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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10 11:59:22 作者: 七弦未半
聶子枝眸光一閃,忽的見到世淵不遠處的地方,站著五個人,正是在流長時,五音陣里的五個人,她們此時低眉順眼地站在院門前,看上去和普通的侍衛沒什麼區別,甚至她們感受到聶子枝的目光,也不敢抬頭看這位世子爺。
聶子枝輕笑一聲,玩弄著手裡的杯盞。這時世淵才像是才注意到他,笑容可掬地問道:「怎麼了?世子爺跋涉千里,可是有些累了?」
聶子枝眼神冷冽,道:「指尖有些痛,拿杯盞有些拿不穩。」
世淵恍然大悟般,道:「既然這樣,世子爺還是少拿杯盞的好。拿不動的東西還是放下為好。」
聶子枝繼續轉動指尖的杯盞,道:「若我便要拿呢?」
世淵很輕鬆地從桌上拿起另一個杯盞,道:「不適合的東西就放下,留給拿起得的人,你說是嗎?」
聶子枝聞言把杯盞放下,世淵些許滿意地放下了那個杯盞,正要說話,只見聶子枝手一甩,他手上的杯盞很迅速地朝世淵手上滑去。
世淵笑著把手往前一點,聶子枝的杯盞就停在了離他手一寸的地方。只是聶子枝的杯盞停了,勁兒還沒停,帶過的風颳過世淵的手,把世淵方才放下的杯盞刮碎了。
茶水從碎裂的杯盞中噴濺而出,世淵點了點桌子,那茶水瞬間停止噴濺,定在了空中。世淵又點了點桌子,杯盞的碎片浮在桌子上,旋轉中又恢復了杯盞的模樣,那停止的茶水方才流入杯盞中。
碎裂的杯盞上還依稀可見碎裂的痕跡,但茶水卻不外流。世淵喝了一口,道:「可惜了,這個茶是好茶。」
聶子枝冷哼一聲,不再理會世淵。
坐在遠處的吳青昱笑著喝了好幾口烈酒,笑著起身,同周圍的人說他要去外面吹吹風解一解酒。等他走過院門再次回來時,忽的以手擊地,幾千根絲線從地中暴起,直直地沖向聶子枝!
那絲線來得忽然又猛烈,宴會上的人大多喝了酒,一下子還有些反應不過來,意識到不對的人,也只是怒喝道:「你幹什麼吳青昱,瘋了麼?」
吳青昱充耳不聞,那絲線已然奔向了聶子枝。坐在聶子枝周圍的人都猛地跳起身,卻沒有人要阻攔。
五大家族就算再是聯結為一體,各方也會掩藏實力。現在偃師族和應龍族的世子爺鬥了起來,他們巴不得觀望一下。特別是少負盛名的聶子枝,極少在世人面前出手。
只是別的人想觀望,作為宴會主人的九黎族可不想有人在宴會上大肆搗亂。世淵站起身,手捻術法,把絲線在聶子枝面前攔截了下來,問道:「吳青昱長老這是何意?」
吳青昱不答,聶子枝一臉冷淡地起了身,臉色不善地朝著吳青昱的方向看他,眼見聶子枝一腳點地就要起身,即使對聶子枝的具體實力不知,但再怎麼看吳青昱都不會是他的對手。因此有人安撫道:「世子爺,算了吧。」
偃師族的族長也勸道:「世子爺息怒,我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是啊是啊,世子爺息怒。」
聶子枝一躍而起,電光火石之間就朝著吳青昱閃去。在一瞬間,他的手上就出現了一張弓,迅速地朝著吳青昱就射去一箭。
這一箭肉眼可見的靈力強悍,只怕是威力不小,聽聞吳青昱受了傷,這一箭下去,恐怕凶多吉少。偃師族的族長有些坐不住,想施法攔下那隻箭,卻感覺到有人按住了他的肩膀,抬頭一看,竟然是世子爺。這下他不好出手了,只能依著那隻箭直直地射向吳青昱。
吳青昱就站在原地,一躲也不躲,活像一副找死的模樣。眾人不解,卻在這樣的情形下,不敢議論。
就在眾人擔憂時,世淵動了!
世淵一手斷開吳青昱的絲線,一個閃神移到了吳青昱的面前,徒手捏住了聶子枝射來的那隻箭。
眾人這才舒了一口氣,小聲地議論道:「不愧是世淵長老,靈力好生強悍。」
「是啊,只是怎麼會突然出現這樣的事情?偃師族的長老瘋了嗎?」
「聽聞這應龍族的世子爺,向來眥睚必報,不知道這長老活得過初一,能不能活得過十五。」
待得世淵接住那隻箭,吳青昱嘴角勾起一絲微笑,忽的一掌打在世淵的胸前。
世淵面前吳青昱的攻擊,還是一副和藹的模樣,仿佛一位縱容小輩玩鬧的長輩。他一手捏住箭,一手握住吳青昱的手腕。
道道的絲線一下子順著吳青昱的袖口飛向世淵,把世淵纏繞了起來,就在這時,那隻箭竟然在世淵手上變成了齏粉,在世淵身上顯出一道道的咒文!
事情有變,眾人把目光放在了世淵的身上,吳青昱此時立馬跑開了世淵的身邊。
世淵身上的咒文猩紅無比,看上去邪氣十足。即使不知道那是什麼咒文,也不會懷疑,那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樣的咒文,怎麼會出現在世淵的身上?
吳青昱站在距離世淵幾丈的地方,大喊道:「居然是詛咒痕!還是懲罰詛咒痕!」
眾人一聽吳青昱的話,心下一震。懲罰詛咒痕是一種極少使用的術法,這是五大家族的一位長老所創。那位長老有個犯下殺孽的徒弟,屢教不改。因此這位長老研究出一種術法,但凡被施下這種咒,只要再犯下一次殺孽,就會渾身被千蟲咬一般,疼痛難忍,並且在身上會出現一道咒文。這種咒文伴隨著終身,無論如何也消失不掉。並且犯幾次殺孽,身上就會出現幾道咒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