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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10 13:14:04 作者: 啾啾大王
    半晌,他開口道:「不用了。」

    溫童應了聲:「馬上就塗好了。」

    他加快動作,沖完傷口,用棉簽蘸取碘伏,放柔力度塗藥。

    儘量用最快最輕的動作替白越的塗藥,完成後,長舒一口氣:「好了好了。」

    白越輕輕地應了聲。

    溫童抬眼,對上男人玻璃珠子似的琥珀色眼睛。

    直勾勾地盯著他,眼底情緒清晰可見,直白、明晃晃地充斥著喜歡與愛意。

    溫童被看得心裡咯噔一下,腦海里閃過三個大字:不是吧?!

    生怕因為塗藥增加了白越對自己的好感度,他立馬解釋:「你手不方便,所以我給你塗藥。」

    「哪怕不是你,是別人,我也會幫忙塗藥的。」

    白越知道溫童是故意把事情解釋清楚,想要和他斷的乾乾淨淨。

    他半闔著眸子,遮掩住眼底的陰霾,輕聲說:「可惜現在是我陪你。」

    溫童感受到了男人的執拗偏執,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不知道該用什麼方法對待這個類型的人,表白也拒絕了,話都說得清清楚楚,偏偏就是不肯放棄。

    陸匪也是……

    溫童只能在心裡嘆了口氣,心想,你這態度要是用在謝由身上,那咱們仨就皆大歡喜了。

    地下室是全封閉的,四面都是牆,唯一通往外界的道路就是樓梯上方的木門。

    溫童走上去,嘗試著開了開。

    不出所料,打不開,從外面被鎖死。

    溫童一屁股坐到樓梯上,問白越:「這裡還有什麼工具或者武器嗎?」

    白越:「他們搜的很乾淨,幾把手術刀都帶走了。」

    溫童:「那有能聯繫外界的東西嗎?」

    白越:「沒有。」

    溫童沉思,沒有工具武器,也不能聯繫外界。

    就算逃離了這間地下室,也還要面對外面五個持槍大漢,沒法自保,說不定……

    他嘀咕道:「看來只能等外界的人發現咱們倆失蹤了。」

    說著,溫童猛地抬頭看向白越:「秘書姐姐說司機會來吧?」

    「是,」白越應了聲,對他說,「但我的手機放在茶几上,他們可能會偽裝成為,讓司機離開。」

    「我在離開警署的時候,也和Amora說明天不去公司了。」

    「她短時間內不會打擾我休息。」

    溫童心底剛燃起的名為希望的小火苗,直接被白越的話澆滅了。

    他吹了吹僅剩的火星,不死心地問:「明天發現不了,後天、大後天總能發現吧。」

    白越看了他一眼,緩緩說:「或許吧。」

    溫童想了想,又說:「諾亞也可能會發現。」

    「還是有希望的。」

    白越盯著他明亮好看的眸子,沒有說出打破他幻想的話,輕輕地應了聲。

    …………

    溫童休息了會兒,起身仔仔細細地檢查地下室。

    雖然白越說沒有東西剩下,但萬一有漏網之魚呢?

    溫童一邊翻箱倒櫃,一邊希望外面的能發現他們倆失聯了。

    一會兒惦記著Amora小姐姐能發現不對勁,一會兒想想諾亞,再過一會兒又琢磨著安保公司總能發現員工有問題吧?

    把地下室翻了個底朝天,什麼有用的東西都沒發現,溫童倒是發現了一處問題。

    現是搬家公司是陸匪的人,後安保公司是陳金陳銀兩兄弟的人……

    這幾人人在泰國,手都伸到美國來操控了?

    勢力這麼大的嗎?

    還是說……有內應?

    溫童轉身面對白越,試探地問:「你覺得Amora可信嗎?」

    簡單的一個問題,白越瞬間明白了少年的邏輯思路。

    他佯裝不知道,明知故問道:「當然可信,怎麼了?」

    溫童繼續問:「搬家公司的人和安保公司的人都是誰安排的啊?」

    「我就是覺得太巧了,感覺不對勁。」

    白越平靜地說:「有其他秘書負責處理這些雜事,不過具體安排的人員是由對方公司決定的。」

    「陸匪和陳金畢竟是商人,肯定在各國都有生意夥伴,說不定……」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下去,留白足夠引人遐想。

    溫童抿了抿唇,白越都這麼說了,他當然不會再懷疑Amora。

    可能就是那兩個公司有問題吧。

    他一屁股坐到地上,後背貼著牆,屈起膝蓋,百無聊賴地亂想。

    現在和白越都被綁架了,多麼熟悉的開局啊。

    如果謝由能從天而降救好了,謝由救白越,他就能英勇赴死了。

    白越時刻關注著他,見他瞳孔微微渙散,一副神遊天外的模樣。

    不是在認真思考對策或者主謀,明顯是在想些別的事,或者……別的人。

    白越冷不丁地發問:「你在想誰?」

    溫童脫口而出:「謝由。」

    聽到這兩個字,白越的眼神瞬間暗了下去,嗓音越發冷冽:「為什麼想他?」

    「懷疑這些是他做的嗎?」

    溫童沒明白他的邏輯,不是陳金陳銀和陸匪麼?怎麼又牽扯到了謝由?

    猶豫片刻,他先回答了白越的問題:「我是在想,如果和上次一樣,謝由在的話,你……我們倆好歹能活一個。」

    「不需要。」白越垂下眼帘,稜角分明的五官投落陰影,宛如藝術家的明暗分明的雕塑,一片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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