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章：商議

    青鳳很不想跟夏賜說話，但看在紫菀的面子上，還是勉為其難地和夏賜交流起來。

    夏賜也將自己能說的事情全部跟他說了，得知霍明華弒父時，青鳳露出了十分陰沉的表情。

    「你確定沒有看錯嗎，那個人真的是霍明華？」

    「這是紫菀告訴我的，我並不清楚。」

    青鳳看向紫菀。

    紫菀回答：「那就是霍明華，他還沒收了我的電腦，不讓我公布真相。」

    青鳳眉頭緊皺。

    「怎麼會這樣呢？」

    「有什麼不對嗎？」夏賜問道。

    青鳳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先彬彬有禮的站起身，鎖上房門，打開了隔音器。

    而後聲嘶力竭的大吼道。

    「有很多不對！！」

    那氣勢簡直排山倒海，青鳳沉浸在一股強烈的情緒中。

    「你姐姐有些激動啊。」夏賜說道。

    「不激動才怪。」紫菀白了他一眼，倒是不覺得奇怪：「義父曾想和群英會聯姻，因為慧蓮姐與霍會長的兒子兩情相悅。」

    「這個兒子該不會就是霍明華吧？」

    「是的，雖然霍會長有三個兒子，但真正看重的也就霍明華這一個，也只有聯姻霍明華，才能讓群英會站在我們這邊。」

    「因此義父非常看重，為了促進那次聯姻，義父甚至親自送慧蓮姐去群英城，並且還派了當時還未成編制的赤衣隊保護她。」

    「我和青鳳姐姐也為了陪慧蓮姐去了。」

    「不過我只待了三天，青鳳姐姐在那裡待了整整半年。」

    「我在為慧蓮考校那一家人，為她設計『嫁過去後該怎麼做才能過得比較好』的計劃。」

    「結果呢？」夏賜問道。

    青鳳回答：「那是一個非常不錯家庭的，霍明華對慧蓮的愛慕是真心的，雖然摻雜了點利益，但他對慧蓮的關心，全都是出於本意，霍叔待人雖然苛刻了點，但對兒女絕對盡心，玲姨外柔內剛，雖然強硬了點，但很好商量，比較麻煩的只有霍明華的哥哥和弟弟，不過有霍叔玲姨壓著，他們兄弟間的矛盾再大，也只是他們一家人之間的事，鬧不到檯面上。」

    「如果真要鬧到檯面上，那動手的也一定是霍明華的那兩個兄弟，他本人絕對不會動手，因為他根本沒有動手的理由！」

    青鳳萬分不解道：「他已經霍叔指定的繼承人了，就算他不這麼做，霍叔的位置也早晚是他的，他根本沒必要髒了自己手。」

    「這點確實很奇怪。」

    他們對此也很疑惑。

    「這點我們也想過。」紫菀說道：「回來的路上我們甚至還討論過那個霍明華會不會是別人假扮的。」

    「結果呢？」青鳳問道。

    「很遺憾，不是。」夏賜一臉無奈道。

    這個結論來源於神，祂有看透生物本質的能力，任何偽裝在他面前都毫無意義。

    青鳳不敢相信。

    「你是靠什麼來判斷的？」

    「這個嘛，就跟選中那位一樣，屬於玄學範疇了！」

    「你……」

    這個回答顯然是不能讓青鳳滿意的，夏賜原本也不滿意，直到神告訴他一些情報。

    「先別急著反駁，我也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你想知道嗎？」青鳳沒好氣道。

    「霍明華還有兩個兄弟對吧？」

    「是的，怎麼了？」

    「也就是說霍天英不止霍明華這一個繼承人。」

    「是的，但讓他滿意的只有霍明華一個。」

    「假如霍明華不再讓他滿意會怎麼樣呢？」

    「嗯？」

    青鳳微微皺眉。

    「這種事不可能吧，霍明華近年來沒犯過什麼錯啊？」

    「不是犯錯，我是指其他事情，比如無法繁育後代。」

    紫菀和青鳳驚訝地朝夏賜看來。

    「如果霍明華是進化者的話，他是無法像正常人那樣繁育後代。」

    「什麼意思？」紫菀問道。

    「我還以為你知道呢？」

    「你高估我了，我對進化者的了解來源於網絡小道，本質和北盟的大部分普通人差不多。」

    「那我就直說了，每個進化者在覺醒的那一刻開始就失去生育的能力了，不論男女都無法繁育後代。」

    夏賜的話猶如一顆炸彈，在青鳳與紫菀的耳邊炸開。

    「進化者居然有這樣缺陷……」

    「若沒有這樣缺陷，這世上哪還有普通人類啊！」

    夏賜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如果他失去了生育能力，那霍天英還會讓他當繼承人嗎？」夏賜問青鳳。

    青鳳露出無比震驚的表情。

    看來夏賜猜對了。

    過了好久，青鳳才從失魂落魄的狀態中反應過來，告訴了夏賜答案。

    「不會！」

    「如果霍叔知道這件事，恐怕會立刻剝奪他的繼承權，然後讓第二順位的幼子繼位，霍叔其它方面還好，但對某些事情卻異常古板，繼承人的認定就是他最古板的地方之一。」

    青鳳嘆息著。

    「他信奉長幼有續，也信奉無後為大，要不是霍明華的哥哥過於無能，霍明華的弟弟當時又還很幼小，他也不會讓霍明華當繼承人。」

    紫菀說道：「說起來，霍天英最近正在跟霍明華說媒呢。」

    青鳳的胸口不禁一緊。

    夏賜眯起眼睛：「那樣的話就有動機了。」

    「不止！」青鳳的表情變得無比陰沉：「如果是這樣，那慧蓮的死，恐怕也有問題！」

    慧蓮死的時候已非完璧，但子宮中卻沒有痕跡，顯然青鳳已經想到了。

    「不管有沒有問題，我們今後都是死敵！」紫菀說道。

    「是啊！」青鳳猛灌了一口酒水，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

    「謝謝你肯為我解惑。」

    「不用客氣，我只是……」

    回應夏賜的是重重的關門聲，青鳳離開了。

    「青鳳姐姐生氣了！」紫菀說道。

    「她那表情，不是生氣那麼簡單吧。」

    夏賜拿起酒壺晃了晃，埋怨道。

    「也不多留點酒，真是的！」

    「那個……」紫菀欲言又止。

    「怎麼了？」夏賜問道。

    「現在似乎不是喝酒的時候吧，你不是要組建一個分幫會嗎？」

    「明天就要開始招人了，你有什麼想法嗎？」

    「想法，我的想法很簡單，順眼就要不順眼就扔。」

    「這是什麼標準？」紫菀一臉古怪道。

    「這是我的標準，別覺得離譜，我的看人很準的。」夏賜笑道：「這種事，我們其實並不需要商量，各招各的就可以了，免得起衝突，我招我的打手，你招你的技術人員，怎麼樣？」

    「就這樣吧？」

    紫菀沒意見，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

    第二天兩人帶著面具離開怡紅院，紫菀跟夏賜介紹了，九華城內幾個可以招人的地點。

    「這個令牌是你小頭目的證明，招人事一定要舉著。」

    「知道了。」夏賜收好令牌問道：「你不跟來嗎？」

    「我要去做一下準備，我要找的人九華城沒有，得去北聯找，今天先招你的人吧。」

    「這樣啊，這個給你。」

    夏賜遞給她一個對講機。

    「有什麼事用這個通知我。」

    「謝謝。」

    紫菀收起對講機，兩人在怡紅院門口分開。

    兩人在十二堂的食堂簡單的解決了早飯，他卸任堂主一事居然已經傳開了，那些來自十二堂的幫眾，看著他的眼神頓時變得古怪起來。

    當然夏賜是不會在意別人的目光的。

    雖然不是堂主了，但好歹也是個小頭目，他和神吃飯還是免費的。

    夏賜又見到了那位廚師。

    「你怎麼突然就卸任了。」

    「我自認沒那能力，所以放棄了。」

    「是嗎，我看你做得挺好的，只用了一天就把祝天涯，虎徹，傑克.蘇都收拾了，給你時間，重整十二堂並不是什麼難事啊，為什麼要放棄呢？」

    夏賜沒有回答廚師的問題。

    廚師只能搖頭表示，可惜了！

    一些十二堂的幫眾朝他投來不滿地目光。

    「你說什麼可惜了。」

    廚師淡然一笑：「你覺得是什麼！」

    ……

    「這個食堂的東西還是那麼好吃。」神回味著早餐的味道。

    「我們接下來去哪？」

    「當然是去紫菀說得那些地方。」

    「招人啊。」神建議道：「我覺得完全沒必要，你與其找幾個人類，不如花力氣多做幾個那種鳥類魔像，魔像可比人類強大多了，也忠誠多了。」

    「但魔像終究不能代替人啊！」

    「誰說的，你那個可以自我改造的機器魔像，不是已經有類人的智慧了。」

    「他只是用他記錄下的資料，執行我的命令而已。」

    「有什麼區別嗎？」

    「這解釋起來太麻煩了，你還是自己想吧。」

    「我要聽你解釋。」

    「聽我解釋就吃不了午飯了。」夏賜說道。

    神頓時猶豫了，一番糾結後……

    「那還是算了。」

    看神的樣子，夏賜不禁覺得好笑，要是讓天選者看到堂堂天選者這個樣子，真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可惜啊，這世上已經沒有天選者了。

    夏賜來到九華城後一直沒時間親眼看一看，正好藉此機會了解一下九華城內的街道。

    夏賜慢悠悠地在閒逛著，白天的九華城就是一座民風淳樸山中小城，不過很多地方都能看到夜晚的痕跡。

    夏賜沒有理會，快到紫菀說得地方了。

    這個地方便是九華城的平民集市，它還有個較為戲謔的別稱——人才市場。

    這裡是九華城內，唯一會向外開放的區域，這裡聚集了許多外來人口，夏賜從紫菀那了解到，九華城每個月八號都會大開城門吸收外來人口，進門的人只要有一技之長，便可被收錄成為臨時幫眾，沒有一技之長的人可以通過考試成為臨時幫眾。

    這個考試其實並不難，關鍵在於肯不肯學，城外有太多抽大煙上腦的墮落者，這些人不求上進，只想著接受別人的援助，甚至斗米恩升米仇，這樣的人太多了，所以九華幫幫眾看不起外面的人，甚至用豬玀這種侮辱性的詞稱呼他們。

    夏賜一開始有些憤怒，但真正了解情況後，也只能嘆息了。

    九華幫這方面並沒有做錯什麼。

    「行行好，給我點萬壽膏吧！」又一個骨瘦如柴的癮君子攔在了夏賜面前。

    這是第五個，這幫傢伙明明五官癱瘓成那樣，卻能聞到夏賜身上殘留的萬壽膏味道！

    對這種人，夏賜一開始還會勸說一兩句，通過點穴讓他們好受點，清醒過來，但事不過三，遇到第三人後，夏賜直接踢開了。

    「你一開始就應該踢開的，這種人類早就沒救了，他身上的生機已經非常微弱，最多一個月就要死了。」

    「九華幫居然連這種都會放進來！」夏賜嘟囔著，不知不覺也用上了這種厭惡的語氣。

    很快就要到集市中心了，那裡有幫眾看守，應該不會有癮君子，但要前往那裡，必須經過一條陰暗的小巷。

    「這環境有些糟糕啊，早知道就換條路了。」夏賜嘟囔道。

    「好臭啊！」神跳到夏賜背上。

    「有人在這裡方便過，而且還沒走……」

    夏賜冷冷一笑。

    「出來吧，還要我請你嗎？」

    「不敢不敢！」一個鬼鬼祟祟地人影從小巷的陰影里走了出來。

    那是一個衣衫襤褸的青年男子，一頭摻雜著褐色的金髮，夏賜還以為是北聯人，看到臉後才發現他是黃皮黑瞳。

    「混血兒。」夏賜嘟囔道。

    男子見到夏賜立刻跪了下來。

    「無名鼠輩黃二毛，見過春盛頭目。」

    夏賜微微一愣。

    「你認識我。」

    「我跟集市的看守打聽過您的特徵。」

    「哦？」

    「當然，真正讓我認出來的是您的氣質……」

    「給我打住！」

    夏賜打斷他的話語。

    「我不喜歡拍馬屁的人。」

    「是嗎……」

    「但我喜歡聰明人，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我會經過這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