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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10 13:14:04 作者: 啾啾大王
    「比如韓國、日本什麼的。」

    田竹月點了點頭,認真耐心地教他:「韓國叫gaoli。」

    「所以我是韓國人的話,就是……」溫童頓了頓,生澀地說出一句泰語。

    「是的。」田竹月繼續點頭,心裡有些納悶,為什麼要學這種,作為華國人,日常對話用不著這個。

    緊接著,她又聽見溫童問:「日本呢?」

    田竹月:「yibun。」

    溫童又用泰語說了幾遍。

    田竹月應了聲,看著他認真的模樣,覺得溫少爺應該只是單純的好學。

    溫童把亞洲各國的名字記了個遍,指間轉著筆,默默記住各國以及它們的首都名稱。

    下午學到一半的時候,陸匪走進書房。

    不是來打擾他們,而是從牆上的保險柜里拿了兩樣東西。

    溫童瞥了眼,外面的是護照,深紅表皮印著中文。

    他沒有多想,繼續學泰語。

    陸匪走出書房,關上門,把護照和身份證交給蛇一。

    「這是乖寶的,先送到警署讓他們準備。」

    蛇一接過,平靜地問道:「需要我也留在曼谷麼?」

    也……

    陸匪腳步頓住,掀了掀眼皮,深深地看著他。

    蛇一看著他,神情淡漠。

    半晌,陸匪意味深長地說:「蛇一,你向來比強吉理智。」

    蛇一扯了下唇角,死板的撲克臉多了些許表情:「您才是。」

    「您一直都是我們之中最理智的一個。」

    「即使是在準備對付謝由的時候,您也是異乎尋常的理智。」

    陸匪摩挲指尖,習慣性地掏出了煙,點燃。

    蛇一繼續說:「署長說最快行動,也要三天後。」

    「您這幾天該好好想想,等陳金的事情解決後,該怎麼辦。」

    他沒有點名該對誰怎麼辦,什麼怎麼辦,但聽者心裡一清二楚。

    陸匪知道,等陳金的案件一結束,他就沒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再把溫童留在身邊。

    他吸了口煙,叼著煙:「乖寶會留下。」

    蛇一:「他不會選擇留下。」

    陸匪眸色轉深,眼底儘是漆黑的偏執:「他沒有選擇的機會。」

    「護照在我這裡,他離不開泰國。」

    「把船停了,他更是離不開橡島一步。」

    蛇一抿了抿唇,低聲道:「您當然可以那樣做。」

    「但您早就心軟了。」

    以陸匪的性格,應該會採取更粗暴不近人情的手段對待溫童。

    但他沒有。

    蛇一從陸匪的煙盒裡拿根煙,點燃後,深深地抽了一口,又看了眼緊閉的書房門,轉身離開:「我會留在曼谷,直到事情解決。」

    陸匪斜斜地倚著牆,低垂著眸子,在書房門口抽了一根又一根,滿地菸灰。

    …………

    晚上,曼谷來的專業制表匠到了,是個華國人,很久以前定居到了泰國。

    溫童搬了張小板凳,近距離地看著他拆手錶。

    他眼睜睜地看著制表匠拆開錶盤,從手錶內部拆出了一個極其微小的裝置。

    制表匠推了推眼鏡,端詳片刻,對他們說:「這個定位是亞洲專屬的。」

    溫童茫然:「什麼叫亞洲專屬?」

    制表匠:「VIP客戶可以定製手錶,能選擇添加配件。」

    溫童的心漸漸沉了下去,追問道:「只有客戶本人能選嗎?會是其他人做的嗎?」

    「當然不能,添加配件需要一系列嚴苛的程序,」制表匠和藹地笑了笑,解釋道,「如果隨便暴露客戶隱私,品牌早就倒了。」

    溫童屈起手指,眼裡有些茫然。

    這下是真的能確定一定以及肯定,是謝由裝的定位。

    而且在送手錶的那天,謝由還特地說:【習慣了以後就更不用摘了。】

    謝由的確是想讓自己一直帶著這隻手錶。

    是監視嗎?

    謝由真的對自己有變態的掌控欲嗎?

    溫童回憶這些年謝由對待自己的方式,陷入了恍神。

    如果謝由這個主角攻出了岔子,那麼這些年主角攻受的關係毫無進展一事就很合理了。

    陸匪不是劇情線開崩的起點。

    陸匪只不過是……他親眼目睹的第一個崩點。

    2、

    溫童有點頭疼,他對劇情的了解幾乎沒有。

    對謝由倒是挺了解的……現在看來,也只是自以為是的了解。

    他根本想不通謝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崩的。

    明明從初三到大三這段期間,謝由看起來都挺正常的。

    「需要銷毀這個定位裝置嗎?」制表匠問。

    溫童回過神,下意識地點頭:「麻煩你了。」

    話音落地,身後的陸匪開口:「不用。」

    溫童愣了愣,偏頭看過去。

    陸匪摘下腕間的手錶,遞給制表匠:「把定位裝進這隻表。」

    說完,他看了眼桌上被拆的七零八落的表,又說:「先把那隻裝好。」

    「好。」制表匠應了聲,開始重新組裝。

    陸匪懶懶散散地往後一靠,倚著沙發靠背,左手漫不經心地輕敲扶手:「乖寶現在看見證據,該相信謝老二是個變態了吧。」

    溫童抿了抿唇,他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

    昨天其實已經猜到是謝由做的了,今天這一出拆手錶就是打消他心底所有的疑慮,讓那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變成確鑿無誤的百分之兩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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