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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9 16:39:59 作者: 居度
……
看著醉倒在桌案上的鄭淮之,李侍郎輕笑。這樣的人也能是長安城最負盛名的才子,當真是可笑。
李侍郎將酒水錢放在案上,正要起身離開,見鄭淮之踩上了自己的裘衣。頓時蹙起了眉頭。
他手上用力,將鄭淮之一把推在地上,拍了拍塵土。
剛一出門,李侍郎有些煩躁的臉上又露出了笑容。
「左相今日怎來此了?」李侍郎拱手道。
崔遠雙手扶起李侍郎,「今日知道侍郎要來見人,本應是陪同家人的日子,念著侍郎辛苦,便想來瞧瞧。」
「啊!左相嚴重了。」李侍郎忙道。
崔遠大眼一看就知道他身上的衣裳是自己送的,而崔遠今日故意沒有穿很好的新衣,為的就是讓李侍郎明白他在自己心中的位置。
「不知侍郎今日可還順利?」崔遠問。
李侍郎道:「回左相,上元節能請陛下看燈了。」
崔遠嘴角一抹不經意的笑,「這燈還是侍郎親自掌的,陛下定然會歡喜。」
崔遠拍了拍手,兩個婢子從方才的馬車上下來。崔遠貼近李侍郎道:「這恐怕和侍郎府上的不大一樣。」
李侍郎笑了笑,「多謝左相。」
「今日可還有事?」崔遠問。
「去……去。」連著兩個字說出,李侍郎還是沒能說明自己要去何處。
崔遠道:「該去的地方自然要去,你去的勤了,我們才能更順。」
「左相說的是。」李侍郎回。
崔遠見時辰也差不多,便轉身上了馬車。
李侍郎拱手相拜,直到馬車遠走才直起了身子。餘光看見兩個瑟瑟發抖的女子,「隨便你們去哪裡吧。」話說完,便自顧自上了馬車。
馬車使出許久,李侍郎心中又惦記起來那兩個女子。既然是左相給的,想來是和尋常女子不同。妖嬈的身姿出現在腦海。
「回去。」李侍郎又道。
他方才沒有帶走兩個婢子,是怕夫人知道。但他怎能因為鼠膽而放過此等機會!
……
柳安見王澤坐在正堂凍得人都在發抖,有些意外,「王尚書為何不燃起暖爐?」
「啊?下臣想丞相應該很快就來了。」話一出口,王尚書凍得鼻子都要流了下來。
柳安有些愧疚,「夫人生辰,昨夜沒有休息很早。」他不必同王澤解釋這些,或許是覺得對方凍的太可憐的,便道。
「哦!」王澤恍然大悟,「丞相不說,下臣差點忘了,夫人的生辰是冬至。」
「是啊。」柳安笑了笑。
「當時丞相沒有來長安,或許並不知道。夫人出生那日整個丞相府都很熱鬧。官員們都在等著慶賀盧相。可您猜怎麼著?」
「怎麼了?」柳安順著他的話問去。嘴上這樣問著,但柳安清楚,就是那日的晚上,他在長安城外遇見的盧相。
王澤笑著說:「官員們等了整整一日,就連夫人都出生了,盧相還是沒有回來。」
「但長安的宵禁讓人等不得,那日下臣也不知有沒有人同盧相直接道喜。」王澤道。
「或許……有。」柳安道。是有的,在他聽說那日盧相有了個女兒的時候,同盧相進來的路上,柳安見他的嘴角都沒下去過。
他便問,「你如何知道是個女兒?」
「府上人來報的。」
「恭喜。」
「你可是今日第一個同我道喜的外人,不過,自今日起,你便不是外人了。」
王澤笑著,想到了自己來的正事。他轉過身子在凳子的後面拿出一壇酒,「下臣知道丞相不喜官員今日來拜,巧是不巧,下臣今日弄到一罈子好酒,實在找不到人同飲,便思量著來找丞相。」
「要飲酒啊?」一道女聲從門口處傳來。
王澤聽見女聲便身子發顫,可目光剛好落在前面的丞相身上,丞相似乎也顫了顫。
「不不不,夫人聽錯了,是王尚書自己想要飲酒。他……他懼內,便來這裡小酌一杯。」柳安慌忙解釋。
王澤和酒在一處,難免讓盧以清想起上次的事。她面色緋紅,轉身吩咐,「周禾,去讓廚房準備些下酒菜。」
「是,夫人。」
盧以清笑著往前,「王尚書今日雅興,丞相陪同喝上兩口也未嘗不可。」
柳安支支吾吾,猜不准夫人這是真心還是暗自生氣。
「夫人,生辰快樂。」王澤拱手道。
盧以清有些意外,「多謝王尚書。」
「下臣來時忘了這檔子事,也沒有準備什麼賀禮。」王澤有些不好意思。
「又不是幾歲的孩童,用不得賀禮。」盧以清道。
王澤舉著酒罈到盧以清面前,「下臣不知能否將這罈子酒作為賀禮?」
「啊?」盧以清意外,這不是他要同丞相對飲的嗎?但王澤如此說了,拒絕了顯得自己瞧不上一樣。便點了點頭。
盧以清沒有伸手去接,這時候是要有個侍從接過的。只是此處沒有一個侍從。
一雙手從王澤手中接過酒罈。
王澤心想,若是一個侍從長成丞相這等模樣,也是賞心悅目。
「擇日不如撞日,今日王尚書既然也來了,便同丞相共飲一盞。」盧以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