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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10 11:59:22 作者: 七弦未半
這下子,長懷那邊的人,十分的不可思議。眼睜睜地見他一口吃下一條魚,連骨頭都不帶吐的。
聶子枝似乎沒覺得自己做了什麼驚人的事,淡淡問道:「你說魚,什麼魚?」
即使現在的場景不合適,但林序還是在心裡憋笑。
長懷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他憤憤喊道:「玄覽!」
林序弱弱地誒了一聲。
眼看長懷紅紅的眼眶隨時隨地都可能流淚,林序還是走了過去,拍了拍他的肩,道:「別哭。」
長懷一拳打向林序的肩,後者皺著眉頭一聲不吭。
林序自知理虧,當初他一聲不吭離開鴻都門學,此後斷了所有的聯繫,更是避開了長懷。其實長懷什麼都沒有做錯,他自己過不去心裡那關,便自顧自的逃離了。
林序身子還是有些發抖,但長懷明顯比他抖得更厲害,他向來不是一個能藏得住情緒的人。
長懷緩了很久,他帶來的人一聲不吭地等待著,眼睛也不敢看向這處。
遇見玄覽的事情太不真實了,不真實到長懷還沒注意到應龍族的世子爺出現在這裡更加詭異。
餘光瞥到聶子枝,長懷才後知後覺自己這副樣子被旁的家族看了笑話。
他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裝作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的大度模樣,嚷嚷著要林序去他那裡敘舊。
看著長懷憤憤的表情,林序覺得不像是敘舊,像是算帳。
但他還是一口答應下來要和長懷去敘舊。
正要和長懷去敘舊的林序發覺有一些不對勁,頓了頓,轉頭心虛地看向聶子枝。
聶子枝對上他心虛的眼神,眉眼有一些低垂,看上去有些委屈。
長懷這時候也注意到與林序同行的聶子枝,想了想,道:「世子爺賞臉和我們一同吃個飯嗎?」
聶子枝沒說話,只是眼睛灼灼地看向林序。
林序被他盯得心裡發怵。解釋道:「我們先在崇安待兩天,稍後再啟程吧。」
話是這樣說,林序還是覺得心裡過意不去。現在放任長懷不管,直接去背陽城對長懷未免太過殘忍。但拋下聶子枝,讓他一個人去背陽城,顯然也非常不厚道。
聶子枝點點頭,特別周到道:「好,畢竟我受傷了,需要修養一下。」
長懷遣散了身邊的人,讓他們全部對今天發生的事情保密。至於那條魚,就說沒追到人,反正也不是他的魚。
但為了顯出他羽族直系的能力,他自掏腰包給了那個家主幾千兩黃金。
所以最後到飯店的人就有了三個。
聶子枝給兩人騰出敘舊的空間,一路上沒怎麼說話。只是默默地跟著。
他越是這樣沉默,林序心裡便越覺得過意不去。他甚至在心裡暗暗發誓敘完舊就立馬啟程。
三人到了崇安最大的酒樓。
這裡的熱鬧不輸臨安,滿座譁然,觥籌交錯。長懷要了一間包間,把酒樓里的好酒好菜都點了一遍。
林序嗜酒,見了好酒便按耐不住喝了幾杯。
長懷和聶子枝也跟著喝了幾杯,好在三人酒量都不錯,飯桌上氣氛活躍了起來。
長懷雖然和聶子枝不熟,但幾杯酒下肚,也交談甚歡。三人飯沒吃兩口,酒卻喝了一大壇。
林序不禁問道:「我記得這裡並不是羽族的駐地,你怎麼會在這裡?」
長懷答道:「這裡有人向羽族請願,說是有妖祟作亂,恰好我沒事,就過來了。」
林序繼續問:「你到這裡多久了?還沒有平亂嗎?」
長懷有一些苦澀,解釋說,這個妖祟不是一般的妖祟。
原來崇安有一條很寬的河,河兩岸的人們本來各自生活著,但恰巧在外地舉辦的一次遊園會中。案這邊有一位富家公子喜歡上了對面的一位女子。但兩岸沒通橋,往來並不方便。於是富家豪擲千金,準備修橋。
結果那橋無論請多少人來修,都會塌方。有人說是這河裡有妖祟,於是富家公子請了道士做法,前前後後忙活了一個月,最後再修時,那橋當真不再塌方了。
富家公子如願在那條橋上,娶了那位心儀的女子。
但好景不長,富家公子結婚沒多久,便身子逐漸變得僵硬,起先家裡人沒在意,以為是那公子運動得太少。於是讓那位公子多加運動,但是越運動,那位公子的身體越僵硬。而且隨之不久,經常路過那條橋的人,也出現了身體僵硬的症狀。
於是富家公子的家主向當地的家族請願,希望找出原因。當地的家族也沒能找出病因所在,於是請願到了羽族。
恰好長懷無事,並接下了這個任務。在這裡小住,查探病因所在。在路上恰好聽那富家的侍衛說有人搶了他家老爺養在海邊的魚,於是追了上來。
這才遇上了林序他們。
這還真是趕了巧。
先是遇見吳青昱,再是遇見長懷,越來越多認識玄覽的人出現。這是林序始料未及的。
他既然已經放棄玄覽那個身份,也不想再有人提起與玄覽有關的事情了。可是當初公子玄覽在鴻都門學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他難道要去怨恨別人記得玄覽,怨恨被人提起玄覽嗎?
更何況長懷並沒有提前以前的事情,只是絮絮叨叨說一些現在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