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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10 13:14:04 作者: 啾啾大王
    「明天我要吃紅燒肉!」

    有時又會板著張小臉,不看他,也不和他說話,氣鼓鼓地背對著他。

    但即使是個背影也讓他無法挪開視線。

    謝由不認為看見溫童是他生病了。

    恰恰相反,他覺得這是恩賜。

    隨著少年出現在身邊的時間越來越長,謝由去公司的時間越來越短。

    七月中旬,他徹底不去公司了。

    「謝總。」凌西敲響了門。

    謝由看了眼正在睡午覺的少年,走到門口,打開一條門縫,壓低聲音道:「什麼事?」

    凌西:「公司——」

    話未說完,就被謝由打斷:「我不是和你說了童童不喜歡我去公司麼。」

    凌西連忙說:「不是,公司有一份您的信。」

    謝由瞥了眼他手裡的信封,看到孟信瑞三個字後皺了皺眉。

    凌西說:「這是孟先生讓我務必要交給您的。」

    「說是溫先生托他轉交給您的。」

    謝由抬眼看他:「有什麼話童童不能直接和我說?」

    凌西怔了怔,看清男人認真的表情後,他心裡越來越沉。

    他只好附和地說:「可能是、是……不方面當面說的話?」

    「您看一看吧。」

    謝由接過信封,關上大門。

    他輕手輕腳地走回客廳,坐到沙發上,順手幫躺在沙發上的少年攏了攏毯子。

    接著才拆開信封。

    信封裡面還有個信封,上面的郵票有印有大溪地的景色。

    謝由指尖頓了頓,繼續拆。

    裡面是一張明信片。

    他一眼就能認出是溫童的字跡。

    【謝由,你如果看到這封信了,那我應該已經死了一段時間了吧。】

    一個死字,令謝由瞬間血色全無,連嘴唇都變得青灰色。

    他下意識地偏頭看沙發,沙發上空無一人。

    只有一條毯子。

    這一行字像是把尖銳的刺刀,一刀捅破了他賴以慰藉的幻想世界,將他拉回了鮮血淋漓的現實。

    【你小子,我把你當兒子,你倒好,大逆不道地把我當對象是吧?!

    淦你丫的!

    寫這封信給你的目的,就是想讓你好好處理的我的東西,我知道房子是你的,銀行卡里錢也是你的,所以你的東西隨便你處置,但我的遊戲帳號,是我自己辛辛苦苦的打下來的天下!

    你記得幫我送給孟哥。

    對了,我們之間的事情,我沒有告訴孟哥,你也別多嘴,省的世界上又多一個人難受。

    用之前那個生病的藉口就行了。

    其他也沒什麼想和你說的,你的確做了很多對不起我的事情,走都走了,我也懶得和你追究。

    我會把你忘了的,我可不想再午夜夢回的時候,還要在靈魂的院子裡栽種荊棘。

    希望你能好好向我學習!

    好好活著吧謝由。

    ——溫·你爹·童】

    看到最後的落款,謝由喉結滾了滾,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地攥緊,疼得他喘不上氣。

    被壓抑了半年的情感都在此刻爆發出來,他低下頭,五臟六腑都被痛苦翻攪,緊繃的背脊都佝僂起來,他整個人都在發抖。

    認識的第八年。

    他徹徹底底的失去了溫童。

    失去了想要珍藏一輩子的寶貝。

    第130章 白越番外

    血肉模糊的傷口流出汨汨鮮血, 即便白越竭盡全力地捂住,血液仍然流個不停。

    鮮紅的顏色從指縫間滲出,浸透土壤, 逐漸吞噬白越的視野。

    白越惶惶地看向懷裡,少年因為忍受著巨大的痛苦,面上毫無血色。

    片刻後,似是忍不住出了,發出一道帶有哭腔的聲音:「好疼啊……」

    「白越, 我好疼啊……」

    「怎麼這麼疼……」

    白越張了張嘴, 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說不出一句安撫的話。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溫童逐漸閉上眼睛,身體越來越冷,凍得他雙手止不住的發顫, 如墜冰窖。

    「白總?」

    「白總?」

    白越眼睫一顫, 緩緩睜開眼睛, 對上了Amora關切的眼神。

    Amora遞給他一杯溫水, 看了眼他額頭細密的冷汗,輕聲道:「您又做噩夢了麼?」

    白越回過神,啞聲道:「我夢見童童了。」

    他又夢見了溫童離開那天的事情。

    這一周以來,只要他陷入睡眠,就會夢見當時的情景。

    夢境很模糊,唯有溫童是清晰的。

    他可以清晰地看到溫童身上的血,清楚地聽到溫童的呼痛聲。

    「他說他好疼。」

    白越掀了掀眼皮, 輕輕地說:「也不算噩夢。」

    好歹在夢裡看見了童童。

    Amora明白他的言外之意, 低著頭沒說話。

    白越:「幾點了?」

    Amora:「一點,您才睡了十分鐘。」

    白越嗯了聲,半闔著眸子。

    才十分鐘, 剛才的噩夢仿佛持續了半個世紀。

    Amora繼續說:「白先生讓我來問您,什麼時候去公司。」

    白越扯了扯唇角:「告訴他不去。」

    「以後都不去了。」

    上一次溫童的假死,他用工作來麻痹自己。

    這一次,他甚至無法調動情緒去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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