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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9 16:39:59 作者: 居度
皇上搖了搖頭,他也不確定右都御史報的年紀準不準。
「那他夫人……」柳安剛出口才想到不能說,萬一日後陛下再尋一個更小的如何是好。
崔遠白了柳安一眼,冷哼一聲。
「看來左相是知道些什麼了?」柳安饒有興致問。都快要忘了自己還有正事。
崔遠別過去眼,沒有回他。
皇上也沒有方才那樣愁緒了,只等這二人走了去皇后處消消氣。
「左相說來聽聽。」皇上也問了一嘴。
崔遠自然不能再藏著,拱手道:「回陛下,臣聽說這夫人是沖喜的。」
聞言,柳安和皇上都愣住了,柳安扯了扯嘴角,「這還真是……聞所未聞。」
就連皇上都是第一次見給這樣大年紀的沖喜。
「好了好了,戶部的事……」
柳安已經提前勾起了嘴角,正等著陛下將這重任交在自身上。
「陛下!」這一次孫恩德直接跑了進來。
柳安冷眼看去,孫恩德卻道:「金吾衛說,有幾個不良人跑了出來,在宣武大街殺了幾個人之後便跑出了長安城。」
「什麼!」皇上轉眼看向了柳安。
柳安手死死握著,該死的肖洛!
「柳卿,幾日後能抓過來?」皇上問。
「回陛下,今日就能。」柳安回。
皇上大手一揮,「孫恩德,宣裴千承來。」
登時,柳安瞧見崔遠的嘴角也隱現一抹笑意,只見崔遠深呼一口氣轉過頭來看自己,眼神中似乎在說,『我拿不到的,你也別想要。』
柳安倒是沒有崔遠想的那般生氣,裴千承是個不會貪錢的,這件事落在他身上於百姓而言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這不良人的事,太過蹊蹺了……
「這個肖洛,上次的事朕還沒問責,他倒是急著來見朕了。」皇上嘴上說著肖洛,但無一不是在點著柳安。
肖洛是他一手提起的人,且出征也是自己說的。
「臣願領罰。」柳安拱手道。他本不想提肖洛背上這個鍋,但想到肖洛和上官榮兩人若是在陛下面前吵起來,恐怕會更重些。
「罰?」皇上戲謔一笑,「愛卿想要什麼樣的責罰?你替他領罰,是覺得朕不會嚴懲?」
柳安道:「無論陛下如何處置,臣都毫無怨言,臣並非是想要替肖洛領罰,而是這件事,臣自知也有責任在其中。」
「哼。」皇上冷笑,「再罰了你,是要累死朕的右相?」
聽次一言柳安鬆了口氣,看來皇上並不會因為這件事讓他思過了。他微微側頭看了一眼,崔遠的臉又黑了些。
「等上官榮好了,朕在一併同他們算帳。」皇上擺了擺衣袖,「快回去抓人吧。」
……
從御書房出來,柳安深深吸了一口氣。
一旁的崔遠斜視著他,像頭生氣的老牛。
「柳相可真是……費盡心思。」崔遠道。
已經撕破了臉皮,又不在陛下面前,柳安不會再給崔遠任何顏面。
「費盡心思?」柳安的手搭在崔遠肩上,崔遠竟不自覺顫了下身子,就在崔遠想要往後躲開的時候,柳安捏緊了他的肩膀,咬著牙道:「我可是告訴過左相,不要動我夫人,可見左相沒有聽進心裡。」
他嗤笑,「無妨,這件事左相不會教女兒,我替你教崔凌。」
「你!柳安!」崔遠大口呼著氣,「在怎麼說凌兒從前對你如何,你心裡也要有個數!」
「左相!」柳安提高了聲音,他看著面前的人,真是個愛妻愛女的,可惜假的連柳安都不願意相信。
柳安往前走了兩步,貼近崔遠,迫使他看著自己,「究竟是崔凌對我有意還是你一步步引著她對我有意,你心中清楚。是你親手將她推進這局中的。」
「不,不是這樣的!」
「呵,崔凌沒成也就算了,你的另一位賢婿為何會走到將近家破人亡的地步,難道你不清楚?」柳安微微歪著頭,像是在看個笑話。
他放開渾身發顫的崔遠,揚長而去。
一個尚未在長安完全立足的門戶,怎麼敢動御史大夫家中的人。崔遠自以為騙得過所有人,但瞞不過當日就在閣樓上看著的柳安。正是崔遠的長子命人下的手,事後推在了這個賢婿身上。賢婿喝昏了頭,也以為是自己做的。還眼巴巴去找崔遠,希望岳丈能給指條路。
崔遠能怎麼樣?若是深究,必定能揪出他的長子,索性道,岳丈也沒什麼辦法,就當吃一塹長一智,認了吧。日後岳丈自有幫襯你的機會。
這傻乎乎的賢婿應了下來。
可滎陽鄭氏,怎麼會允許崔遠再提拔他的賢婿!
崔遠向來謹小慎微,這種事的背後,不知道有幾百條人命丟了進去。
想著想著,柳安搖了搖頭,但官場卻正是給崔遠這種人準備的。
……
皇后躺了一個時辰翻來覆去睡不著,只得起身,往外走。
老嬤嬤見了,便道:「起風了,娘娘還是莫站在風口上。」
皇后看了看老嬤嬤,對方猜到了皇后的心思,便道:「世上最難說的就是因果,娘娘意外,老奴也意外,但娘娘高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