她就把這事兒摸了個八九不離十。
鐵柱那日差點撞到王玉蘭,這女人是懷恨在心,把矛頭對準了她店裡的人。
李野草忽然想起大夫在後院熬藥,還沒離開,便連忙拿著藥去尋。
「大夫,你看看這藥有無問題?」
白玉瓷瓶雕著姬色花蕊,郎中接過藥瓶的手,微不可察的一頓。
隨後眼神有些閃爍,淺淺的聞了兩下,又象徵性的打開瓶塞檢查了一番,毫不猶豫的說道:「無事,這是上好的藥油,對裡面那小伙子的傷勢是大有好處的。」
「李老闆可以放心給他用。」
聞言,李野草眯了眯眼睛,神色自若道:「有勞您了,這是辛苦費。」
郎中笑的臉上又多了幾條深深的褶子,連忙雙手接過了那些碎銀子。
李野草讓夥計把他送走後,叫來了梁姐,將這瓶藥油交給了她。
「梁姐你拿著親自去找黃老一趟,讓他辨認。」
梁姐握緊了瓷瓶,疑惑道:「你是覺得有不妥之處?那王玉蘭應該不蠢吧。」
萬一鐵柱用了髒東西,導致病情更重,那她也脫不了干係啊。
「防人之心不可無,還是找黃老看看為好。」
而且這郎中,大半是王玉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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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好大的一個局啊。
難為她那蠢腦子能想到這些法子。
梁姐走後,李野草坐在石桌前,回憶著那瓶身的雕刻。
那是王家特有的標識。
石頭從小到大免不了磕碰和人打架,對於這些治損傷的藥油,她已經有了經驗,再不怎麼也不會泛著苦味。
除非……藥被人摻進了別的東西。
揉了揉疲憊發脹的太陽穴,李野草起身去了廚房。
生意,還得繼續做。
偏不能如了小人的願。
晚上,臨近閉店時,韓禮桐一身青衫,靜靜的站在門口燈籠下,等著李野草。
直到李野草準備關門時,才看見他。
好看的美目中划過一絲詫異:「你怎麼來了。」
「伯母叫你回去吃飯,你若覺得我們母子住著不方便,有意避嫌,那我可以帶著他們搬出去。」
早幹嘛去了啊?大哥。
李野草心累的擺了擺手:「不是,店裡忙的一團亂,我沒心思吃飯。」
韓禮桐眼皮一跳,這敷衍的未免有點太明顯。
他方才和梁姐說話時,也知道了今天鐵柱被打的事。
思量片刻,道:「我和縣長有幾分交情,可以請人來保護凌霄野閣的安全。」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李野草還看不出來麼,他不比陳苓川那書生有用?
在這兒待了半月,他也差不多摸清楚了。
鎮上的人敬他才學,畏他家世,才尊稱一聲陳小先生。
要論實在的,除了那張臉,他哪裡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