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後娘暈倒

  梁……梁岩，余穗慢慢捂住了嘴巴，像是不敢相信一樣。

  梁岩不是不回來嗎？難道真的是她一封信召喚回來？她真的有這麼大的本事嗎？

  梁岩看著眼前的余穗，身體雖然瘦瘦的，但皮膚卻出奇的好，在太陽光底下閃著健康的淡粉色。

  跟他夢中的一模一樣，余穗扎著一頭利落的馬尾辮，一根俏皮的頭髮呆萌的豎著，配上余穗那張不太聰明的臉。

  梁岩甚至想放開金龍伸手掐一掐，看那臉頰是不是能嫩出水來。

  「你多大了？」

  余穗突然有些緊張，抬手撓了撓頭髮，猶豫了好久才慢慢說道：「二十了。」

  梁岩算了算年紀，眼前的余穗已經到了法定結婚年紀，可以去領結婚證了。

  余穗以為梁岩問自己年紀是嫌她大，心裡突然升起一抹小難過，本來堅強的余穗眼睛慢慢就紅了。

  不多時，晶瑩剔透的眼淚珠子啪嗒啪嗒地往下掉了起來，梁岩一看，立刻傻眼了。

  完蛋，惹禍了。

  他可從來沒有惹女孩子哭過，還是比他小八歲的女孩子，梁岩一把把金龍扯到余穗的面前，聲音嚴肅道：「你現在不道歉，我就讓你去派出所過個年。」

  金龍一聽派出所嚇傻了，他可從來沒有在局子裡蹲過，他看著哭的梨花帶雨的余穗，心裡也生出了一絲愧疚，立刻低頭說：「余穗，對不起，我錯了，我以後真的不敢了，你讓他放開我吧，我真不想進局子。」

  聽金龍道了歉，梁岩放開了他，金龍一溜煙跑了。

  余穗抽泣了一下，又聽到梁岩有些彆扭地說：「他也道歉了，你的錢還在手裡，別哭了。」

  余穗想到這幾天在梁家受的委屈，一下子哭的更凶了，她聲音糯糯的，帶著哭腔：「誰因為那個哭了！」

  「那……那因為什麼？」

  梁岩突然抬手拉住了余穗溫熱的手腕，把她拉到了街邊上，「你說，我都聽著。」

  「你讓我抱著大公雞拜堂成親！」余穗吸了吸鼻子。

  梁岩想到自己母親乾的荒唐事，眼神真誠道：「那我跟你道歉，梁岩對不起余穗同志，我遲到了。」

  余穗睜開眼睛看著一臉正經的梁岩，嘴唇撅了噘嘴，「你最對不起的還有清清，她以為你不要她了。」

  「她是我的親女兒，我怎麼可能不要她？等家屬樓蓋起來，我就把她接過去去那兒上學。」

  余穗點了點頭，說了一句：「那我就放心了。」

  余穗感覺到手腕的熱量，突然生出了一絲不自在，她輕輕動了動，「你……你可以鬆開了。」

  「可是你還沒有答應我。」

  余穗抬頭，梁岩看著她，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余穗太特別了，那雙水汪汪的眼睛狠狠地撞到了他的心口上，直到把他的心撞出了一個大窟窿。

  「答應什麼？」余穗問。

  梁岩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張紙，遞給余穗，余穗打開，是梁岩的結婚申請書。

  余穗有些驚訝，她仔仔細細又看了一遍，沒有任何的眼花繚亂，上面蓋著同意兩個大紅印戳。

  「余穗，你給我寄過一封信。」

  余穗點了點頭，說：「對。」

  梁岩真誠地說：「余穗，你願意跟我一起去家屬院嗎？」

  余穗的眼睛微微放大，她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樣，這……梁岩是在跟自己求婚嗎？

  梁岩握著余穗的手沒有鬆開，像是在等余穗的答案一樣，只聽余穗愣愣地問了兩聲，說：「我……我才二十。」

  「不小了，該嫁人了。」梁岩說。

  余穗還是有些愣愣的，她看著梁岩，雖然她做夢都想嫁給一個軍人，但夢想這麼快實現了讓她著實有些反應不過來。

  「余穗？」

  梁岩喊了她一聲，余穗這才回過神來，許久許久，她才點了點頭。

  「那你要跟我回家一趟。」余穗提了一個要求。

  梁岩立刻答應，「應該的，你嫁過來這麼長時間沒有回趟娘家本來就是我的錯，我親自向岳父岳母賠禮道歉。」

  余穗低著頭搖頭說：「不，不是讓你給他們賠禮道歉的，傻子，你不知道我是被賣到你們家的嗎？」

  梁岩一怔，握著她的手又緊了緊。

  「還花了你一半的津貼。」

  「沒事，我還能掙。」梁岩心裡根本不在意錢的事情，「不是還有一半嗎？」

  「那一半被你大哥大嫂搶走了，我每天還要出來賣錢，你都不知道多麼冷的天，我的手都凍紅了。」

  梁岩：「……」

  余穗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竟然對著一個比自己大八歲的男人撒嬌！

  「我給你戴了一雙手套。」

  梁岩立刻解下背包，從裡面磨出了一雙嶄新的軍綠色手套，在村里是根本沒有的。

  溫暖的感覺瞬間把余穗包圍了，余穗把錢小心地收到了口袋裡，「走吧，先回家吧，娘還不知道你回來呢。」

  梁岩點了點頭，背上背包，把余穗手裡的筐子也拿了過來，這么小的小嬌妻怎麼忍心讓她幹活？

  梁岩也知道自己大哥大嫂貪婪的性子，錢給他們就給了，但他們要是欺負余穗和清清那他不能忍，大不了可以分家。

  梁岩烏黑的眼睛又流露出了一絲複雜，他看著遠處的家，微微嘆了一口氣，要是現在分了家，家屬院又沒有蓋好，他也不能回來，這個家的擔子又會落到余穗的肩膀上。

  梁岩握緊了余穗的手，輕聲問：「穗子，你想分家嗎？我們單獨過。」

  「想，娘說了，等你回來就分家。」

  梁岩想了想，又說：「現在家屬院雖然在建設中，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蓋起來，要是分了家我給你在家屬院附近的地方租個房子，清清還在放假，以後學校也可以再聯繫，等過段時間家屬樓蓋起來，我就把你和清清帶過去。」

  「那娘呢？」余穗問。

  「娘不會跟我們一塊去的。」梁岩說，「家屬樓計劃要蓋的時候我已經問過娘了，娘不去。」

  「那每個月要給娘點生活費。」余穗還是有些擔心，「萬一這生活費到不了娘手裡。」

  「你放心，我這次回來會安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