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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上，經過家屬院商店時，趙天翔讓等等。

    只見他從口袋裡掏出兩包紅塔山，走進商店，經過一番溝通，煙被退了回去。

    再出來，看李牧羊好奇，尷尬地笑道：「那會出來的時候，心裡煩，想著攢錢有什麼用，啥都搞不了。」

    李牧羊點點頭。

    表示非常理解。

    本來心裡有氣，想著既然你不珍惜錢，那我也不省了，使勁花吧，平日裡捨不得抽的紅塔山也一買就是兩包。

    結果現在氣消了。

    一包七八塊錢的紅塔山，肯定是消費不起，還是選擇拿回去退給商店。

    姐夫這個人啊，也是個相當自律，有趣的人。

    李牧羊之前對二姐家兩個人並沒有這麼細緻深刻的認識，如今接觸到，發現他們性格雖然不同，但真的都是很好的人。

    兩人回到宿舍，趙天翔反而有點不好意思了，畏畏縮縮地不敢進去。

    李牧羊笑著推推他。

    「這有什麼關係呢，你要真不生氣，那才是不真實，明明生氣了，但依然能理解，這才是真正的男人，我姐會更對你好的。」

    「唉，剛才是忽然腦子一抽……」

    「正常，都懂的，我們都是凡人，又不是那天上的神仙，還能一直心靈空淨，我們就是不高興的時候要生氣，高興的時候樂的合不攏嘴，這才是有血有肉的正常人。」

    「你小子，以前可沒看出你這麼能說會道！」

    「這不是以前走動的少嘛，你們家離的遠，每次來要走很久，等以後路修好了，交通方便了，就可以一直來往。」

    「行。」

    趙天翔摟摟李牧羊的肩膀，放鬆很多。

    回到宿舍，房間裡已經被打掃的乾乾淨淨，李香香正在給芳芳換衣服呢。

    看他們進來，她的手僵滯下，氣氛有點尷尬。

    趙天翔看在眼裡，畢竟是男人，主動說，「我剛才聽牧羊說，姨娘（就是岳母的意思）快要做手術了，我們收拾下去醫院吧？」

    李香香愣了愣，看了眼李牧羊，李牧羊對她眨巴下眼睛，笑了笑。

    李香香高懸的心總算落下來。

    她點點頭，「嗯，你看看是今天過去，還是改天再去？」

    「要不我們明天去吧……」

    趙天翔猶豫下，不知是想到了什麼。

    李香香遲疑片刻，點點頭：「那行吧，今天收拾下，不行的話，我過去在醫院照顧一段時間，之前一直都是琴琴照顧的，我這個做女兒的，啥力都沒出，嫂子們肯定要說的。」

    「沒錯，反正這邊暑假了，就等放榜，應該不會有啥事。」

    李牧羊本來還想著和姐姐姐夫一起上去的，眼下看他們似乎還有事情，也就沒多待，告辭後朝市里過去。

    等他離開後，房間裡又安靜下來。

    「芳芳，你先去到娟娟家玩會，爸爸和媽媽有點事要說。」

    芳芳有點畏懼地看看媽媽，又看看爸爸，不知道兩個人要做什麼，並沒有挪動腳步。

    「你去玩吧，我們沒事的，我和你爸爸都不生氣了。」

    「就是，那會是爸爸媽媽不好，嚇到你了，爸爸跟你保證，以後儘量不發火，要是發火，你說怎麼懲罰爸爸都行。」

    「真的，你們沒有騙我吧？」

    「沒有，爸爸媽媽啥時候騙過你。」

    「那好吧，我玩一會就回來。」

    芳芳這才放心去小夥伴家玩了。

    等孩子出去之後，趙天翔這才拉過妻子的手，誠懇地說：「那會是我太衝動……」

    「不是，是我沒做好，事情不怪你的，我們兩個人辛辛苦苦攢的錢，被我用了，又沒跟你說，確實是不對，你生氣是理所當然。」

    「其實吧，我也不是全部生氣，我就是很難受……」

    趙天翔嘆息聲，看了眼宿舍一圈，「我是想著，我們芳芳都大了，一直跟著爸爸住一個房間，孩子也不方便啊，這個機會，真的很難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其實是為我們家裡著想，這事情我做的確實有失考慮。」

    李香香難受地說。

    夫妻倆此刻都在檢討自己。

    但檢討著檢討著，才都發現彼此原來態度都很好。

    完全沒有之前想像的那麼嚴重。

    「算了，事情既然發生了，就那樣過去吧，我們都是老師，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一個孩子這樣被推進火坑，情理上，我完全理解你。」

    「天翔……」

    「不說這個了，我們說說姨娘的事情吧，上次小風給我們說了下，還以為只是去看看呢，現在聽牧羊說，好像還有治療的希望是不是？」

    「嗯，牧羊是這麼說的，說是專家說了，恢復好的話，還能走路呢。」

    「啊，那感情真是好！」

    趙天翔開心地說，「要是真能好點，不說走路，就哪怕是坐輪椅，也是件好事，要不半身不遂照顧起來確實很難……」

    說到這裡，他嘆息聲，「之前姨娘一直放在牧羊那，想想也是挺難，我們離家遠，工作又忙，其實是有愧的。」

    關於照顧母親的事，兩個人其實以前討論過很多次了。

    原因很簡單，要給錢，他們沒什麼錢，要照顧兩個人又都是老師，很難抽出空。

    最多也就兩三個月回去看望看望，買點東西，偷偷給李牧羊一二十塊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