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2章 遺憾

  說話當中齊夭夭他們走到了『靶場』，齊夭夭將兒子放了下來，看著陳氏道，「娘，您拉著冬冬。」

  「哎！」陳氏伸手拉著自個的大孫子，然後將手裡的火銃遞給了齊夭夭道，「給兒媳婦。」

  齊夭夭拿過了火銃, 心裡嘀咕道：這玩意兒也不知道威力如何？能否將牆給打穿了，先找顆樹試試吧！

  齊夭夭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一個成人能合抱起來的大樹。

  「兒媳婦，兒媳婦，你怎麼對準樹啊！」陳氏站在她身後滿臉疑惑地看著她問道。

  「我不知道這火銃威力如何？得先在樹上試試。這山牆後萬一有人，傷著人就糟了。」齊夭夭微微轉頭看了他們一眼道。

  「威力那麼大嗎？還能將牆給打穿了？」陳氏驚訝不已地看著她說道。

  「有的火銃威力就很大，大炮還能將城廓牆高的城牆給轟沒了。」齊夭夭退後十步，從腰包里拿出鉛彈, 裝彈上膛。

  齊夭夭緩緩地舉起了火銃，眸光一凜，站起筆直的，如鋼槍一般。

  雖然不是自己所見過的槍械，起碼熟悉如見了老朋友一般。

  輕輕扣動扳機，砰的一聲，射進了樹幹。

  「哇……」陳氏一臉的驚訝，「這就是火銃呀！」

  「對呀！」齊夭夭走了過去，看著深深嵌入樹幹的子彈，「威力還不小。」

  「看樣子打不穿山牆。」陳氏看著子彈說道，「差點兒被你給嚇死了。」

  「娘，就是打不穿山牆，咱這肉體凡胎也扛不住啊！」齊夭夭聞言琉璃似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那倒是。」陳氏努努嘴道，「這個能連射嗎？弓箭太麻煩了，射一箭還得在拿箭，搭弓射箭，那時敵人說不得就攻上來了。」

  「娘還懂這個？」齊夭夭杏眸圓睜驚訝地看著她說道。

  「我雖然沒見過射箭，但是看你打彈弓打獵，一次只能打中一個, 其他的聽見動靜都跑了。」陳氏十分遺憾地說道，「道理是相同的。你不是老抱怨嗎？」

  「呵呵……」齊夭夭聞言搖頭失笑道，「這個還不能做到連射。」

  想不到製作工藝還挺高超的，有正經的鉛彈，不像早起的火繩槍，打一槍還得填充彈藥。

  麻煩的很！

  雖然鉛彈一顆一顆的裝，手速快的話，還行吧！

  試過之後，這火銃還能改進，先看看它的有效射程吧！

  「娘，您帶著冬冬跟在我後面。」齊夭夭漆黑如墨的雙眸看著陳氏和兒子道。

  「呃……好。」陳氏拽著冬冬跟在她的身後。

  齊夭夭看向傻呆呆的小喜子道，「你呢？」

  「哦！」小喜子聞言一愣，隨即趕緊說道，「奴婢還是跟在您身後吧！」

  齊夭夭看著顛顛兒跑過來的小喜子笑了笑道，「開始了啊！」

  齊夭夭從二十步、三十步，直到一百步。

  看來有效射程在五十步，一百步就不行了，準頭偏的太多。

  齊夭夭伸手一摸，腰包空空的，「子彈不經打，沒了。」

  「兒媳婦你這靶子上打了個字。」陳氏盯著山牆上的靶子看著寫了寫, 「是我們冬冬的冬字。」

  「對！」齊夭夭笑著說道，這一回可打過癮了。

  沒子彈就沒了吧！

  齊夭夭打的痛快，可槍聲驚動了皇莊內的神機營中的方北辰。

  齊夭夭將火銃扛在肩頭道，「走吧！」那樣子活像個土匪。

  急促的馬蹄聲從齊夭夭他們身後傳來，齊夭夭轉過身看向來人，壞了！怎麼把他給引來了。

  錦衣衛指揮使，不在京城，一直待在皇莊算什麼意思？

  好像現在走也來不及了，方北辰從馬上躍了下來，大步的走過來，黑眸瞥了眼她扛在肩上的火銃。

  明明跟土匪似的架勢，配上她那甜美、依舊抹的綠了吧唧的小臉，卻豪氣、可愛的緊。

  視線看向了山牆上的彈孔，大大的『冬』字，眼睛眨也不眨的，「是你打的。」

  「是啊！」齊夭夭簡單輕鬆地說道。

  方北辰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看著靶子，伸手摸了摸，子彈，還熱乎乎的，嵌入牆壁深淺不一，這說明什麼？

  「你不是在一個位置打的。」方北辰深邃如海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方指揮使您好厲害，您怎麼知道的。」小喜子滿眼小星星地看著方北辰說道。

  「厲害？」方北辰劍眉下濃得如化不開墨的雙眸看著齊夭夭道，如此掌控力度，讓摸慣了火銃的他，都不敢說做的十全十美的。

  「連射？」方北辰深邃的目光看著她說道。

  「沒有，手速快而已！」齊夭夭輕咬了下唇瓣，坦率地說道，這個瞞不住吧！

  這有什麼可驚訝的。

  「你以前見過火銃？」方北辰眼眸充滿了審視看著她問道。

  「沒有，見過圖，《武經總要》上畫的圖。」齊夭夭清澈見底的目光看著他實誠地說道，「我有玩兒彈弓。」說著將火銃遞給了陳氏道，「娘，拿著。」

  齊夭夭從腰間將彈弓取了下來，隨手從地上拾起地上的石子兒。

  將『弓弦』拉滿了，瞄準，嗖的一下，石子劃破空氣，砸向了靶心。

  齊夭夭指了指靶心，不言而喻，清晰明了。

  事實如此，不用自己再解釋了吧！

  如此簡易的彈弓都能射的如此准，就別說火銃了。

  方北辰心中的疑慮一下子就被打消了。

  「方指揮使，沒事的話，我們可以走了嗎？」齊夭夭朝他福了福身說道。

  「呃……」方北辰有心想挽留卻沒有太好的藉口，這丫頭警戒性實在太高了。

  「那個……」方北辰乾巴巴地說道，「你用火銃再打打看。」

  齊夭夭聞言一愣隨即道，「抱歉，沒有子彈了。」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

  方北辰身上也沒子彈，只好作罷！

  齊夭夭他們行了行禮，她抱起兒子，轉身離開。

  方北辰怔怔地望著她的背影，這才意識過來沈舟橫為什麼那麼喜歡火銃原來是給她的呀！

  自己拿著火銃興沖沖的而來，結果一盆冷水兜下來，又拿了回去。

  這個火銃是怎麼回事？量沈舟橫也不敢擅自拿火銃，這都是機密的事情，不可能隨便拿到的。

  除非是皇上賞賜的。

  看樣子皇上比他想像的要親近那丫頭。

  方北辰又看了看山牆上的彈痕，微微搖搖頭，可惜是個女兒身，不然就憑這百發百中的身手一定招他進錦衣衛。

  轉身大步流星的走到大白馬前，飛身上馬，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