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現狀
2023-10-10 15:05:17 作者: 何莫莫
電子魂想當然的認為,夏賜那麼強大,根本不可能被民事局發現,也不可能被民事局抓到,前者是對的,後者就太過想當然了,誰說夏賜就不能被民事局抓到呢。
是的,夏賜現在就在衛都的民事局,並且……和一幫殺手在一起,因為入侵的殺手太多了,衛都民事局的牢房因此爆滿,夏賜只好和一幫殺手擠在民事局的臨時羈押區。
「晦氣,真是晦氣,哪個混蛋說今天晚上是好日子的!」
「那幫民事員發瘋了吧,戰爭兵器也敢抗上街道。」
「混蛋,真是混蛋!!」
「一群只會抱怨的廢物,別吵了好不好!!」
這裡環境說不上好,但也說不上糟糕,如果沒有那麼多嘈雜的聲音,夏賜很樂意在這裡待下去,待在這沒有被囚禁的感覺,一排排乾淨的金屬椅,讓夏賜想到了機場的候機區,真的很像,如果沒有那扇隔絕內外的金屬門就更像了。
殺手們或站著或坐著,真的仿佛候機室的乘客般百無聊賴等候著還未降落的飛機,當然乘客是不會戴著手銬的。
手銬的聲音叮咚作響,夏賜靜靜地站在春菜身旁。
春菜伸了個懶腰,應夏賜的要求,祂利用權能改變了體型,將自己從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女,變成了一個接近三十歲的少婦,改變體型讓祂很不舒服,即使坐著依舊能感受到春菜身體的在「抗議」。
「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出去啊?」
春菜,不,神的聲音划過夏賜的腦海。
夏賜下意識握緊了拳頭,此時的夏賜就是一個火藥桶,而神的聲音則是可以將其引燃的火星,要不是內景與胸口的靜心符極速閃爍著,夏賜已經掙脫手銬一掌拍過去了。
「等我的徹底熟悉了力量後……」
夏賜輕聲回應著,他的聲音有些沙啞,過去那種淡漠的感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少年人應有的浮躁和叛逆。
夏賜體內的魏超無比安心,他熟悉的夏哥回來了。
是的,「夏賜」回來了。
那天晚上的那一戰,儘管江流準備充分,又有地利與赤眼殺手這一大殺器,但最終的勝利者還是夏賜,夏賜靠著隱藏的實力與暗藏的黑手,穩占上風,不想江流也暗藏了一手,他的突然襲擊幾乎獲得了勝利,他的最後一招不僅消除了夏賜的「龍象力王訣」,還消除了夏賜的意識,但他不知道那時的夏賜是由前世今生兩個意識融合而成的,兩大意識共生,他的絕招只消除了夏賜前世的意識,夏賜今生的意識沒有被消除,因為今生意識的存在,前世意識也沒有被徹底消除,只不過因為被削弱讓出了主導地位,新生的意識由夏賜的今生主導。
這並不是什麼好事。
夏賜動用先天劍氣里的氣定呼吸法,努力調整著胸前難以平復的情緒。
前世與今生交匯的感覺幾乎要讓他分裂了,若不是心印坐鎮,夏賜肯定已經精神分裂了,前世的夏賜雖然也可以說是「夏賜」,但無論是理念還是性格都與今生的夏賜截然不同,某些方面甚至水火不容,而且跟前世那浩如煙海的百年記憶相比,夏賜今生那十幾年的記憶不過是滄海一粟,若是強行接受,夏賜今生的記憶必然會被沖淡,夏賜甚至會把自己當做前世的自己,這是夏賜不能接受的,儘管夏賜已經讓出了「位置」,但夏賜還是想保留一些自己獨有的東西。
結果就弄成了這樣,夏賜艱難地接受著前世記憶的侵蝕,內景中的心印撮合成一團,瘋狂閃爍著。
終於,凝聚成團的心印分散開來,熠熠生輝,夏賜完成了對前世記憶的梳理,接受了前世的一些理念,領悟了前世的劍心,雖然還沒有完全契合,但已經能夠驅使。
「呼!——」夏賜長出了一口氣。
神再次問道:「好了嗎?」
「還好吧。」夏賜冷冷地回應道,指尖劍氣縈繞。
神好奇地注視著,夏賜掙扎再三,終究沒有下手,先不提他自身的問題,現在動手一定會被發現吧,夏賜已經受夠無休止的追殺了!
「你剛剛要幹什麼?」神好奇問道。
夏賜沒有回應,繼續當他的木頭人。
神仿佛沒察覺到夏賜的態度,繼續說道:「你力量恢復了,我們可以走了吧?」
「不能。」
「為什麼?」
「我還沒準備。」
「那你最好快點。」神說道:「這個體型太不舒服了。」
「你可以把意識縮回胎兒里。」
「不行,那樣的話這具身體會死的。」神用春菜的聲音說道。
夏賜懶得再理她了,雖然夏賜自己也不舒服,龍象力王訣被江流的能力削得只剩心印保底的一重了,雖然勉強用出了龍象易形功,但維持這個殺手的樣貌非常吃力。
夏賜和春菜此時用得是一對殺手夫妻的樣貌,夏賜從萊克一號上跳下後,偶然間遇到了完成單子試圖撤退的兩人,這對夫妻的面目被看到,試圖殺夏賜兩人滅口,結果自然是被當時心情十分不好的夏賜秒殺了。
夏賜當時狀態不是很好,迫切地需要一個安靜又不容易被找到地方。
這樣的地方在當時的衛都很不容易找,密密麻麻地監控網絡,足以逼得大部分人,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當時的夏賜已經沒有瞞過監控網的能力了,還是這對殺手夫妻給了夏賜靈感,夏賜用烈火醉訣處理了他們的屍體,用龍象易形功將自己偽裝成男殺手,又讓神用春菜身體偽裝成女殺手,然後兩人坐上他們的車逃跑,非常「不走運」的被巡邏的民事局攔下來到了這裡。
現在回想,自己當時的決定真的太明智了,這裡雖然不安靜,但確實不容易被找到,正所謂最危險地方就是最安全地方,自己這麼久都沒被發現,已經能說明很多問題了。
現在就算被發現,夏賜也不怕了,但夏賜還是準備繼續在這裡待下去。
他有很多問題需要理清,這裡很適合他思考這些問題。
這其中最大的問題就是……他該怎麼處理天選之神!
「啊,又有朋友來了!」一個瘦猴似的殺手喊道。
開門的聲音傳來,夏賜下意識抬起頭,幾個膀大腰粗的壯漢被幾個民事員推了進來。
臨時羈押區的殺手粗略一數已經超過五百,聽說牢房那邊的殺手更多,更危險,臨時羈押區的都是些二三星的普通殺手,牢房那邊的則是四五星的精英殺手,聽說數量也不少,幸好衛都民事局的地方夠大,否則早就裝不下了,想不到啊,曾經被譽為「殺手禁區」的衛都,會有這麼多外來殺手湧入。
說起來,夏賜還是頭一次見到那麼多殺手,真是大開眼界啊, 這裡簡直就是個殺手博物館。
當然,再多的殺手也跟夏賜無關。
夏賜閉上眼默默地養精蓄銳。
進門的殺手越來越多,座位早就不夠了,有些殺手不在乎有沒有座位,但也有些殺手一定要得到座位!
「不好意思,能給我讓個位嗎?我的腰中彈了。」一個壯漢扶著腰向一名頭上纏了紗布的殺手懇求道。
「你居然還能活著,不容易啊!」
「運氣好,我的防彈衣剛好沒過腰部。」
「這也跟你的識時務分不開吧?」頭上纏著紗布的殺手笑道。
壯漢的臉瞬間冷了。
「你什麼意思?」
「你不明白嗎?傻逼!」
兩人立刻打了起來。
周圍的殺手開始起鬨,這樣的「讓位風潮」已經發生了好幾起,民事員們已經懶得管,或者說沒精力管了。
「這位小姐,能給我讓個位嗎?」一位白髮蒼蒼中年男子問道。
夏賜這邊也被波及,春菜沒有理會,這是夏賜的意思,讓她當木頭人。
「不好意思,我太太需要這個座位,您老找別人吧。」夏賜拍著男子的肩膀說道。
男子猛然抓住夏賜的手臂,一股仿佛要分筋錯骨的力量傳來。
「擒拿術?」夏賜一臉玩味。
男子愣了一下,連忙道歉:「對不起。」
夏賜懶得和他計較,閉上眼繼續調息。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中午。
不少人的肚子開始嘀咕,夏賜的肚子也開始嘀咕,江流不僅消除了他的龍象力王訣,還把他腹中存活也消除了,之前光想著事情把飢餓感壓下了,如今這飢餓感終於占據上風。
一些殺手開始嚷嚷。
「怎麼還不開飯啊!」
「早飯不給,連午飯也不給嗎?」
「想餓死我們嗎?就算要死也得先給一餐斷頭飯吧!」
「殺手的命也是命啊!」
「他們在幹什麼?」神小聲問道。
「他們要吃飯。」
「吃飯?」神一臉疑惑的表情。
夏賜沒有理會他的表情,看這幫殺手起鬨還挺有意思的。
夏賜都有些佩服他們了,自己或許該跟他們學學,別把自己弄得太陰沉了。
當然,夏賜默默地看了「春菜」一眼,陽光歸陽光,大仇不能忘!
「別吵了,都給我閉嘴。」一個民事員大吼道,又一個殺手被押了進來。
「我們都沒吃呢,你們嚷什麼!?」
「你們好歹有零食充飢,我們可是粒米未進,滴水未沾!」瘦猴般的殺手說道。
這個殺手語文學得不錯啊,一把年紀了都沒有還給語文老師!
「米沒有,水的話,那邊廁所里,馬桶溝里多得是,要多少有多少!」那個民事員也火了,一個殺手悄悄地摸過去,這是要譁變嗎?
夏賜想做點什麼,但很快他就知道,自己擔心完全多餘了。
一聲槍響比什麼都有力,那個妄圖偷襲的殺手被擊斃了。
「就這兩下子還想偷襲我!」那個民事員舉著槍冷哼道:「老子抓得殺手,比你們殺得人還多!!」
凌然的氣勢的席捲開來。
「要譁變,來啊,來啊,老子巴不得,一槍嘟嘟比什麼都省事!!」
面對那黑洞洞的槍口,再兇悍的殺手也不得不收斂起獠牙。
「一群混蛋!」民事員罵罵咧咧地關上門。
「沒事吧?」
「還好。」
「上面的命令下來了,讓我們立刻把這批殺手送到,新衛第四號監獄去。」
「終於可以跟這幫混蛋說再見了。」
「你想得太美了,還有更多的混蛋要來呢。」
「在逃的殺手不是都抓到了嗎?」那個民事員疑惑道。
「還有銷聲匿跡的,有人把他們揪出來。」
「什麼人這麼神通廣大?」
「不知道,上面沒說。」
看來追兵已經到了。
自己應該謝謝這些殺手,沒有他們自己或許早就被揪出來了,果然要藏一個人就要藏在人堆里嗎?
緊閉的鐵門再次打開,這次卻沒有新人進來,幾十個全副武裝的民事員催促著所有人離開。
「要處刑了嗎?」
「希望死前能像劇組那樣給個盒飯。」
「別廢話,走快點,排好隊!」負責維持秩序的民事員催促道。
「出去後跟緊我。」
「要走了嗎?」神好奇地問道。
「看情況吧。」
如果有人找來就走,沒人找來的話就繼續藏著吧。
夏賜還有很多問題沒想清楚。
結果當然是沒人找來,追兵們正在休息。
夏賜和神在囚車前分離,他們要去的是兩個不同的監獄。
「為什麼會這樣?」神有些慌張的聲音在夏賜腦海中迴蕩著。
「你不知道嗎,監獄是男女分開的。」
「我們為什麼要去監獄?」
「我覺得監獄安全點。」
「可我覺得不安全,你說好了要保護我的!」
「你有春菜的權能。」
「她的權能現在十分微弱,而且我已經聯繫不上本體了。」
「那也比普通人強,好好體驗一下監獄的生活吧。」夏賜冷冷地回應道。
祂若能就此消失,夏賜就省事了,但夏賜心裡有一股情緒不允許祂就這麼消失。
「能殺祂的只有我!!」
「唉,我知道了!」夏賜深深地嘆息道。
要不是這股前世情緒在作怪,夏賜早就一劍把神給砍了,把自己害成這樣的罪魁禍首,夏賜怎麼可能放過,就算明知道這樣殺不了祂,夏賜也遏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但每當他遏制不住時,這股情緒就會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