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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10 12:01:00 作者: 范二先森
    當房間裡剩下颶風時,樂興吞吞吐吐地說出了自己的顧慮:「阿風,你有沒有……覺得區爺……有點不對勁?」

    颶風以為樂興準備開竅,正想指點他一下,不料他又聽到對方說道:「區爺、會不會考慮……炒了我?」

    颶風覺得樂興的腦迴路簡直無藥可救,深深嘆了口氣,隨即問道:「阿興,你有喜歡過什麼人麼?」

    以為被颶風看破心思的樂興猛地抖了一下,低頭不敢直視颶風的眼睛,他慌張地否認道:「沒、沒有。」

    樂興一直將自己這份感情隱藏得密實,旁人輕易不能看穿。

    颶風若有所思道:「那就難怪了,哎,我還是不跟你分析那麼多了,等你自己去發現吧。」

    隨即颶風又叮囑道:「你好好休息,不然區爺該操心了。」

    樂興沒有往深入的層面想,點了點頭,儘管沒有睡意,也閉上眼睛休息。

    樂興安安分分休息了三天之後就寢食難安,因為在這三天裡,區凡十分繁忙,而他卻一點兒忙都幫不上。

    區凡每天都會抽空來看一看他,但每次都沒辦法逗留太久。

    其實區凡這些天都感到焦慮不已,他認為自己對樂興的態度表現得已經夠明顯了,但那個不開竅的東西卻一點都沒辦法領會得到,還生怕他的保鏢職務不保,向區凡確認了幾次是不是真的不會炒掉他。

    區凡倒是想把他炒了,不讓他做保鏢了,穩穩妥妥待在自己身邊過無憂無慮的日子。

    但樂興對這一切都一無所知。

    恢復工作之後,樂興比從前更加上心了,生怕自己粗心給區凡造成麻煩。

    區凡認為自己有必要向他透漏點風吹草動。

    這天,他告訴樂興自己有應酬需要晚上才回來,吩咐對方在客廳等他。

    等到區凡回來的時候,像上次一樣醉醺醺的,應該是喝了不少酒。

    一來就直接朝樂興的方向跑去,要讓對方扶住自己。

    樂興感覺這次的區凡更難對付,他渾身的重量都傾倒在自己身上,他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他送回房間。

    「區爺,您別動,讓我幫您把鞋子脫了……」

    樂興依舊是把區凡扶坐到沙發上,蹲下身來想幫他把鞋子脫掉。

    但區凡顯然不願意讓他動手,扯了一下他的手臂,樂興整個人直接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樂興嚇丟了魂,下意識地掙扎了兩下,卻沒辦法掙開區凡的桎梏。

    男人用雙手緊緊地圈住他的脖子,將下巴抵在他的肩上,炙熱的氣息噴灑在樂興的後頸上,讓他的心不住的顫抖。

    倘若樂興清醒一些,就能發現,這個男人渾身上下沒有一點酒味。

    樂興下意識地揪緊自己的衣領,不讓脖頸的皮膚暴露在區凡的眼皮底下。

    男人好奇地問:「怎麼這樣防我?」

    他帶著醉意的語氣讓樂興沒有一絲懷疑。

    樂興以為他真醉了,便大膽地說出了自己的顧慮:「要是、要是再留下痕跡,區爺醒來後忘記,又該罰我了……」

    這句嘀咕讓原本就清醒著的區凡恍然大悟,聯想起樂興那次脖子上的痕跡,是在自己醉酒後第二天發現的。

    原來,罪魁禍首是他自己。

    自己……竟然還把他打了一頓。

    區凡的心裡滲出絲絲酸澀,這個傻東西,怎麼不實話告訴自己呢,白白挨了一頓打,還心驚膽戰地道歉。

    這麼想著,區凡愈發想用力抱住懷裡這個溫軟的寶貝,他輕聲保證道:「以後再也不罰你,不會打你,不會罵你……好不好?」

    樂興顯然還沒有聽明白更深一層的意思,恍惚地搖了搖頭:「區爺不能這麼縱容我,我表現得已經夠差了……該罰的還是要罰的。」

    區凡用指尖輕輕掃過樂興的耳朵,後者敏感地瑟縮了一下,只聽見男人低啞的聲音響徹耳畔:「那你想不想表現得好一點?」

    樂興忙不迭地點頭:「想。」

    區凡又輕輕撫摸了他的頭髮,笑了一聲:「好乖。」

    接著,區凡帶著蠱惑的嗓音清晰地傳入樂興的耳中:「那你親我一下。」

    樂興的心臟驟停,耳朵有幾秒間出現耳鳴的現象,他以為是自己的幻聽,不料區凡見他遲遲沒有反應,又重複了一遍:「寶貝,親我一下,不是說要好好表現麼?」

    樂興像上次一樣快要嚇哭出來了,身體哆嗦得厲害,唇瓣也在輕輕發顫。

    「區爺,您別……別這樣,您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講……」

    樂興哽咽的聲音讓區凡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不捨得繼續逗趣他,他認真道:「阿興,我是說認真的,我對你的感情,難道你還看不明白麼?」

    樂興反覆提醒自己要冷靜,卻還是沒有辦法控制好情緒,把眼淚嚇了出來。

    區凡慌了神,抱起他從自己的腿上抽離,讓樂興坐在他的身側。

    「怎麼哭了?」區凡想要幫他擦拭眼淚,樂興卻把臉別了過去,自己擦拭。

    區凡失落地問:「阿興是不是對我沒這方面的意思……抱歉,是我唐突了,你別害怕,我不會強迫你的……」

    被他這麼一說,樂興的眼淚瞬間流得更凶了,嘴裡一直呢喃著:「不是,不是的……」

    沒有人能夠猜得到,他對區凡的情意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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