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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9 16:39:59 作者: 居度
「嗯。」上次端著讓自己睡了地上,這一次他可不端著了。
盧以清便問:「如何才能舒服些?」
柳安直起身子,雙目直勾勾看著盧以清,看得人臉紅想要低頭,但就在她低頭的一瞬間聽柳安道:「想得寸進尺些……」
「啊?」盧以清幾乎是一瞬間抬起了頭。
怎麼把心裡話講出來了!柳安心道。
「同夫人開玩笑。」柳安尷尬笑笑,「這樣其實挺舒服的。」
話說完他便又依在了盧以清身上,對方也沒有繼續說什麼。只是發現自己的左手像個玩物一樣被他捏在手心把玩著。
或許是太累了,就連這樣不太舒服的姿勢柳安都睡著了。
盧以清肩膀上重重的,身子也有些酸。她想找些東西分散注意力,便看到了豎直的燭火。只是輕輕一口氣燭火便晃動起來,搖曳的影子映在桌子上。她不自覺看見了上面的文書……
其上講著前朝開國皇帝嫡長子的事跡:豫章王,承思,合明七年生人,賢皇后長子。帝喜,赦天下。承思幼善思,性敏聰穎、寡言喜靜。常伴帝側,聞國事、見訓誨。合明十年,立太子。後二年,射猛虎,其勇也。合明十七年,皇后薨。後二年,夏,承思染惡疾,後三月薨。合明帝痛絕,追封豫章王。
見其上內容,盧以清先是注意到了五歲就能騎射這件事,想來又是史官的溢美。
盧以清忽然想到,當時即位的是後來皇后的兒子,雖處處不見其好,但母后得寵。尤其是這承思死的不明不白的。
盧以清心頭一緊!
那當朝太子呢?
想到這裡她鼻頭髮酸,瞬時紅了眼眶。只是在去永州一年後,柳安說姐姐也沒了。那是她以為唯一活著的血親,在永州的第一年,無數次她都想忍過去就好了,活著才可能見到姐姐。一瞬間,她所有的信念都崩塌了。柳安在永州陪了她許久,最後說,小太子還在,他萬一想看看姨母呢?
是啊,姐姐在入宮的第二年生了個皇子,皇后嫡長子出生便被立為太子。
「他像姐姐嗎?」盧以清問。
可那時候誰見過太子呀,柳安還是說:「像,很像。」
就這樣,盧以清天天盼著回長安,整日想著見他一面。卻不想他現在恐怕更是險境!
時至今日盧以清沒提起小太子,是因為柳安說不讓她過問任何朝堂事宜。就連太子也被歸為其中。盧以清相信柳安會惦記著太子,但只要想到他和姐姐的情分,又怕柳安不會善待太子。
「怎麼了?」柳安睜開眼便見盧以清的淚流了下來。
她慌忙擦去,「沒……沒什麼。」
柳安看向案上,很快蹙了一下眉,收起所有的文卷。
「我,我只是……」她不知該怎麼解釋,是覺得上面的人可憐,還是自己不小心看到了。 7
第15章 十五章
見盧以清有些慌張,柳安便道:「看到了就看到了。」但這話並沒有讓眼前的人有任何緩和,他又道:「阿竹,這一生有許多事情值得你去看、去想、去接近,不要被以前的任何東西所禁錮。」
說著說著,柳安有些哽咽,喉結滾動,似乎說不出接下來的話。
這些話是他年幼時盧相告訴他的,或許盧相不知他曾經發生過什麼,但是能知道柳安一定經歷了一些事。
那也是一個在書房的晚上,盧相輕撫他的頭,「你還小,應當往前看。」
而盧以清只看到柳安眼眶中打轉的淚珠,最後也沒落下來。
柳安緩緩抬頭,顫抖的手覆在盧以清頭上,而後又看向她道:「當時你還小,一切都過去了,應當往前看。」
盧以清默默點頭,好似將太子也擱置在了身後。
柳安伸了個懶腰,「如今倒是又精神了。」既然如此,也就說明又要接著看那些文卷。
盧以清起身道:「夫君還是太過操勞了,我去給夫君準備一些羹湯。」
「不必了。」柳安下意識道:「這些事讓婢子去做就好。」
「我坐這些也是應該的。」盧以清聲音很小,生怕再被拒絕。
「好,那就有勞夫人了。」柳安應了下來。
盧以清幾乎是小跑著走了出去,她剛一出門柳安便有些悔恨,方才下意識的做法還是讓阿竹心亂了。
……
「夫人怎麼出來了?」秀芝趕忙拿了件衣裳給盧以清披上。
「去給丞相坐羹湯。」盧以清道。
「羹湯?」秀芝像是聽錯了一樣,夫人從小到大哪裡下過廚啊?她笑著往前湊去,「夫人您說您要什麼羹湯,奴去給您做。」
盧以清的頭搖頭,「我要親自給丞相做。」
這一句話不當緊,好些個人圍著盧以清一路走到了廚房。
「你們這樣子像是我要燒了廚房一樣。」盧以清覺得這些人太大驚小怪了。
周禾笑著說:「嘿嘿,倒是不怕夫人燒了廚房,就是怕廚房吃了您。」
「你!」
「呸呸呸!屬下該掌嘴!」周禾打了打自己的嘴邊。
盧以清擼起袖子周圍的廚娘有些震驚,哪怕是一個小妻也不會這樣吧?
「咳咳。」秀芝咳嗽兩聲,盧以清又趕快放下袖子。
「你……你們都出去吧。」盧以清開始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