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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9 16:43:31 作者: 葵也
    陸聽枝的疑惑沒有得到解答。謝慕深讓她拿上戶口本,換身衣服和他一起去趟老宅。

    老宅是謝慕深爸媽住的地方。陸聽枝只在懷孕後期去過一次。謝慕深的父母都是生意人,唯一的姐姐倒是沒有從商,從政。認識謝慕深,陸聽枝才真正意識到為什麼有錢人的孩子會越來越有錢。他們從出生起就接收到了普通人一輩子都得不到的資源。

    陸聽枝很快換好衣服,儘管不知未來會如何發展,但她決心根據現下情況作出最有利自己的選擇。

    謝慕深回房間也換了身衣服,上身簡單白T,下身黑色褲子,普通又大眾的裝扮,但好在他個高寬肩窄腰,本就年輕的他更顯得朝氣蓬勃。

    「走吧。」謝慕深略過陸聽枝往門外走。

    陸聽枝安靜跟在謝慕深身後,她停到那輛熟悉的巴博斯奔馳面前,卻看到謝慕深繼續往前走,陸聽枝再次跟上。

    謝慕深換了輛車,換了輛黑色的布加迪。

    這次,謝慕深沒有給陸聽枝打開副駕駛車門,而是徑直坐上了駕駛座。

    等陸聽枝上車,謝慕深才開口:「不用擔心,回去不是見我爸媽,我也要去拿戶口本。」

    陸聽枝聞言忽然鬆了口氣,其實,她還沒做好去見他爸媽的準備。

    到了謝宅,謝慕深把車停在路邊樹蔭下,他獨自下車,「你在車上等我。」

    陸聽枝降下車窗,扭頭看著窗外,當時的她,挺著大肚子找上門,真是勇敢的夠可以。

    陸聽枝是家裡的獨女,父母都是高中老師,一輩子勤勤懇懇。她讀了大學後,母親因身體原因提前退休,家裡只有父親一人在工作。所幸,陸聽枝大學時就開始兼職做鋼琴老師,獨自承擔了自己的生活費,也就是在兼職時期,她偶然認識了謝慕深,知道了他也是宜安大學的學生,知道了他是宜安謝家的公子。

    但當時的陸聽枝對謝慕深並沒有產生什麼特殊想法,她深知雲泥有別,從沒有做過嫁入的美夢。

    可是,家中的意外讓她改變了想法。

    陸聽枝父親陸江年被舉報猥褻未成年學生,陸江年的學生,一個在班上常年沉默話極少的女生。

    得知消息後,陸聽枝立即從學校趕回了家。可是,父親已經被停職接受審查。陸聽枝不相信自己的父親會做如此齷齪的事情。陸聽枝打聽了事情的全過程。原來,那天女生獨自去辦公室找語文老師問問題,陸江年就是她的語文老師。

    女生說自己問完問題後,老師不讓她走,一直對她噓寒問暖。

    「老師把我叫過去,開始摸我的胳膊,」說著說著,女生開始哭起來。哭到聲嘶力竭,哭到最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在想什麼?」謝慕深的聲音喚回陸聽枝的思緒。

    「沒什麼,」她說。

    謝慕深坐進車裡,沒看陸聽枝,只遞給她一個戶口本。陸聽枝下意識打開,映入視線的是戶主謝遠。謝遠,謝慕深的父親。

    陸聽枝聽到車子啟動的聲音,然後又聽到謝慕深說:「學姐,你會後悔嗎?」

    「後悔什麼?」陸聽枝問。

    謝慕深淡淡笑了笑,「沒有什麼。」

    領證的過程比想像中的迅速。等把證件拿到手,陸聽枝才恍惚,自己就這樣把自己嫁出去了。有些潦草,但她心底幻想著,希望結局證明這不是個錯誤的決定。

    謝慕深從陸聽枝手裡拿走了結婚證,「學姐生完胖子後,好像記憶不太好,還是我來保管比較好。」

    「我們要去哪?」陸聽枝看著窗外,這並不像是回他公寓的路。

    「去接胖子。」謝慕深說。

    等車子轉彎時,陸聽枝終究沒忍住,說:「可不可以不要叫他胖子啊?」

    謝慕深側首看了眼陸聽枝,陸聽枝抿了抿唇,忽然後悔就這樣開口。

    她聽到他說:「剛領證就要開始管我了嗎?」

    陸聽枝輕不可微地呼了口氣,低頭苦笑,「我不敢。和你領證的主要原因是簫寶。你不必覺得和我領證就不能再尋求真愛。我不會耽誤你。自始至終,主動權都在你這。」

    原本陸聽枝的話並沒有惹怒謝慕深。只可惜,她的最後一句話讓謝慕深怒極反笑。什麼叫主動權自始至終都在他這?真是可笑。但凡了解兩人過往的人,都深深地清楚,從頭到尾,都是陸聽枝在牽著謝慕深走。

    怎麼到了她這?聽起來委屈的是她本人。真是可笑又可恨。「哦,那抱歉咯。不能如你的意了。我對尋求真愛沒什麼興趣。這輩子的目標就是把謝雲簫培養成世界首富。」

    聞言,陸聽枝張了張嘴,但最終還是一句話都沒說。

    車內氣氛沉寂,直到謝慕深把車停到謝雲簫幼兒園門口。小胖子在老師的幫助下,利落跳上后座。

    謝雲簫自己給自己系安全帶,模樣相當乖巧,嘴裡念叨著一串英語。陸聽枝仔細辨聽,才聽出他在問他爸爸,這個年輕女生什麼時候離開?

    儘管陸聽枝告訴自己童言無忌,但她還是感到些許難過。這可是她自己生的兒子,不過,兒子對她的疏遠是她該想到的。謝雲簫一生下來就被謝家抱走。再相見,他已經會跑會走。

    陸聽枝在心裡嘆氣,目光渙散地看著前方。

    謝慕深餘光瞄到她的沮喪,心臟沒由來地痛了下。可他轉念一想,他心疼個什麼狗屁東西。她當初說走就走,走的毫不在乎,他能讓她回來已經足夠心軟。想到這,謝慕深咬了咬下唇,心中萌生一些怒意。他是在氣自己,氣自己至今還會被她的情緒牽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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