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送女兒 （四更）

  「麵條，扛餓！多放些青菜。」齊夭夭想也不想地說道。

  「好，沒問題。」陳氏輕快地應道，轉身看著石榴囑咐道，「炒雞蛋，在臥兩個荷包蛋。」

  「是！」石榴脆生生地應道，將柴火塞滿了灶眼，慢慢的著，天沒那麼冷，不用燒那麼旺。

  石榴將大鐵鍋蓄滿了涼水，回頭有熱水用，行禮後退了出去。

  陳氏抬眼看著在炕桌上作畫的齊夭夭，「你忙吧！我回屋紡花去，沒想到衙門給了咱們那麼多棉花。」高興地合不攏嘴。

  「您的臥室太冷，來這兒紡花吧！這樣也節省柴火。」齊夭夭停下手中的眉筆抬眼看著她說道，想了想又道，「反正縣太爺也不在，晚上您就留下來吧！」

  「昨兒橫兒還交代這兒，交代哪兒的，讓我好好的照顧你。我也想著晚上般過來，反正炕夠大。」陳氏笑呵呵地看著她說道，「你這開口了，我可就搬過來了啊！」

  「搬吧！」齊夭夭笑著點頭道，反正晚上她要打坐吐納，對於陳氏，睡眠咒，保證她一覺到天明。

  「那我先去拿紡花車。」陳氏快步離開，少頃搬著紡花車進來。

  「放在炕上吧！地下太涼了，坐炕上也能紡花。」齊夭夭伸手拍了拍炕說道。

  「行，那我坐在炕尾。」陳氏將紡花車放在了炕尾，脫鞋上炕，盤著腿，搖著紡花車，吱吱呀呀的開始紡花。

  「坐炕上一點兒都不冷。」陳氏邊紡花邊說道，「這以前咱們老家是平原，沒有那麼多山林，這柴火都是麥稈兒，野草，不經燒。這冬天屋裡冷，紡花那手凍的跟冰疙瘩似的。」輕嘆一聲道，「橫兒那手凍的都握不住筆。」

  「沒有柴火，不能買炭嗎？不買上好的。」齊夭夭知道陳氏他們過的辛苦，「買平常的炭也不行嗎？價格低廉的。」

  「咱們哪兒缺柴火，哪裡能燒出好炭呢！有炭也貴啊！除了富戶用的得起，平常人家都是這麼抗過來的。」陳氏面色平靜地看著她說道，「真熬出來了，這縣衙直接給炭火，真是沒想到。加上丁家送來的柴火，今年過個暖和冬天。」

  「今年縣上收成不錯！」齊夭夭雙眉輕揚看著她笑道。

  「都是齊心協力的結果。」陳氏笑呵呵地看著她說道。

  齊夭夭抿嘴偷笑，細碎的笑聲溢出紅唇。

  「兒媳婦你笑什麼？」陳氏抬頭瞥了她一眼道。

  「想說，您這說話的調調越來越像縣太爺了，很有風範。」齊夭夭停下手明媚的雙眸看著她笑道。

  陳氏被誇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作為縣太爺的家屬，咱們不能給橫兒拖後腿吧！」

  「說的對。」齊夭夭笑了笑，低頭繼續畫。

  「兒媳婦不是都畫好了，咋還畫啊！」陳氏詫異地看著她問道。

  「這有些人家沒有足夠的柴火，可以編些草墊子蓋在籮筐上保溫。」齊夭夭純淨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草墊子？」陳氏輕皺了下眉頭看著她說道，「會不會太薄了，這咋保暖啊！」

  「試試唄！」齊夭夭簡單輕鬆地說道，「那肯定是蓋比不蓋強，不行了，草墊上在鋪上厚厚的乾草，這床上不也墊嘛！」

  陳氏聞言眼前一亮道，「對哦！」滿臉笑容地看著她道，「兒媳婦真是想法設法啊！」

  「靠天吃飯土裡刨食不容易，能不出家門掙點兒家用，過個富餘年。」齊夭夭盈盈水眸浸染笑意看著她說道。

  陳氏笑著點了點頭，放下手中的紡線，想了想道，「兒媳婦不想知道，橫兒臨走前跟我說了什麼嗎？」

  「左右不過是讓咱們照顧好自己，多多保重。」齊夭夭明媚雙眸看著她說道。

  「也差不多，是囑咐我照顧你，生之前洗洗澡，別忘了剪指甲。」陳氏語氣酸溜溜地說道，「話里話外都是你，連孩子提都沒提。」

  「哦……」齊夭夭意味深長地應了一聲。

  陳氏等了半天就哦了一聲，「就這？」

  「您想從我嘴裡聽到什麼？」齊夭夭好整以暇地看著她說道，「親密的話不好開口吧！」

  陳氏聞言雙頰緋紅，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就想讓你知道而已。」

  自己倒是先縮了。

  「兒媳婦還沒問過你，你喜歡女兒還是兒子。」陳氏眸光眨也不眨地看著她問道。

  「我喜歡女兒，女兒香香，軟軟的，漂漂亮亮的。」齊夭夭雙眸盈滿笑意地看著她說道，「女兒是娘親的貼心的小棉襖。」

  陳氏這越聽心越沉，這跟自己的意見相左，話不投機半句多。

  陳氏答應過自己兒子的，他們之間的事情，不攀扯齊氏。

  這紡車的聲音又吱吱呀呀的響了起來。

  齊夭夭黑眸輕閃看著陳氏的樣子，就知道自己的說的話有多令她不滿意了。

  可這是自己的實話，她是喜歡女兒啊！

  齊夭夭如墨玉般的雙眸看著她說道，「我喜歡女兒沒錯，但是這環境是男人的說了算，對女兒諸多苛刻，還是生兒子好。」

  陳氏聞言猛地抬頭看著她，與沈舟橫一樣的桃花眼瞪的溜圓，拍著大腿道，「哎呀！俺也喜歡兒子。」仿佛遇到了知音一般道，「這橫兒他爹還沒走的時候，我沒覺得有啥？這橫兒他爹走了以後，我這為了供橫兒考取功名，不得不拋頭露面，才知道這女子在外面有多不容易。受了委屈當時給氣的哭了，就想著下輩子投胎一定要做男人。」

  「不過這事咱做不了主，男孩兒、女孩兒，那是送子觀音送的。不管送什麼咱都得接住不是嗎？」齊夭夭看著她眨眨眼俏皮地說道。

  「咱家清清白白的，沒幹過缺德的事情。這送子觀音一定會送來兒子的。」陳氏聞言信心十足地說道，雙眸放光地看著她。

  「知道咱是厚道人家，不會虐待女兒，這送子觀音說不定特地送來給女兒。」齊夭夭琉璃似的雙眸微微流轉看著她特地地說道。

  「啊！」陳氏瞠目結舌地看著她，「不帶這樣兒。」

  「呵呵……」齊夭夭被她的反映給逗得直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