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失魂
2023-10-10 15:05:17 作者: 何莫莫
「總之我先過去看看,免得他跑了,你不放心的話就一起來吧。」
崔賢不解道:「你對他的態度怎麼變成這樣了?」
「路上再跟你解釋!」杜鵑焦急道。
夏賜的背影快要消失了。
「好吧。」崔賢小心翼翼地踏上杜鵑幻化出的白鴿。
杜鵑正要命令白鴿起飛,忽然身後崔賢的白鴿上掉下了去。
「誒?」杜鵑驚呆了,連忙問道:「你怎麼了?」
「頭有些暈!」崔賢捂著頭說道。
杜鵑顧不上追擊夏賜,連忙收起白鴿,用「手術室」給崔賢做檢查。
「這傢伙,暈得挺是時候的啊!」江流一臉怪異地看著手機屏幕上一臉痛苦的崔賢,眼中閃爍著莫名之光。
不好的感覺又來了,江流拿起病床邊的電話話筒,這次他沒有聯繫杜鵑他們,直覺告訴他,將事情告訴他們也無濟於事,還是他親自出馬去會一會吧。
……
撲面而來的空氣,陰雲密布的天空,竭力式已經停止,巨象法身也不知怎麼就解除了,腿部傳來超負荷的刺痛,夏賜微微一愣,自己這是跑了多久?
不知不覺都趕上在地下飛馳的萊克一號了。
「我跑了那麼久嗎?」夏賜恍惚著降低速度,環顧四周,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來到了衛都郊外的公路上。
自己被神念扔過去的位置可沒那麼偏僻,夏賜看來眼路牌,發現這裡距離衛都市區,有二十多公里,原來自己跑了這麼遠的路,難怪腿會疼成這樣。
夏賜停了下腳步,在路邊的候車亭里坐了下來。
巨大的打擊讓他意識幾乎模糊,全靠著萊克一號指引方向。
「話說衛都的地鐵居然直通郊外,真是開眼了,大城市就是不一樣。」
「有點累呢,好餓啊,唯一的劍氣就這麼浪費了,我真是個白痴!」
夏賜嘟囔著,吐槽著,呢喃著,無神的雙目望著並不美妙天空,心中的傷口越發疼痛,為了讓自己好受點,夏賜用各種方法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黑蜜丸都吃完了,還有什麼吃的嗎?」
夏賜翻了翻身後魂鋼背包,他在裡面裝了不少東西,雖然大部分都沒派不上什麼用場。
「呃!」
夏賜在背包底部發現了兩根能量棒。
這是什麼時候被他扔包里的,他都不記得了。
「管它什麼時候,既然是能量棒,多少能補充些能量吧。」
夏賜緩緩咀嚼著,巧克力的香甜在他的口中蔓延開,還沒到胃裡就被夏賜的食道消化乾淨了。
五臟廟開始敲鐘,夏賜如今的修為,能量棒對他的幫助已經微乎其微了。
「這點東西不夠啊!」
他需要更多食物。
食物,食物……夏賜啃起了路邊的野草,反正以他如今的吞象式造詣,莫說野草,只要是有機物他都消化轉化為能量。
夏賜不停地啃著,著魔似的啃著。
直到一個聲音響起。
「你怎麼了,腦子被打壞了?」
夏賜轉頭看去,鱷佬不知何時來到了他身後。
「你還活著啊!」夏賜嘟囔著,口中的草根落下。
「怎麼,看到我還活著很失望嗎?」鱷佬強壓著憤怒。
「只是有些驚訝而已,我大伯都死了,你居然還活著,還活著……呵呵呵呵!」夏賜狂笑著。
鱷佬不禁後退了兩步。
「放心,我現在雖然狀態不對,但不會殺人的。」夏賜安撫道,深邃的雙眼明滅不定,癲狂的嘴角善惡難分。
鱷佬嘴角抽搐著,沒想到夏賜會變成這樣,早知如此,打死他也不會來找夏賜了。
「萊克一號呢?」
「在……在那邊。」
將這片草地最後的一根雜草塞進嘴裡,跟著鱷佬來到一輛奇異的大貨車前,車燈閃爍歡迎著夏賜到來。
這輛貨車就是變化過的萊克一號,他在地下跑了好多路才找到回地面的通道,回到地面後立刻趕來。
夏賜感受到它的忠誠,輕輕撫摸著它的車身,因為意識混亂而斷開的聯繫,瞬間修復,車身的震動著回饋夏賜的撫摸,夏賜空洞的內心感受到一絲溫暖,混沌的雙眼恢復了一絲清明。
「現在不是沉浸在悲傷中的時候,危機還沒過去呢。」夏賜深深地吸了口氣,強迫自己的振作起來。
「怎麼就你一個,神腕和十殿呢?」夏賜問道。
見夏賜狀態好轉,鱷佬連忙回答:「神腕我看到他被尋仇的亡靈淹沒了,十殿沒看到,我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擺脫那些亡靈,之後我就一直在車廂里等,十二分鐘後你的車子回來了卻沒有走,半小時後來了一個帶著墨鏡的壯碩老頭,他……」
「不用說了。」
夏賜抬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後面我都知道。」
萊克一號打開車門,夏賜上車見到了昏迷不醒的堂哥,卻沒有看到大伯。
「我大伯的屍體呢?」夏賜問道。
鱷佬回答:「被我安置在車廂中央的冰櫃裡了。」
「冰櫃。」
車廂翻騰,萊克聽到夏賜的命令,將冰櫃調了出來。
夏賜打開冰櫃,看到大伯那表面上完好的屍身,抱著一絲希望,將真氣灌入夏龍腦部。
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夏龍大腦已經徹底死亡,神念做得非常徹底,扭斷他脖子的同時,也重創了他的大腦。
「那個混蛋!」夏賜罵道,只是罵了一句,他已經沒力氣發火了。
夏賜抽出符紙,畫了幾張定顏符鎮住了夏龍的屍身,被定顏符鎮住的屍體不會腐爛。
這是他為大伯做得最後一件事情,讓他平安的下葬。
處理好大伯的問題後,夏賜來到堂哥面前。
夏彬雙目緊閉,似乎還沒睡醒,夏賜輕輕拍了拍夏彬的肩膀。
「別裝了,你從小時候就一直不擅長裝睡,每次假裝午睡都被大姑揭穿。」
夏彬的肩膀動了動,皮膚下亮起了燈籠般的紅光。
「你認出我了。」
「這麼搞有意思嗎?」夏賜凝視著。
「我覺得非常有意思,你感覺怎麼樣,失去的感覺不好受吧?」
「夏彬」奸笑著。
夏賜的心在流血,源源不斷的「血」落入內心的空洞中。
「他們不止是我的親人,也是你的親人啊,你感覺不到痛苦嗎?」
「我不管,我只想看到你痛苦!」
「為了看到我痛苦,不惜拉上全家……你小子!」
夏賜苦笑著,想一拳打過去,卻抬不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