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交流

    只能眼睜睜看著，領悟了巨象真意後，龍象力王訣的恢復速度快了很多，甚至效率都高了很多，這就是真意的力量嗎？

    照著速度，只要給他足夠的食物，一天時間他就能恢復了，但體內的詛咒並沒有因為他身體變強而消停。

    照著情況，就算澄明符能將其消除，也要花上個十天半月，甚至一年半載。

    夏賜暗自咒罵著給他下咒的魔導師，一口吞掉眼前加厚的兩成熟牛排。

    十殿來到夏賜面前。

    夏賜瞄了他一眼。

    「你也該去看看醫生。」

    十殿的臉已經徹底失去了血色，心跳也越發急促。

    「我會的！」十殿一臉疲憊地在夏賜面前坐下。

    夏賜有些擔心，那有些麻煩的良心又開始作祟了，沒辦法，十殿現在這個狀態，在「看得到」的人眼裡，相當危險，再不送醫估計最多兩三個小時就要暴斃了。

    「有什麼事嗎？」夏賜問道，正好廚師端上一盤烤雞，夏賜抓起就啃，藉此分散注意力。

    十殿似乎一直在等夏賜開口，連忙說道：「您能跟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慘白的臉色，也遮蓋不住他眼中的複雜情緒。

    十殿很清楚自己的狀況，但他必須得弄清楚，自從成為閻君後，他已經很久沒體會過這種被未知折磨的感覺，他覺得再這麼兩眼一黑，自己怎麼死都不知道！

    他必須得弄清楚，這一刻問題的答案，甚至超過了他對性命的渴求，他是一個殺手，一個掌握別人性命的殺手，怎麼讓自己性命被別人掌握！

    就算死，也要死得明白！

    「可以。」

    夏賜的回答不帶猶豫。

    「正好我也有些問題想問你。」

    「知無不言！」

    簡單利落的話語，夏賜最喜歡的交流模式。

    兩人迅速交換了彼此的情報，解答了對方的疑問。

    「這麼說只要不在那個結界裡，你們那個殿主就不會幹涉？」夏賜問道。

    「嗯！」十殿捂著頭，茫然地回答道。

    赤膽符沒有反應，實話。

    「天選之神……」

    夏賜跟十殿說得消息，對十殿而言似乎太勁爆了。

    「瘋狂，瘋狂，真的太瘋狂了！」

    若非親眼所見，十殿真的很難相信夏賜的話語。

    「我還以為你們早知道呢？」

    「我們怎麼知道，我們又沒接到過殺天選者的閻王帖，守護者也不會讓我們參與他們的工作！」

    十殿平復著內心的情緒。

    「真想不到啊，傳說中的神明居然真的存在！」

    「祂並不是傳說中的神明。」夏賜說道：「一定要扯關係的話，她說不定是神明的締造者。」

    「但對人類而言，她的存在跟魔鬼無異，她和那些自稱要毀滅世界的恐怖組織首腦不一樣，她是真的有毀滅世界的能力，並且已經毀滅過一次了！」

    「什麼意思？」

    「在我們這代之前還有個文明，法師塔還有你們那個殿主可能都是屬於那個文明的。」

    殿主二字，令十殿無比震驚！

    「殿主也是嗎？」

    「你不是猜測殿主和法師塔有關嗎，既然和法師塔有關，那肯定也和法師塔代表的魔法文明有關。」

    「這只是猜測……」

    「但你們殿主用的的確是魔法，連匾額上的字都是魔法專用的咒文。」

    夏賜的話讓十殿難以反駁，但十殿還是很難相信。

    「這些都是真的嗎？」

    「如果他們沒騙我的話。」

    這種可能性幾乎為零。

    十殿再也坐不下去了。

    「這樣的話你為什麼還留著那個神，這麼危險的人物應該立刻……咳咳！」

    十殿的聲音戛然而止，原本還算平穩的呼吸，變得無比急促。

    傷勢終於鎮壓不住，他太激動了。

    夏賜連忙出手幫他穩定傷情。

    「應該立刻殺掉……」十殿勉強緩過一口氣，立刻說道。

    說完傷勢開始發作。

    夏賜出手也只能穩定。

    畢竟夏賜現在根本不敢用內力。

    用回春符倒是可以，但回春符他自己用都不夠，怎麼可能用在這個敵我不明閻君身上。

    要救十殿只能送醫了，幸好障目趕了回來，障目背起十殿，夏賜也順便跟著來到了地府的醫療區。

    這裡的構造讓夏賜想起了孤島，不過孤島的構造更有科技感，最大的區別體現在室內走廊上，如果說孤島的走廊是古風與現代並重的酒店，那地府就是純粹中世紀堡壘。

    這裡的走廊總給人一種冰冷的感覺，明明室內的溫度一點都不低。

    地府的醫生也和廚師一樣都帶著面具，並且渾身上下一點人的氣息都沒有，都是被洗腦的人嗎？

    居然把自己的命扔給這些只剩下本能的傀儡們，地府閻君們的心也真是夠大的。

    某間醫療室的大門前，夏賜看到了博弈清。

    夏賜立刻上前詢問神的情況。

    「怎麼樣了？」

    「已經沒事了，只是吃太多，把多餘的食物嘔出來就行了。」

    「既然沒事了，那這裡面在搞什麼啊？」

    「只是一個小小的檢查而已，不用擔心。」

    「我沒有在擔心！」夏賜糾正道。

    「是嗎，我倒覺得你對神挺關心的！」博弈清笑道。

    「雖然我還是不清楚，神為什麼要選擇你，但既然神選擇了，那也只能交給你了！」

    夏賜眯著眼問道：「你這麼信任我嗎？」

    博弈清說道：「我不信任你，但神信任你！」

    「你就這麼信任你們的神嗎？」夏賜冷笑著。

    博弈清淡定地回答道：「神必然是正確的！」

    「正確……」

    正確個頭啊！

    夏賜忍不住想打擊他。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保護你們的神嗎？」

    博弈清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夏賜。

    夏賜直接說出了答案：「因為我想徹底殺死他！」

    徹底殺死？

    博弈清露出詭異的表情。

    「現在殺死你們的神根本沒有意義，只會讓他這個殘缺的意識回歸本體。」

    「你倒是看得很清楚嘛。」博弈清一臉古怪道。

    「這種事守護者都很知道。」

    「他們知道卻無可奈何！」博弈清一臉驕傲道：「因為神是不死不滅的，祂就像我們地府的閻王帖，這麼說雖然有點褻瀆神之名，但確實十分貼切，只要人類劣性還在，神的制裁就會無窮無盡地持續下去。」

    「神的制裁，人的劣性？」

    博弈清的話語觸及到了夏賜所不知道的領域。

    「看來守護者沒告訴你，神清除人類的原因。」

    「這個我確實不知道。」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都沒有記載天意為什麼要與人類為敵。

    「那就由我來告訴你吧，神為什麼要清除人類……」

    這是一段相當漫長的談話，博弈清的話太囉嗦了，夏賜實在受不了，確定了具體原因後，夏賜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你說那麼多，其實說來說去就一句話，人類破壞了環境，身為環境本身的神為了自保，所以要消滅人類。」

    「可以這麼說。」博弈清接過面具醫生遞來的茶水。

    「但人對神而言就像癌細胞一樣，不管殺多少次，過一段時間就會再次冒出來，真搞不懂祖先們，躺在神的懷裡不好嗎？」博弈清埋怨道。

    「它們要一直躺在神的懷裡，估計早就被神滅了！」夏賜說道。

    「人在面對威脅時總是這麼說！」博弈清冷哼道：「神如果不消滅人類，以人類的劣性早晚會自己毀滅自己，到時候所有生物都會跟著人類的陪葬，別說下個文明，整個地球都會變成一顆死星！」

    夏賜沒有因為他的話而動搖。

    「你這話像是菜鳥殺手說服自己的藉口，就算我不殺他也會死，被車裝死，被水淹死，被或燒死，與其這麼痛苦的消失，不如讓我殺死！」

    博弈清也沒有因為夏賜的話而動搖。

    「道理很像，但本質是不一樣的。」

    「有什麼不一樣？」

    「殺手這麼說只是為了欺騙自己，他並不知道目標的結局，但神卻是知道人類的結局的，神無所不知！」

    這傢伙那虔誠的表情，看來不管夏賜說什麼，他都不會改變，既然如此……

    「既然無所不知又怎麼會吃壞肚子。」

    「因為在我們面前的並不是神的本尊，而是神的分體，只是分體的神還不能做到全知全能！」

    「是嗎，我看祂的智商還不如小予。」

    「神畢竟是初降臨於世，對人世不了解，這很正常。」

    「正常……」

    就是現在！

    夏賜果斷出手，然而這全力一撲卻落了空。

    「作為一個強者，你毫無疑問非常強，但作為一個殺手，你還是有些不合格！」博弈清說道。

    夏賜再次撲去，這次夏賜閉上眼，不去理會他的誘導，全憑感知鎖定，還用了瞬身術，即便如此已經讓他逃開了。

    博弈清躲進一片黑霧中，夏賜知道最好的機會已經失去了。

    雖然剛剛在裡面，刺他刺得挺痛快，但再來一次，夏賜未必能得手，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