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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10 12:25:42 作者: 酒六
    蒲夏冰嘴角譏誚,「要不是你跟你導師鬼混,早可以出院了。不過是小小地動了胎氣,治了這麼久都沒好,別人都開始懷疑我醫術有問題。」

    蒲夏冰越說越生氣,「要不是你住了那麼久,你以為阮副院長會那麼空過來巡查?」

    曲文麗咬牙,她剮了一身肉才從狼窩裡爬出來,遇上翩翩文化人范永安,當然想將他留在身邊!

    不幫范永安紓解欲/望,難道要放他回家讓他找他媳婦嗎?!

    她好不容易攀上這麼優秀的男人,她怎麼能鬆開。要不是范永安想要這個孩子,她早將這個孩子弄死了。

    肚子裡的孩子似有感觸,疼得抽了起來。

    她現在還不能失去這個孩子!

    「蒲學姐,幫我……」

    曲文麗捂著肚子呻/吟,蒲夏冰不得不停止了罵聲,又給她推了一針。

    病房外,阮棠親自帶著徐家三人去了骨科。

    徐海原是在市三醫院就診的,後來市三醫院沒治好,又輾轉來了省一。

    所以,骨科的醫生們都見過徐海的病例,難度太大,手術成功率微乎其微,稍有不慎,甚至極有可能死在手術台上。

    骨科主任道:「我覺得,沒有手術的必要。下肢癱瘓,可以定做拐杖,出行雖然不方便一些,但是好歹還活著。」

    鄭錫就是骨科的副主任,「要怎麼活,還是怎麼死,這得讓病人和他家屬自己選擇。」

    骨科主任是老人,想法保守。鄭錫是年輕人,推己及人,覺得徐海應該寧願死,也不想一輩子癱瘓。

    徐大伯與主任想法一樣,不想治了,別等錢沒了,人也沒了。還不如就這樣癱著吧,他們只要沒死,就能給徐海一口飯吃。

    徐海卻叫囂著不想這樣活著。

    徐大伯母沒了主意:「阮知青,我們要聽誰的?」

    「舉手表決吧。」

    骨科的醫生分成兩派,大多數人支持主任的想法。

    鄭錫的想法,只有一個實習生舉手支持他。

    還有慢慢舉起手的阮棠。

    鄭錫一怔,沒想到阮棠竟然也會支持他。

    阮棠笑著看向那實習生,「新來的?」

    實習生拘謹地點頭,舉著手的不知道該放還是該舉著。

    省一醫院裡,如今還能支持鄭錫的,除了實習生,沒有別人了。

    阮棠示意實習生將舉著的手放下,開口道:「我的意見也是手術,接下來就看病人和家屬的選擇了。」

    徐海一聲不響一輩子癱死在床上,終於讓徐大伯閉了嘴。

    徐海深吸一口氣,「阮知青,我願意賭一把!」

    「成,一會兒就去辦理住院手續。」

    阮棠起身,將徐海的病歷資料拋到了鄭錫的面前,「你帶人將術前檢查都做了,檢查結果出來拿來給我。」

    鄭錫呆愣地接過病歷資料,嘴唇開開合合,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阮副院長,你、你是讓我做副手?」

    「不想?不想也沒有辦法,誰讓整個骨科就你和一個實習生主張手術,我找不到其他的人手。」

    鄭錫大聲答道:「想!阮副院長,我做夢都想跟你的副手!」

    阮棠站在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鄭錫,「那就好好做。」

    鄭錫重重點頭,在其他同事羨慕的眼神下,親自帶徐家人去辦了住院手續。

    等人一走,醫生們就議論開了。

    「怎麼回事啊,阮副院長不是跟鄭錫不對付嗎?怎麼又會點了他做副手?」

    「難道鄭錫偷偷去拍阮副院長的馬屁了?」

    「你是不知道阮副院長剛去曲英雄那殺了一刀,她像是能拍得進馬屁的人嗎?」

    阮棠去而復返,就聽到了骨科醫生們的議論。

    她敲了敲門,醫生們一看她折返回來,想來剛剛說的話都被聽了去。一個個都怕被阮棠開刀,低下了頭。

    阮棠清了清嗓子,「我雖然喜歡大殺四方,但是我這人特別喜歡就事論事。一事歸一事,我主張手術,就不可能找不主張手術的人做副手,畏畏縮縮,這不行那不行,只會影響手術成功率。」

    再說,鄭錫自從跟戴鴿子結婚後,就沒再惹事,每日安安心心地跟戴鴿子一起上下班。在醫院裡,就像是半個隱形人。

    就連上一次去滬市培訓,省一其他人都被抓了,就鄭錫跑了出去,還親自去喊了救兵來。

    那日的綠軍/裝就是鄭錫帶過來的。其他幾個跑出去的醫生嚇破了膽,不敢帶路,只有鄭錫自告奮勇站了出來,他說,他的同事都在那邊,他們說好了誰跑出去就去搬救兵。

    鄭錫沒邀過功。這是季南烽聽人說的,當成了閒話一般地說給了阮棠聽的。

    這就說明,旁的不說,但是在大事上鄭錫沒含糊。

    既然如此,阮棠也願意在大事上拉他一把。

    醫生的大事,當然是手術。

    有鄭錫親自帶著,所有的檢查很快就做了出來。

    他幾乎等不及,親自將檢查單子送到了阮棠家的小樓。

    阮棠掃了幾眼後就還給了鄭錫,「明天上班後,到我辦公室討論手術方案,今晚就好好休息。」

    鄭錫一一應了。

    他走在家屬院的路上,走著走著就蹲了下來,捂住了眼睛。

    原來的他,錯得離譜。挖空心思,卻什麼也沒有得到,過得像過街老鼠。現在,不爭不搶,放平了心態做好本職工作,卻意外地收到了阮棠拋來的橄欖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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