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聖杯結束

  「是哦，所以快點祈禱許願吧。」誘惑的聲音突然又是變得像是一個孩子一般的，嬉笑著慫恿著衛宮切嗣。

  「怎麼會這樣子……這樣子的聖杯將會如何實現我的奇蹟？」衛宮切嗣喃喃的說著。

  「自然是以著衛宮切嗣的方法去實現啊。」

  聲音再度響起，隨後，世界一片黑暗。

  大海上漂著兩艘船。

  一艘船上有三百人，另一艘兩百人，總共五百名乘務人員與乘客，以及衛宮切嗣。假定這五百零一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後剩下的人類。

  現在……則是衛宮切嗣根據下列命題和角色來扮演一場戲碼的時間了。

  ◇

  葉御緩緩的睜開雙眼，他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在緩緩的飄蕩著，好像落入了水中一般。

  但是很快，葉御發現自己身邊的並不是水，而是黑泥，渾濁污穢不堪的黑泥。

  漆黑色的不詳氣息縈繞在其中，它們束縛著葉御的身體，像是無數條漆黑色的繩索纏繞著他的身體一樣。

  閉上雙眼，究竟發生了什麼已經記不清楚，他只記得最後Archer動用了最強的寶具，然後則是鋪天蓋地的光。

  發生了……什麼？

  芙蘭還有阿爾托莉雅呢，Archer呢……聖杯戰爭怎麼樣了？！愛麗怎麼樣了，我這又是在哪裡，這又是什麼地方？！

  罪！罪！罪！你有罪！你該死！殺死你！混蛋！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耳邊響起了混亂的詛咒聲，而葉御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他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就這麼在著黑泥之中隨波逐流，直到逐漸沉入底部。

  啊……感受到了，愛麗絲菲爾，你在這裡嗎，這是你的懷抱嗎？難怪……這麼溫暖，這麼令人安心呢。

  「對呢……我在這裡哦，我就在這裡，我永遠在這裡呢，這就是聖杯哦親愛的，我說過我一定會把聖杯送到你的面前的，來吧……現在來許願吧。」

  伴隨著這樣溫柔的讓人心醉的聲音，黑泥的底端，熟悉的少女模樣緩緩的出現，葉御僅僅的擁抱住對方，仿佛擁抱住了全世界。

  「不要離開我……永遠不要離開我，愛麗絲菲爾，這……就是我的願望。」

  「這樣真的好嗎……這個和願望，你深愛的人怎麼辦，你要如何回到原本的世界？」

  葉御的願望讓著他懷中的愛麗絲菲爾微微一愣，旋即少女這麼溫柔的笑著一邊輕輕的撫摸著葉御的腦袋一邊這麼說著。

  「我現在只想守護住眼前擁有的，所以，不要離開我愛麗，這就是……我的願望！」

  「啊……是呢，這就是……你的願望。」

  懷抱之中的愛麗絲菲爾這麼一字一頓的念叨著，旋即美麗的面孔瞬間猙獰。

  聖杯的確是萬能的許願機器，但是如今已經被此世之罪所污染的聖杯雖然沒有失去這個效力但是所實現的願望卻是以著極大的惡意去執行。

  永不分離的誓言被以著極端的惡意所揣度、所實現的話，究竟會發生什麼，誰也不會知道。

  而就在聖杯接受了葉御的願望開始運轉的時候，一股強大而又可怕的冰霜之力再一次自著葉御的身體之中爆發開來，旋即葉御便是再度失去了自己的意識，整個人也是自著渾濁的此世之罪中消失不見。

  ◇

  黑泥捲起了漩渦。

  罪孽，這個世上的邪惡，流轉著增幅著連鎖著變化著款其漩渦。

  詛咒的聲音漩渦在盤旋。這裡存在著什麼本不應該存在的東西，在一片否定的詛咒中，一個聲音高聲說道「對！」

  不可能。這個怨恨和詛咒的漩渦中不存在正確以及肯定。因為森羅萬象斷定了一切都是醜惡的都是憎恨的所以這個詞語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但那聲音再次清楚地宣告道，正是。

  正是，世界原本就是如此。既然事實已經擺在面前，那為什麼又要嘆息？為什麼又要驚訝？

  詛咒的聲音發問。

  什麼才是對的？

  有誰承認？有誰允許？又有誰來背負罪惡？

  面對黑暗頭來的重磅炸彈——回答它的確實一聲高亢的嘲笑。

  愚蠢的問題。這根本不必問。

  王來承認，王來允許。王來背負整個世界。

  泥發問，王是什麼？

  但在提出問題的同時，它才發現自己自相矛盾了。

  在這個絕對不允許『個體』存在的地方，泥認定了自己體內還有別人。有什麼不能存在的異物出現在了這裡。

  那就是——王——即絕對的掌控者，獨一無二的存在。

  他的名字就是——英雄王『吉爾伽美什。』

  「就是我！」

  伴隨著飛沫，黑泥四散破裂開來。動用全部的怨念也沒能消化的異物，從黑泥中現身。

  在燃燒的廢墟中，他再次站在了地面。

  擁有完美黃金比例的身體已經不再是作為Servant時期的靈體，而是一具真正的肉身。否定所有生命的黑泥將體內混入的不純物化為結晶進行捨棄，而結果，卻讓某位英靈實現了獲得肉身回歸現世的願望。

  就算站在灼熱地獄的正中，王者身上散發出的威嚴也使得四周的火焰不敢近身。吉爾伽美什大大方方地袒露著如同雕像般的裸體，猩紅的眼眸中滿是殺意和笑意。

  「真是暢快呢……失敗的感覺，頭顱被切割下來的感覺，真是讓人如同吸毒一般的沉迷。」

  「葉御是嗎……你是一個強大的、偉大的王，一個讓我吉爾伽美什敬佩和畏懼的王！不過下一次再度見面，我絕對不會再輸給你！」

  重獲新生的吉爾伽美什站在荒蕪的大地上這般宣言，包含著成為王的高傲還有著尊敬。

  葉御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讓驕傲的吉爾伽美什低下頭顱認輸的人，哪怕是曾經的眾神也沒有得到吉爾伽美什這樣子的對待。

  「所以呢……下一次見面，我一定會親手殺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