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站位（三更）

  「夭夭是不是不喜歡自己的娘親。」沈舟橫桃花眼輕閃看著她突然問道。

  「對於一直打你……」齊夭夭猛地剎車道，抿了抿唇道，「你可以當做沒聽見嗎？」

  「夭夭！」沈舟橫一臉震驚地看著她說道，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怎麼都沒說過。」

  「什麼光彩的事情，我又不喜歡賣慘。」齊夭夭眼底凝結成冰雲淡風輕地說道。

  「為什麼？」沈舟橫話說出來，感覺問了個啥問題, 「就因為你不是男孩子。」

  「對呀！母憑子貴，做著東山再起的白日夢。」齊夭夭冷哼一聲不屑地說道。

  沈舟橫攬著她的肩頭，將她攬入懷中，無聲的安慰著。

  「嘁……幹嘛呀！我早就過了找娘親的年紀了。」齊夭夭搖頭失笑道。

  「我心疼。」沈舟橫吻了吻她的頭髮道。

  「好了，我早就忘了。」齊夭夭食指戳戳他的胸口道，「鬆開啦！被別人看見不太好吧！」

  「在自己家裡怕什麼？」沈舟橫抱著她說道。

  「不怕別人說啊！」齊夭夭推推他嬌嗔道，「看看兒子瞅著你呢！」撒嬌道，「鬆開啦！還有正事沒說完呢！這可不像你。」

  聲音軟軟糯糯、甜膩膩的。

  沈舟橫聞言鬆開了她坐到她的對面目不轉睛地看著她說道，「我什麼樣？」

  「老古董！」齊夭夭明媚的雙眸看著他微微一笑道, 「迂腐！」

  「我哪裡老古董、迂腐了，我覺得自己非常開明了。」沈舟橫聞言大呼冤枉道。

  「我說是就是，你有意見。」齊夭夭挺直脊背兇巴巴地說道，眼底浮起笑意看著他。

  「不敢，不敢。」沈舟橫機靈地忙不迭地說道。

  「言歸正傳，他也需要鼓勵的。」齊夭夭收斂起臉上的笑意看著他嚴肅地說道。

  「嗯嗯！」沈舟橫認同的點點頭道，遲疑了一下道，「只是我看不出他單純。」

  「還不夠單純嗎？喜怒喜形於色，夠真性情了。」齊夭夭好笑地看著他說道，「作為母親可不希望兒子看到她猙獰的一面。」

  「經你這麼一說，確實。」沈舟橫點頭如搗蒜道。

  「他的眼底如山泉般清澈見底，一看就被保護的很好。」齊夭夭認真地評價道。

  「這個才接觸了一次，他是皇上，我連與他對視都不敢。這個真不知道。」沈舟橫聞言微微搖頭道。

  齊夭夭黑眸輕晃，目光眨也不眨地看著他。

  「你看著我做什麼？」沈舟橫迎向她的目光不解地問道。

  「你沒發現？」齊夭夭停下來看看彼此間的距離，乾脆招招手道，「你還是坐過來的好，說話方便。」

  「好！」沈舟橫起身繞過石桌坐到了她的旁邊, 小聲地說道，「你想說什麼？」

  「你沒發現你面對皇上不再是惶恐，只有緊張不安了。」齊夭夭壓低聲音說道。

  「呃……」沈舟橫茶色的瞳仁來回的轉了轉，「好像是！被你掛在嘴邊的造反有理，對皇權失去了敬畏之心。」

  「得民心者得天下。」齊夭夭豎起食指指著湛藍的天空道，「這王道就是民心。」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沈舟橫溫潤如玉的雙眸看著她溫柔地說道，「當官要為民做主。」

  「跳出爭鬥的圈子，抓主要矛盾。」齊夭夭明媚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爭鬥？」沈舟橫劍眉輕挑看著她說道。

  「那廟堂之上，斗的不亦樂乎。」齊夭夭深邃不見底的黑眸看著他說道，「不爭是爭，爭是不爭，夫唯不爭，天下莫能與之爭！地位擺著呢！即便他是廟裡的泥胎，也無人敢越過他。」

  沈舟橫薑黃色的瞳仁直勾勾地看著她，「那也不能大權旁落是嗎？」

  「剛才那個錦衣衛你忘了他們的關係了。」齊夭夭黛眉輕挑看著他提醒道，「天然的站位。至於武將，我不相信老皇帝沒有留下可用之人，軍權再手, 那幫子文臣斗唄！還能翻出天去。」冷哼一聲道，「滿頭的小辮子想辦你的時候，還辦不了嗎？蹦躂的越狠，秋後算帳死的越慘。」

  「呵呵……小本本上記著呢！愛記仇。」沈舟橫聞言輕笑出聲道。

  「喜愛隨著時間可能回忘卻，這仇恨永世不忘，《公羊傳·莊公四年》九世之讎猶可報乎?百世之仇猶可報!家祭無忘告乃翁！」齊夭夭漆黑如墨的雙眸看著他說道，壓低聲音道，「歷史上記載有些小氣的皇帝，人死了還被挖墳，鞭屍，暴屍荒野。」

  沈舟橫微微歪身肩膀蹭蹭她的肩頭，「伴君如伴虎。」

  「需要時你好的無可挑剔，不需要時，呼吸都是錯的，甚至借你人頭一用。」齊夭夭碰碰他的肩膀小聲地說道，微微側身目光直視著他道，「怕不怕？」

  「怕什麼？」沈舟橫不太明白地看著她說道，意味過來神色堅定地說道，「不怕！」

  「把你在平邑這兩、三年干下來的事情詳細的說說，希望能影響他。」齊夭夭積極地建議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沈舟橫慎重地點點頭道，「別得想做咱也做不了。」

  「事情沒我想的那麼糟。」齊夭夭如墨玉般的雙眸看著他暖暖地說道，「看樣子書本經驗豐富，只是在實際操作方面欠缺。畢竟都出不了紫禁城，見識不了真正的天下到底什麼樣子。」

  「那我就充當他的眼睛唄！」沈舟橫雙眸熠熠生輝地看著她說道。

  「皇莊在哪兒？」沈舟橫輕輕摩挲著她的手道。

  「城郊。」齊夭夭朝外歪歪頭道。

  「那我休沐的時候去看你。」沈舟橫目光溫柔地看著她說道。

  「好啊！」齊夭夭笑著點頭道。

  「哎呀！」沈舟橫驚叫一聲，擔心地說道，「這一回他們不會攔著你我見面了吧！」

  「笨蛋！跟皇上請一道旨，自由出入皇莊啊！」齊夭夭沒好氣地看著他說道。

  「理由呢？」沈舟橫漂亮的桃花眼滴溜溜一轉道，「替皇上看看皇莊這莊稼地的長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