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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9 16:39:59 作者: 居度
誰瞧著不眼紅。
第3章
未央宮裡的燈已經幾日不這麼亮了。
笑聲傳遍整個未央宮,宮中人瞬間都低下了頭。
「陛下今日何故如此開心?」月色下的程裳,身姿婀娜,僅是站在那裡便能勾走人的魂兒。
「去去去!」皇上趕走了未央宮所有的太監。
匆匆的步子憑空絆了一下。
程裳趕快上前攙扶,對方一整個肥厚的身子壓在自己身上,她自己都快站不住了。
而身上的人似乎很享受,他雙臂抱住程裳,什麼也不顧就在粉嫩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還是淑妃貼心。」
「陛下,您壓著臣妾了。」程裳這話有幾分不滿的情緒。
奈何她聲音細軟,聽起來頗有撒嬌的意味。
「呦呦呦!朕的心肝。」
等皇上站起來,程裳一把推開了他,頭也不回往裡面走。
皇上踉蹌了一下,又趕快跟了上來。
他前腳剛進門,直接從裡面將門關上。一應宮女全在外面。
程裳從榻上遠遠打量著這笨拙的老頭,都說君王晚年昏庸無道,在他身上可謂是體現的淋漓盡致!
說來他這一輩子也沒做成什麼大事兒,就是守了個江山,還搞得國庫虧空。
但有次醉酒,他迷迷糊糊和程裳說著自己的功績,也不知怎地,竟然細數了半夜。
也就是那日程裳才知道,即便是再昏聵的君王,也做過那麼一兩件大事,即便是他們自己做不了,手中還有能用的臣子。
他也曾給程裳調侃自己的『昏庸』,這龍椅一坐,就是膽戰心驚數十年。朝政終於安穩了,當然要安享晚年了!
顯然,程裳也不知他是如何覺得朝政穩了的,大抵是在他活著的時候,發生不了什麼大事就算穩了吧。
皇上剛往前幾步,忽然發現程裳手中正把弄的簪子,細的像針一樣。
不免寒顫。
「裳兒,可當心著身子。」程裳用簪子划過小臂,眼見著就能出血。
可皇上的話她像是沒聽見一樣,下一秒,左手中指指腹變出了血。
「你這是做什麼?!」皇上心疼的緊,趕快上前去看。
程裳嘆聲氣,「臣妾近日來,不是不想侍奉陛下。」
說著,眼中的淚便落了下來,「實在是臣妾身子不適……」
「朕怎麼怪你,什麼病症?可有讓太醫來瞧過了?」皇上小心從她手中接過簪子,像觸及什麼瘟物一樣,迅速丟棄。
「嗯,還是那磨人的頭疾。」程裳點頭,越發讓人覺得嬌軟。
「只是都不見效。」
「這群庸醫!」
「陛下稍安勿躁。」程裳又道:「臣妾倒是聽說了一些可以治的偏方。」
「指腹血便可治癒頭疾,奈何臣妾身子薄,也只能一賭。」程裳眼中又掛起了淚。
皇上又問,「沒有什麼其他辦法了?」
「有倒是有的。」程裳說完卻嘆了聲氣。
「嘆氣作甚?但說無妨!」
程裳微微抬眼,雙目像注視神明般看著皇上,「臣妾…臣妾聽說,此番頭疾是神明降災,給東北方向的人抵患的。」
皇上顯是一愣,眉頭微蹙,思量許久……
「臣妾知道不應該過問前朝事宜…」
未等她說完,皇上便打斷了。
「東北?幽州?」他將程裳抱在懷中,「這禍患,朕不降了。」
「陛下?」程裳細哼一聲,像是又要哭了出來。
「裳兒不用給他抵了。」
程裳淚眼婆娑,撲在皇上懷中。
那一夜,未央宮的燈都未曾滅過。
……
戰事紛紛揚揚,但長安一如既往的安穩。
柳安是懂得如何舒服的,晨起在院落中尋不到花了,只好命人將所見之處的殘葉都換成長青的綠植。
這一日他又來了興致,想養幾個鳥。
王津匆匆去買了幾隻,可無論怎麼瞧,長得都不好。都不如之前阿竹放走的那隻。
王津說今日街上的人太多了,想要往前卻擠不進去!
尚未等他表示不滿,便聽裴相來了。
柳安只好先去正堂見裴相。
裴千承拱手一拜,柳安趕快雙手上去攙扶。一瞬間,他第一次看清裴相鬢角的白髮。
「多謝柳相。」裴千承蒼老的聲音微微發顫。
「裴相何故言謝?是裴刺史自己沒有做錯事。」柳安道。
等裴千承站定,柳安才看到他早已紅了眼眶。
「若不是柳相,恐怕我裴氏一族……更不會有今日的大捷了!」
柳安淡淡一笑,「裴相這話可說不得,陛下明鑑,裴氏一族自然不會有事。」
裴千承察覺失言,低下了頭。
「此次裴刺史能平穩戰亂,立下赫赫戰功,陛下更是大喜宴賞百官!裴相如今要做的,是將背後的宵小之徒揪出來。」柳安稍稍俯身,「那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兒,還是別讓他活著髒人的眼了。」
「多謝柳相提點!」裴千承又是一拜。
柳安卻不覺是什麼大事。
他不大喜歡和這冥頑的老頭相處,三言兩語便讓人送了客。但裴千承並不奇怪,柳安府上好像鮮有能留下許久的人。
等裴千承走後,王津領著鳥籠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