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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10 13:14:04 作者: 啾啾大王
    陸匪穿完衣服,一扭頭見溫童還穿著那件沾血的衛衣,催促道:「趕緊換了。」

    溫童抱著衣服,問道:「現在?」

    「不然呢?」陸匪瞥了他一眼,「等你身上的血被別人看見?」

    溫童深吸一口氣,在心底告誡自己陸匪犯賤,別懟他。

    陸匪:「你不換,樂意裸著出去的話也行。」

    溫童:「……」

    他咬了咬後槽牙,強忍住罵人的衝動。

    他不想換衣服,只是因為他衛衣底下沒穿衣服,不想在陸匪這個危險人物的面脫光。

    溫童低頭看著手上的T恤,想了想,沒有脫掉衛衣,而是直接穿上。

    就這麼在衛衣外面套了件花T恤。

    「好了。」

    陸匪看著他這不倫不類的穿搭,明明是很奇怪的打扮,在溫童臉的加持下,這裝束變得莫名有些可愛。

    碼頭已經開工了,有不少工人。

    陸匪知道一旦有機會溫童肯定會耍心眼,伸手放到溫童面前,用命令地語氣說:「牽著,跟緊。」

    溫童不打算反抗,但又不想碰到陸匪的手,腦子一轉,慢吞吞伸出手,扯住了陸匪的衣袖。

    他甚至都不想多碰到陸匪的衣服,只伸出了食指和拇指,象徵性地那麼拉住陸匪的衣袖,低頭下車。

    陸匪垂著眸子,注意力全在溫童的手上。

    溫童的手很好看,白皙纖長,指甲蓋是淡淡的粉色,因為只有食指和拇指捏著他的衣服,指尖用力到發白,指腹又透出了惹眼的淺紅色,像花苞似的。

    袖口被拉得微微下陷,陸匪的心好像也往下陷了一瞬。

    他抿唇提醒:「牽好了。」

    碼頭嘈雜,溫童沒聽清他的語氣,還以為這是個問句,點頭應道:「牽好了。」

    清亮好聽的聲音傳入耳朵,陸匪眼神微動,忽略心底那股莫名其妙的感受,抬腳往前走。

    溫童走在他身邊,眼睛四處張望。

    早上八點,碼頭的工人已經開工了,他們步履匆匆,滿心滿眼都是自己手上的活,目光都落在周圍的一個個貨櫃上,根本沒有看一眼溫童。

    沒一會兒就走到了一艘遊艇前方。

    遊艇並不是溫童想像著簡陋的小船,目高有四層,出乎意料的奢華,乍一看像是棟在水上的別墅似的。

    入口處站著個中年男人,看見陸匪等人,恭敬地低下頭:「三爺。」

    「油已經加滿了,能到島上。」

    陸匪:「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中年男人往前走了一步,壓低聲音說:「已經收集了一部分資料,交上去了。」

    陸匪應了聲,抬腳上船。

    四人走上船,之前開越野車的那個沉默寡言的司機徑直走進駕駛台。

    發動機啟動,發出一陣噪音,推動水流,緩緩駛離碼頭。

    「盯著人,我去洗澡。」陸匪說完,抬腳往船艙走。

    「是。」青臉和強吉同時點頭。

    溫童看著陸匪的背影,直到看不見他了,緊繃的身體才稍稍放鬆。

    他呼出一口氣,找了張椅子坐下。

    溫童抬了抬眼,打量站在自己面前的兩位「門神」。

    他們倆看起來都是二十多歲的年紀,身高至少一米八,體型健碩,昂首挺胸,站得筆挺,像是經受過訓練似的,看起來不是一般的流氓混混。

    溫童眨了下眼,開始盤算自己的任務。

    任務是和白越一起被綁架,他死於綁匪槍下,沒有規定具體的時間地點,也就是時間地點不受限的意思。

    如果在這段時間內被擊斃,也算是完成任務。

    現在的問題就是怎麼才能死?

    這兩人對陸匪言聽計從,沒有陸匪的命令,不可能對自己開槍。

    最簡單粗暴的方法就是讓陸匪對自己開槍。

    陸匪倒是想對他開槍,只不過開的不是手槍……

    想到這裡,溫童忍不住屈了屈手指,無意識地摳著椅子。

    琢磨了好一會兒,他試探地開口道:「他經常殺人嗎?」

    青臉和強吉對視一眼,知道這個他指的是陸匪。

    強吉緩緩開口:「三爺——」

    話未說完,就被青臉打斷:「當著大嫂的面,好好說話。」

    溫童:「???」

    「誰是你大嫂了?」

    青臉立馬道歉:「對不起夫人,我錯了。」

    溫童:「……」

    神他媽夫人。

    他忍不住提醒:「我現在是你們的人質。」

    青臉用力點頭:「是,您說什麼就是什麼。」

    溫童:「……」

    他不知道陸匪什麼時候洗完澡,不再浪費時間糾結稱呼,繼續問:「他真的不經常殺人嗎?」

    「當然,」青臉用力點頭,「三爺怎麼可能經常殺人,我們都是良民。」

    溫童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青臉繼續睜著眼睛說瞎話:「您看您和白越,兩人不都安然無恙麼。」

    溫童:「白越那是命大,不然早死了。」

    青臉厚著臉皮說:「結果最重要。」

    「況且三爺之所以綁了您和白越,也不是針對你們,都是因為謝由。」

    「謝由對三爺做了那種事,是個男人都沒法忍,三爺那是不得不出手啊。」

    溫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謝由說過,是陸匪做了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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