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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人的這個，先哭了。

    任湛無意識地心軟了，想要問他怎麼了，卻因為被當眾打了一巴掌，自尊心受挫而始終冷著張臉，他直接關掉視頻會議，沒帶任何後話。

    而後才咬牙質問道：「你又在鬧什麼？！」

    許牧植帶著哭腔反問他：「我媽媽生病了，你為什麼要瞞著我？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任湛的臉上沒有任何被揭穿的尷尬，反而理直氣壯地回道：「是！我就是故意的，然後呢？」

    許牧植氣結，抬手又想給他一巴掌，他現在完全豁出去了，也不怕被任湛報復，打死也就算了。

    不過這次被任湛及時擋下。

    任湛用力地握住了他的手，許牧植的力道根本沒辦法和他抗衡，抬起的那隻手瞬間動彈不得。

    他的眼睛越來越紅，眼淚也越流越凶。

    或者眼淚也是無形的武器，保護了許牧植，任湛再有怒意也沒有選擇對他動粗。

    「回房，好好清醒清醒！我沒心情和你說這些！」任湛克制著怒火警告道。

    許牧植知道他不會同意自己去見媽媽，他也漸漸發現，任湛不僅是對自己有著無解的恨意，每回在提及自己的媽媽時，他也會在無意中發出憤怒的火花，似乎對自己的媽媽也有著別樣的恨意。

    許牧植胡亂地抹了抹眼淚，一瘸一拐地回到房間。

    但他無論如何，都要去見媽媽一面。

    現在自己能走路了，只要不是總起來走動，是不會被媽媽輕易看出破綻的。

    一個擅自離開的計劃在許牧植腦海中浮現。

    ***

    賀郁川昨晚懷著錯雜的心情久久不能入眠，有破鏡重圓的甜蜜，也有相愛但沒有同住的擔憂。

    今早醒來時雖然疲憊不堪，但一想到黎昭能嘗到喜歡吃的早餐，就迫不及待想要去為他排隊。

    賀郁川自己也想在清晨的時候見到自己的小愛人。

    但到了黎昭家門口之後，卻又害怕吵醒他休息，所以一直沒有出聲，直到黎昭主動聯繫他，他才表露了蹤跡。

    黎昭趕忙下樓開門，眉歡眼笑地跑向賀郁川：「郁哥，你怎麼不提前告訴我，這麼早，等了很久麼？」

    早上的氣溫更低，黎昭也是會心疼賀郁川的，湊到他身邊後，抓起他的手使勁搓了搓。

    賀郁川被他的動作逗笑了，抽出一隻手，小力地在他的額上點了一下：「我一直坐在車上，不冷。我們快進去吧，你怎麼穿這麼少！」

    剛剛下來得急，黎昭連外套都沒有穿。

    賀郁川也還沒有吃早餐，買了兩份腸粉和兩份粥，兩人一起坐在飯桌上享用。

    雞蛋瘦肉腸和豬雜粥。

    黎予岑買下的這個位置，周圍比較冷清，並沒有這些吃早餐的小店，不像以前在黎昭自己出租屋的時候，雖然破舊，但下樓就是人間煙火氣。

    他十分想念這個味道。

    「郁哥，這粥好新鮮，好喝，這腸粉也好滑。」

    賀郁川一臉寵溺地看著他，輕輕點了點頭：「嗯，愛吃以後每天都給你帶，吃完想去哪兒玩？」

    黎昭不捨得讓賀郁川那麼早起來買早餐，連忙拒絕：「不要不要，偶爾吃一下才有滿足感，」接著他反問道，「吃完不是得去上班麼？」

    賀郁川被他敬業的態度給氣笑了，如實道：「以前是怕刺激到你，所以不敢明目張胆地偏愛你，現在你都恢復記憶了，這班能不上就不上了，在家好好休息好好玩，工資給你照發。」

    黎昭對賀郁川的表態見慣不怪，他總是這樣，巴不得自己只負責吃喝玩樂就好。

    可黎昭並不嚮往這種生活，不過，他對賀郁川的偏愛還是心存感動的。

    他道：「郁哥，天天遊手好閒也挺無趣的，我喜歡和你一起上班的感覺。」

    賀郁川受寵若驚：「真的？」他還以為昨天黎昭說的那番話，是不喜歡兩個人總待在一起。

    賀郁川的情感時常出現矛盾，雖然占有欲極強，但黎昭一些不經意間的表態，其中小小的甜頭就能讓他心滿意足。

    「真的，而且能幫到你，我也很有成就感，」黎昭道，「我們周末休息日的時候才去玩，去通明湖划船吧，好不好？」

    「好，都聽你的安排。」

    吃完早餐休息了一會兒，賀郁川便和黎昭一起去公司。

    在路上黎昭就跟他強調：「以後還是我自己開電動車上班，郁哥你別特地來接我。」

    賀郁川心裡苦惱，自己想捧在手心的寶貝越來越獨立了。

    但他只能給予尊重，答應道：「好，但雨天就不能自己開車了，我會來接你。」

    黎昭笑著點頭：「可以。」

    兩人平凡卻溫馨的日子悄然降臨。

    在他們進公司後，前台的職員向賀郁川匯報導：「賀總，賀均先生在辦公室等您。」

    賀郁川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導致黎昭也被嚇了一跳。

    這個男人，溫柔的時候是很溫柔，但兇狠起來，也輕易就讓人心驚膽寒。

    他意識到黎昭的敏感，伸手撫了撫他的頭髮，笑了笑：「你先去忙，我處理完就來找你。」

    黎昭點了點頭：「好。」

    賀郁川轉過身準備走回自己的辦公室時，又恢復成那嚴厲的模樣。

    面對賀均的到來，他如臨大敵，父子倆的會面沒有一次是愉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