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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10 12:25:42 作者: 酒六
    老父老淚涕流,顧不上擦眼淚,一字一字地將報紙上的新聞念給老妻聽。

    老妻哽咽著,「一定是我們兒子在天有靈,才讓我們看到這個新聞。是杭省嗎?我們明天就去,不,現在就去……我們接兒子回家……嗚嗚嗚……」

    夫妻倆抱頭痛哭。

    同一時間,省一的電話都被打爆了,很多人都是來諮詢志願者的事情。

    阮棠還客串了一天的接線員,因為是在全國各地招志願者家庭,也怕有些家庭抱著希望而來,失望而歸。

    而且報名的家庭都需要政審,只有通過後,再挑選各個年齡段的志願者,才能接受臨床試驗。

    當晚,阮棠親自給後勤的工作人員培訓了一番,將各種問題的回答都記錄下來。

    「如果有不清楚的,可以先記下來,與對方約定個明天的時間再撥過去解惑……」

    除了電話,來自全國各地的信件如雪花般飄到了省一……

    這半個月,阮棠忙得餵個奶都能睡著。

    季南烽也識趣地沒吵她,只是老頭兒那邊卻一直催著他去京市幹活。

    季南烽權當作沒聽到,京市的案子有人在查,也不缺他們一隊人,他打算拖到過完年再說。

    由彭康平主持的市一合併案,也到了尾聲。

    登報告知公眾,市一正式掛牌成為了省一分院。

    省一分院保留了基礎門診後,更進一步將婦產科分為婦科和產科兩大科室,更像是後世的婦兒醫院。

    鄭錫任分院院長,黃菲任分院副院長。

    至於孟韻,在她的堅持下,與葉子愛一起主要負責試管嬰兒的臨床試驗。

    如此一來,省一就缺個副院長。

    阮棠一時沒有合適的人選,彭康平行事溫柔細心,且頗有原則,與鄭錫正好能互補。

    現在鄭錫去做了分院院長,阮棠就缺個能橫能耍手段的,最重要的是在處理一些棘手的事情時,原則忽有忽無的。

    與鄭錫商議,鄭錫提了錢大勇。

    在滬市棚戶區找兇手時,鄭錫就見識到了錢大勇打探消息時,見人說人話的本事。

    「可能因為從小見了家人的處事,這人處理頗有手段,自家不差錢不會輕易被錢財腐蝕,但是資歷太淺,但是做一個助理還是夠格的。」

    鄭錫又推薦了幾個身強力壯的男醫生,都如彭康平一般,醫術是有,但是處理各種突發事件的能力卻不如錢大勇。

    阮棠硬著頭皮又忙了兩天,在季南烽哀怨的眼神中下定了決心,就錢大勇了。

    錢大勇走馬上任成為助理的第一天,就接到了新任務,已經進入了臘月,給年豬採買可以準備起來了。

    錢大勇知目前形勢,那麼多的年豬要是全跟黑市定就太打眼了,就跟菜場定了一部分年豬,又跟黑市定了一部分。

    在順利完成了這事兒後,阮棠又將元旦晚會交給他操刀。

    錢大勇幹得那叫風生水起,阮棠算是發現了,只要不讓他上科室,他做什麼都有勁兒。

    有錢大勇幫忙,阮棠可算是能騰出手來整頓各科室。

    肉眼可見的,一個月的填鴨子式學習,讓去滬市的畢業生進步飛速,已經跟著老醫生出入門診。

    留守在省城的畢業生還是那般散漫,一個月下來毫無進步,態度消極。

    阮棠敦促各科主任帶教,若是依舊如此,要麼全調去後勤,去工地里搬磚去吧。

    要不然,依著這種散漫的態度,肚裡無二兩貨,當了醫生也是庸醫,只會害了人。

    有頭鐵的新人半點不以為意,全當笑話聽了。

    他們可是正經的被舉薦上的工農兵大學,要是換了其他專業出來就是幹部,到醫院裡來做個一線醫生都是委屈了他們!還要將他們調到後勤去搬磚,這怎麼可能?!

    跟阮棠去滬市學習的新人各個夾起尾巴做人,跟在主任後面就跟個小狗崽子一樣,讓叼拖鞋絕不咬掃帚。

    各科主任半點兒不驚訝,畢竟他們的阮院長可是馴狼高手。

    不管多野的狼,都能訓成小狗崽子。

    阮棠在日常巡視各科室時,抓到了兩個談情說愛的醫生,當即讓後勤主任來領人。

    當天,後面的工地上多了兩個搬磚工人。

    兩人幹得一手燎泡,跟後勤主任求饒,說自己認識到錯誤了,想回科室上班。

    沒想到被後勤主任笑著拒絕了,還拿出了調崗書,兩人的職務從醫生轉到了後勤。

    兩人不服,去衛生廳,去工/宣/部告發阮棠濫用私權,當天還特意拉了記者去跟蹤報導。

    老領導一個電話打到省一,阮棠正抓到了二人在手術中心聚眾抽菸,一人扎堆聞二手菸。

    阮棠也不急著去接電話,先讓後勤主任將這三人的調崗手續辦了。

    「你們三個要不要一起去告我濫用職權?想告的話,我給你們帶路。」

    三人當然要!

    三加二等於五!

    他們人多勢眾,就不信告不倒阮棠這條地頭蛇!

    一到衛生廳,三人立刻與那情侶碰頭,五人同仇敵愾地瞪了一眼阮棠,轉頭就跟記者們訴苦,說阮棠如何霸權,如何欺生,如何不把一線醫護當人……

    記者們聽著五人的訴苦,一隻耳朵進另一隻耳朵出,他們的注意力全被阮棠吸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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