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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10 12:01:00 作者: 范二先森
黎昭沒有隱瞞,像是想到了開心的事,笑了笑:「錢存起來……給哥哥買手機……給阿牧買背包……」
席演肯定是認識許牧植的,但黎昭口中的「哥哥」是誰,席演一無所知。
但他沒有深究,被黎昭在感情上忽視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如今他能夠和自己待在一起,已經讓席演心滿意足。
但和席演待在一起,就註定會把生活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他高調帶黎昭去片場的事情很快就傳得沸沸揚揚。
因此還惹怒了席演背後的資本。
資本親自打電話來警告席演:「我捧你復出!不是為了看你第二次自毀前程的!你要是再把自己的前途當兒戲,我不介意送你走一條絕路!!」
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的席演,對名利這種事早已看得淡薄,他只不過在生死攸關的時候想通了一些事情——想要靠近黎昭,是讓自己變得強大,去保護他,而不是靠自殘的方式去試圖得到黎昭的憐憫,騙取他的眼淚。
所以他有把資本的警告放在心上。
對於高調帶黎昭出入這件事有所收斂。
但是,這件事也被重病中的許牧植看到了。
因為報導上不僅僅是撰寫關於席演和黎昭的關係,還把黎昭的底細給曝光了,甚至有些寫得很是難聽,說他呆呆傻傻的,席演什麼時候好這口了。
許牧植不敢相信,以為像往常一樣,畢竟這些記者都喜歡胡說八道。
但他太長時間沒看到黎昭了,從別人口中所了解到的情況,此刻讓他產生了猜疑。
許牧植聯繫了席演,但席演正在應付找上門來算帳的賀郁川,只簡單告訴了許牧植幾句就不得不掛斷電話。
但僅僅只是幾句,已經確定了黎昭出事的事實。
任湛進來的時候,對上淚流滿面的許牧植,那眼淚仿佛流進了任湛的心裡,燙得他五臟六腑都在翻滾。
然而,他始終不願意承認,自己是在意許牧植的。
任湛端著一碗熬得綿密的紅豆沙走了過去,輕描淡寫地問:「為什麼流眼淚?」
即便是關心的話語,從他口中出來卻是毫無溫度的。
許牧植沒有跟他解釋原因,而是發出請求:「帶我去見黎昭好不好?」
從受傷之後許牧植就一直沒有外出過,他的傷勢越來越重,經過細心調理也沒有得到一點進展,所做的一切,好像只是恰好維持了生命體徵,這樣的感受早已讓他生不如死。
任湛聽到他的要求,臉上的情緒難以分辨,和以往乾脆的他不同,這次他追問了兩句:「不是說等身體康復了才去見的麼?」
「為什麼突然想現在去見呢?」
許牧植已經習慣不對任湛交代太多,他認為,人與人之間的這種珍貴的情感,是任湛這種人沒辦法理解和體會的。
許牧植閉口不言。
任湛也沒追根尋底,片刻後,他答應道:「好,你想什麼時候去?」
許牧植欣喜又心酸,很想見到黎昭,卻很不想以現在的這副模樣去見黎昭。
可這一回,無論如何都要見上一面。
他想了想道:「就今晚,行麼?」
任湛沒有猶豫,應聲道:「好,我來安排。」
黎昭被賀郁川強行接了回去,賀郁川再三跟他保證,如果他喜歡拍戲、想要去賺錢,他都會滿足他的願望。
好話說盡後黎昭才勉強平穩了情緒。
駱子潼得知情況後匆匆趕來了賀郁川家裡,對於長時間安撫一個情緒不穩定的病人,賀郁川並沒有呈現出心力交瘁的狀態。
駱子潼見到他的時候,他正在廚房為黎昭做杏仁餅。
駱子潼聞到了味道,吃驚地反問:「你不是對杏仁有點過敏麼?怎麼不做別的餅!」
賀郁川的手背已經感受到瘙癢了。
但他堅持把杏仁餅做完,還歡喜地跟駱子潼分享道:「黎昭主動要求要吃的,他難得跟我提要求。」
駱子潼反駁道:「那你可以去外面買啊,或者是叫別人來做,非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賀郁川沒考慮這麼多,黎昭喜歡,他想親手滿足他的喜好,就這麼簡單而已。
「算了算了,跟你這種人說不通。」駱子潼吐槽道。
賀郁川把杏仁餅送進去烤箱後, 洗了洗手面不改色地從廚房出來。
他告訴駱子潼:「許牧植今晚要和黎昭見面。」
剛剛任湛已經聯繫他了。
駱子潼問:「那你答應了嗎?」
「嗯。」
賀郁川認為黎昭應該會想見到許牧植的。
「那我跟你們一起去吧。」駱子潼提議道。
賀郁川同意。
杏仁餅烤好之後,賀郁川上去把黎昭帶下來,駱子潼注意到了黎昭手上抱著一個文件袋。
他皺眉問道:「裡面裝著什麼呢?」
賀郁川憐惜地看了看他的愛人,回駱子潼的問題:「兩百塊。」
駱子潼不明所以:「兩百塊?錢?」
「嗯,席演帶他去片場賺的,回來後他就一直抱著不放。」
駱子潼露出不解的神態。
賀郁川繼續解釋道:「他把錢存起來買手機和背包的。」
是黎昭親口告訴他的。
駱子潼一知半解,但看到賀郁川的表情後,也大概知道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