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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9 16:39:59 作者: 居度
裴子嵐有些不可思議抬起頭,「不可。真情實意怎能是說換就換的!」
「真情實意。」何笙重複了一下他的話,「不如你和我出去比試一番,若是你贏了,我就不娶走公主。」
「夠了!」龍椅上的人傳來呵斥聲,堂堂大雍的公主竟然被人當做一件物品來回說,皇上自然忍受不了。
「陛下。」柳安怕皇上現在惱怒,可他了解何笙就是這樣的脾性。
皇上瞧著柳安,長舒一口氣,「愛卿但說無妨。」
柳安道:「想來使節來此一程也想盡興,既然他對比試感興趣,臣願作陪。」
王澤腦子嗡嗡響,丞相……丞相還會提劍?
「好!」何笙幾乎是一瞬間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多年來他從未贏過柳安一次,但如今柳安這幅樣子,一定打不過自己。
……
遠在丞相府的人絲毫不知朝中是何種情況。
鳥叫聲縈繞在耳畔,盧以清道:「也不知道丞相能不能留住公主。」
周禾回:「哪裡有丞相辦不妥的事。」
說到這里盧以清也笑了。
「不過……」周禾抬起頭,「夫人可知道丞相從前是哪裡的?」
「問這個做什麼?」盧以清問。
「倒也沒什麼奇怪的,只是長安從有了丞相的事跡,便是他跟在、跟在崔遠身邊的時候,如今屬下才清楚,早早的丞相便跟在盧相身邊了。」
「倒也不是早早的。」盧以清道。
周禾心中一直有個疑惑,這兩日丞相聽說幽州的人要來時,他便能感受到丞相有些不安,丞相什麼人都沒怕過,這一次朝中人都還沒什麼動靜,丞相不該是如此反應。
再聯想到丞相手中的血,第一刀落下時,眼中似乎有巨大的仇恨。那人同丞相並沒有什麼恩怨,要說死了的那位之前有什麼舉動,便是在陛下要徹查兵部之時,保了兵部,說幽州刺史叛變。
陛下當時的寵妃是前兵部侍郎曹庚的胞妹,耳旁風吹的陛下五迷三道,很快便取了幽州刺史一家的命。
只是有些事只是周禾的猜測。
見周禾十分感興趣,盧以清接著說:「聽父親和府上的人說,他是在我出生那日來的長安。父親說他就站在城門,進不來,父親便將他帶了進來。只是沒人清楚他的來歷,就連父親都不知道。」
「從小他便是不愛笑的,倒也不清楚這些年為何愛笑了起來。他喜歡練劍,滿手的繭子,或許是多年不提劍,老繭也一年年要瞧不見了。我也同你說過,他是不喜看書的。」
「夫人。」周禾忽然打斷了盧以清的話,「丞相他,是在十七年前來的?」
「嗯。」
「夫人的生辰是冬日?」
「嗯。」
「這樣算去……」周禾想著想著,忽然渾身發麻。十七年前的一個秋日裡,幽州叛變……
一夜間,所有人的都死了,只是有人說跑了一個。
這消息傳出不久,又有人說,那是個謊話,故意蠱惑人心的。那樣慘烈的事怎麼可能跑一個。
「怎麼了?」盧以清問。
「啊?沒、沒什麼。」周禾趕快回過神來,「就是忽然想到,夫人的年歲剛好是丞相在長安的年歲。」
「你這不是多說。」盧以清吐槽道。
周禾強扯一個嘴角,沒有說話。他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明白了丞相為何不想讓夫人沾染仇恨。可他又想不明白了一些事,若這些都是真的,丞相為何還能為大雍盡忠?
盧以清問:「說來,你可知道丞相的生辰是什麼時候?」
周禾搖了搖頭,「屬下……不知。」
盧以清嘆了聲氣,「丞相怎麼誰都不告訴。」
「屬下去給夫人套出來?」周禾笑著說。
「套不出來,唯你是問。」盧以清故意道。她瞧著鳥兒在院中飛了一圈又一圈,便想,柳安是上蒼送自己來到這世上的第一份厚禮吧,也不知道柳安出生時有沒有收到什麼厚禮。
想著想著,柳安腰間的玉佩出現在腦海中,似乎從她有記憶開始那玉佩便在他身上了。
「又快冬日了。」盧以清道。
「嗯,又快冬至了。」周禾道。
盧以清轉過頭,看了周禾一眼,沒再說話。
……
兩個渾身是汗的人氣喘吁吁站在人群里,在場的人無一不震驚於丞相手中的劍。
那把劍似乎能劈裂世間一切的東西。
就像何笙已經斷在地上的刀一樣。
「你輸了。」柳安道。
何笙大笑,從前每一次輸了,他都會說,擇日再戰,可這一次他說不出這話了。
「何日才能再戰?」何笙問。
「兩域交好,年年你我都能再戰。」柳安道。
「好,兩域交好。」
這話像是兩個小兒的玩笑一般從何笙口中說出,周圍的大臣自然有些意外。
又聽何笙接著說:「多年前,我有一位舊友,正是何倫的兒子,我曾同他有言,若有日我族掌權必當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