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說服

    「神，莫非這傢伙就是天選之神！」夏賜驚呼道。

    原來天選之神在過去曾降臨過。

    那為什麼歷史上沒有記載？

    這麼大的動靜沒道理抹殺乾淨啊？

    夏賜疑惑著，魔法師的大軍，僅堅持了幾十秒便就被天選之神掀起的災難淹沒，只有寥寥署名魔法師逃脫，在神發動的天災面前，連可以扭曲自然的魔法都顯得蒼白無力。

    「魔法師應該不會就這兩下子吧？」夏賜嘟囔道。

    頭頂傳來微弱的吟唱聲，果然有後手。

    一個覆蓋天空的巨大法陣，不知何時出現在神的頭頂，一個個虛幻的靈體從地面升起，是剛才那些魔法們的靈魂，即便身軀已死，這些魔法師的靈魂的依舊賣力地吟唱著，夏賜聽到了人的悲鳴聲與哭泣聲，夏賜的視角來到了法陣外，八名穿著華麗衣袍的魔法一臉凝重地注視著，幾名魔法師留著淚，悲痛異常。

    「@$%^$%^^#%……」

    「誒？」

    他們在交流。

    「#@%#%……%￥！！」

    他們的話像咒文，夏賜完全聽不懂，只能通過他們的表情猜測。

    猶如雕像般屹立的神終於有了動作，一個閃身出現在法陣的邊緣處。

    灰白的身體衝擊著法陣的陣壁，法陣的穹頂劇烈震動。

    「￥#！！！」

    眾魔法連忙加快吟唱速度，法陣極速運行，一個魔法師大喊著，似乎是在說類似「去死」的話。

    嗡！——

    「呃！？」

    伴隨著一陣驚天動地的轟鳴聲，法陣籠罩著的那半徑超過數公里的空間猶如被摔碎的瓷器般四分五裂。

    神的身影隨著空間的碎片墜落，消失在虛空的深淵中。

    夏賜震驚了。

    那不是人造的空間壁，是真正虛空。

    就算是前世全盛時期的他，在如此規模「破碎虛空」前，也宛若一條小蟲。

    這是最頂尖武道尊者才能接觸到的力量，而夏賜只是個武道大師……

    法陣限制著，沒有讓破碎的空間蔓延。

    眾魔法鬆了口氣，慶幸著勝利。

    夏賜也以為他們贏了，然而接下來的發生的事，讓夏賜都萬分震驚。

    一個魔法師忽然顫抖起來，下一秒他長出了蒼白的長髮，被虛空吞沒的「神」再次出現在眾魔法師面前！

    「那是……」

    類似魏超的可以附身的權能，但神的附身可比魏超強多了，居然可以強行占據一個魔導師的身體！！

    接下來的畫面被刺目白光的占據，光芒過後，現場只剩下神孑然屹立著。

    神抬起頭，夏賜終於看清了祂的面容，那是一張少女的面孔，少女模樣的神仰著頭放聲高歌，猶如大舞台的上的歌者，她聲音在大地上迴蕩著，仿佛能傳到世界的任何角落。

    夏賜的視角再次發生變化，一條奇異的街道出現在夏賜面前，夏賜出現在一座城市裡，這是一座讓人聯想到幻想世界的城市，樣式看上去十分古老，但這座城市的居民居然會飛。

    或坐著魔毯，或騎著掃帚，或背著羽翼。

    這個城市的居民，全都是魔法師。

    神的聲音傳到這座城市裡，所有聽到聲音的魔法師們，紛紛從天上掉落，沒有掉落的也宛若斷了線的木偶般倒在地上，身體宛若風化的石頭般化作粉塵。

    先是人，然後是城市，道路，下水道，一切屬於人類的痕跡都在神的歌聲中消失，植物攀援，山峰林立，大地回歸原始，非人的靈長類迅速占領了嶄新的土地。

    夏賜的視野不斷變化，最終夏賜來到的一個可以俯視整個地表的高度上，人類的痕跡已被消滅乾淨。

    身後傳來奇異的聲音，夏賜轉過身，只見身後的宇宙中屹立著一黑一白兩座高塔，塔頂來自黑塔的一個魔法師正在和白塔的三位魔法師交談，雙方似乎不歡而散，白塔化作一道光飛向遠方，黑塔則漸漸虛化融入有著宇宙背景的虛空中。

    畫面到此為止，夏賜幻境消失，夏賜回到了辦公室。

    地上殘留著子彈的碎片，夏賜沒有計較，但辦公室內的氣氛卻顯得劍拔弩張。

    卜諾質問道：「你現在還想讓神降臨嗎？」

    「我看到的那些畫面是……」

    「法師塔的歷史！」卜諾一臉凝重道。

    「多少年前的？」

    「從現在開始算的話，應該是差不多一千萬年前吧。」

    「一千萬年前……」

    這可真是個驚人數字。

    「如今最早的類人古猿化石也不過六百萬年，這麼說……」

    「是的，法師塔是上一個文明的遺蹟，魔法師則是上一代人類的傳人，誕生魔法師的那個文明已經被天選之神毀滅了，你看到的就是那個時候的決戰，當時那個時代最強的八位魔導師與兩位大魔導師，聯合在一起設計了一個理論上可以弒神的九階法『永恆放逐』，試圖將神消滅掉。」

    「但最終並沒有成功。」

    「是的，結界沒能阻隔神的意識，祂逃脫了，還奪取了一位魔導師的軀體，殺死另外七名魔導師，沒了阻擋祂只用了四分二十七秒就蕩平了地表的魔法文明，又用了三分二十四秒毀滅了地下的魔法工坊，歷經了三十九個世紀的魔法文明，就這麼被他在十分鐘不到的時間裡毀滅了，倖存者捨棄身軀跟著兩位大魔導師逃到太空中才逃過一劫。」

    「你們的祖先似乎發生了分歧啊？」

    卜諾眉頭緊皺，對夏賜弄錯了重點表示不滿，但還是回到了夏賜的問題。

    「是的，當時創立法師塔的兩位大魔導師發生了分歧，白塔的大魔導師認為，地球已經沒救了，不如在宇宙中另尋一個家園。」

    果然和夏賜想得一樣。

    雖然已經在幻境裡看過，但夏賜還是忍不住問道：「那個魔法文明已經發展到可以去宇宙的程度了？」

    「是的，只要學會全部的八階法就可以非常輕鬆的穿梭星際。」

    「在域外也能使用魔法嗎？」

    「域外？」

    「咳咳，說錯了，是宇宙。」

    眾人疑惑地看著夏賜，終究沒有多說什麼。

    「可以。」卜諾回答道：「雖然會削弱一兩個位階，但還是可以用的。」

    「哇哦！看來我低估魔法的上限了……」夏賜暗自嘟囔道。

    「魔法文明的歷史上，所有學成九階法的大魔導師，完成了自己對地球的探索後都會離開前往星際探索。」

    這種事放在夏賜前世就是前往域外探索，那是獨孤求敗的武道尊者或聖者才會做得事。

    「即便到了現代依舊有這樣的傳統，雖然大部分都有去無回，但還是有不少回來的。」

    「哦，那些回來的大魔導師有發現外星球嗎？」夏賜饒有興趣地問道。

    探索域外有去無回，這種事在夏賜前世倒是很少，雖然夏賜對域外了解不多，但前世的頂尖宗門基本都跟域外有聯繫，只是夏賜前世層次太低，接觸不到而已，從這點來看，夏賜前世的武道文明，倒是比今生的魔法文明和科技文明強多了。

    如果他前世文明的勢力夠大，說不定那些前往域外的大魔導師會知道他前世的世界。

    如果能回去……夏賜有些興奮，若能斬掉天意回去，他必然能達到他前世想都不敢想像的高度！

    夏賜暢想著，但卜諾的回應卻並不是那麼令他欣喜。

    「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我們不是在聊這個吧！？」卜諾大吼道。

    「別那麼生氣嘛，我只是很感興趣而已。」

    「感興趣的話就加入法師塔，只要你加入什麼事我都可以告訴你！」

    「沒問題。」夏賜答應地非常痛快。

    卜諾立刻取出一卷羊皮紙，說道：「這是契約，快簽了吧。」

    靜流看到契約連忙上前，卻被江流攔住。

    夏賜端詳著羊皮紙問道：「你這契約沒有動手腳吧？」

    「沒有。」

    「那這契約里有沒有強迫我殺天選者的條例，有的話，還請先改掉。」

    卜諾的表情凝固了，江流一副早猜到的表情。

    「都跟你說那麼多了，你還是要讓天選之神出生！？」

    「我會負責把他殺掉的，不用擔心。」夏賜儘量自然地說道。

    「你說得到輕鬆，當年八個魔導師聯手，加上兩萬戰法師軍團布置的九階法『永恆放逐』都沒能殺死祂，難道你認為你的劍比九階法更強嗎！？」

    「這倒不是，但我的劍相比九階法更適合對付神。」

    「說什麼胡話，就算你斬了他的肉身，他也會附身到其他人的身上，當年那個媲美九階法的結界都沒能困住祂！」

    「不，這你說錯了。」夏賜糾正道：「那個結界確實困住了神的意識，否則祂也不會被擋住了。」

    「祂之所以沒有被放逐，大概是因為祂把自己的意識分割了，就像現在這樣，春菜體內的是祂的部分意識，祂還有個本體，不將所有的意識聚在一起斬掉的話，祂就會像癌細胞一樣無限再生。」

    卜諾皺起眉頭，這種說法他還是頭一次聽到。

    「你的意思是你可以將祂全部斬掉嘍？」江流說道。

    「是的，你們不放心的話可以布置結界，這樣我就可以沒有後顧之憂的將其斬殺了！」夏賜一臉興奮地磨蹭著腰間的短劍。

    幾人觀察著夏賜臉上的興奮，一個問題在他們心中產生。

    最終由江流問了出來。

    「你對祂未免太執迷了，為什麼一定要親手殺了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