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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媽媽能夠理解：「嗯，工作固然重要，但千萬要注意身體，牧牧你瘦了。」

    許牧植笑笑：「媽媽，我一直都這麼瘦，您忘了，怎麼餵都餵不胖……」

    見到自家兒子，許媽媽的精神狀態也好了許多，還主動提出要喝點粥，胃口也變好了。

    看到媽媽沒什麼大礙了，許牧植才稍稍放鬆了心情。

    不過他不敢逗留太久，任湛應該很快就會發現他的離開，他不想任湛過來當著母親的面鬧事。

    而任湛的確發現許牧植不見了。

    在許牧植走出醫院的時候，就接到了任湛的電話，他沒有拒絕接聽，還主動交代實情：「我出來看一看媽媽，會回去的。」

    但被「擅自離開」刺激到的任湛，完全聽不進去許牧植的解釋，哪怕對方明明答應說會回去，他也沒辦法停止暴怒：「你好大的膽子！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許牧植在醫院門口打車重新回到了任湛的住處，對方一直站在大門口等他，哪怕天已經開始下雨了，他也堅持站在門口多時。

    見到許牧植從車上下來，任湛心中的火氣不減反增，他直接將許牧植拽起拖了進去。

    許牧植的手臂被力道極大的男人扯得生疼，他也感受到來自對方的滔天怒火，但卻半點聲響都沒有發出。

    就算今晚任湛要他把命留下，他也無所畏懼。

    任湛將許牧植帶回房間時，許牧植身上已經出現了傷痕，是從樓梯上來時磕磕碰碰留下的。

    任湛將他用力地摔在了床上，本以為免不了一頓挨打，可任湛好像沒有準備動手的意思。

    而是命人又端來了那些藥物，他現在也不遮遮掩掩了，直白地讓許牧植知道：「這些藥喝下去，以後你就連走動的力氣都沒有了。」更別說逃走。

    將深黑的慢性藥物端到面前時，許牧植沒有任何遲疑，一口氣全部喝了下去。

    喝完後身體的感覺卻不同於以前一樣，明明慢性藥物不會當即發揮作用，這會兒他卻感受到了來自於身體上的不適。

    許牧植不知道，任湛因為他的逃走而提高了警覺，更是在盛怒之下讓人加大藥劑，兩包藥物熬成一碗，幾乎是要讓許牧植從今往後都斷了離開的能力。

    許牧植忍著不適往大床躺下，準備休息。

    任湛臨離開房間時還警告道：「要是再有下次，我直接打斷你的腿！」

    許牧植閉上了眼睛，他相信任湛說到做到，但他如今並不覺得害怕了。

    深夜，許牧植是被外面經過的車輛吵醒的，應該是大貨車才會發出那麼大的動靜。

    許牧植吃力地從床上起來，房間裡有一盞照明的小夜燈，讓他順利地離開了房間去到任湛房間門口。

    他敲了敲門，不管現在已經是凌晨兩點了。

    但任湛很快就把房門打開，似乎還沒有休息。

    看到許牧植後，他的臉色並不好看，質問道：「這麼晚了，你不睡覺又想做什麼？！」

    許牧植沒有說話，盯著任湛的臉看了十幾秒，整個過程，他都是面帶微笑的。

    臨轉身時才緩緩道：「阿湛，如果有下輩子的話，我衷心希望你別遇到我了，你看你啊，每次看到我的時候，總是不高興的……」

    三更半夜過來對他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這讓任湛心中的怒意更盛，他又想衝著許牧植髮火，卻在下一秒看到這人轉身時落寞的背影，強行熄滅了火焰。

    許牧植敲門就是為了來跟他說這一句，是一句真心話。

    沒有賭氣的成分。

    第二天快中午的時候，許牧植反常地還沒醒來，李叔今早過來喊他吃早餐他沒應，李叔以為是任湛昨晚的做法傷了許牧植的心，便沒有繼續打擾他。

    但任湛的脾性就沒那麼穩定了，他從書房處理完事情出來後，一聽說許牧植到現在還沒起來吃東西，火氣一下子又上來了，步履匆匆地準備去房間找他算帳。

    他用力推門而入，看到許牧植蜷縮在床上，一邊吼著一邊走過去掀開他的被子：「忘了昨晚的教訓了嗎？！」

    任湛說完之後就愣住了，因為藏在被子底下的那張臉，已經白得透明，有一個難以置信的猜測像毒蛇一般纏繞在他的心頭。

    「我給你時間，你現在起來，」任湛的喉頭哽住了，聲音變得艱澀無比，還帶著他沒有覺察的哽咽，「你起來，所有的帳就一筆勾銷……」

    【任湛許牧植的故事未完待續……】

    ***

    中午的時候，黎昭如約同賀奶奶和賀均出去外面的茶樓共進午餐。

    茶樓的菜品相對來說比較清淡，適合老人家的口味，坐下之後賀奶奶就連連誇讚黎昭：「這孩子想得多周到啊，知道我口味淡，找了這個好地方。」

    賀奶奶讓黎昭坐在她的身邊，說這話的時候一直抓著黎昭的手，讓黎昭害羞得不知所措。

    賀郁川忍不住出聲提醒：「奶奶，黎昭他臉皮薄，您別嚇著他了……」

    賀奶奶倒不以為然，笑道：「可這麼討喜的孩子，我控制不住啊！」

    雖然賀奶奶和黎昭接觸的次數不多，但陸陸續續聽過他一些事，感覺和一板一眼的賀家父子不同，是個乖巧又可愛的孩子。

    所以賀奶奶認可黎昭，也喜歡他。

    黎昭夾了排骨放到賀奶奶碗裡，靦腆地笑道：「奶奶，您嘗嘗這個，蒸得很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