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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9 16:37:41 作者: 花木柔
    天使發出了一聲悶哼。

    伊荼娜發了會兒呆,然後突然想到,由於之前她沒往動情的方向去思考,所以她一直以為自己大腿碰到的是天使之前佩在腰間的神劍,可現在再用手去他腰間摸索,他的腰側分明空無一物。

    那東西,不是神劍,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所以,這位天使——並不是天使?

    伊荼娜的眼神頓時變了。

    面對天使她戰戰兢兢,面對人類她重拳出擊。

    只要確定了對方是人類,不管他體內的聖光多麼強大,魅魔也並不畏懼。

    哪怕是受過訓練的神職人員,教廷都從不會單獨派遣進行追捕行動,一旦出動,都是好幾隊聖騎士、修女和牧師一起,就為了以防萬一。

    如今這麼一位神職人員竟然單獨落在了魅魔的手裡——他之前還殺了她的食物!還嚇她!

    真是豈有此理!

    她不加掩飾的露出了怒容,因為白衣少年反正已經緊緊的閉上了眼睛。

    而她抱住了他、摩挲他、撫摸他的動作,讓白衣少年本就搖搖欲墜的理智幾乎抽縮成了一條幾近崩斷的絲線。

    他光潔的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打濕了幾縷碎發,好像生著一場大病般脆弱,正在莫大的痛苦中煎熬。

    魅魔卻毫無憐惜之心,她眯了眯眼睛,輕輕的朝著他吹了一口氣,意識本就已經支離破碎的少年,便一下子墜入了夢中。

    ……

    姜玉鳴從夢境中猛然驚醒,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都發生了什麼,只記得自己之前最為擔憂的事情——紅塵練發作了。

    可他一時想不起自己後來都做了什麼,只記得當時身邊有個凡女,而且自己好像撲倒了人家,帶著對方一起躲進了地底,還咬了她……

    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他卻如墜夢中,毫無明晰的記憶。這讓姜玉鳴頓時嚇出一身冷汗,唯恐出現自己最不願看見的事情。

    他朝身邊看去,就怕瞧見那兒躺著一個沒穿衣服的陌生女子,好在並沒有。

    他又檢查了一遍自己,發現自己衣衫沒有被人解開的痕跡,這才猛地鬆了口氣,定了定神,看清如今他正在一個山洞裡,身下墊著一件黑色的布料。

    那似乎是,他之前出手救下的那個女子,身上披著的斗篷。

    但一想到那個女子,姜玉鳴剛剛緩和了些許的臉色更加不好了起來。

    所有對他稍有了解一些的人都知道,八重雲天的姜玉鳴厭惡女人。若不是察覺到了紅塵谷的妖女氣息,怕她一個普通女子留在那裡被紅塵谷的妖女所害,他當時又再無多餘的力氣,普通情況下,不是情急之中的情急之下,他都絕不會和一個女人靠的那麼近,還呆了那麼久,更何況那時他發作了紅塵練?

    他厭惡女人,可就算是為了保護她,他也對一個女人又抱又咬,做出了這樣那樣的事情,儘管久不涉及紅塵,他也明白當世對女子貞潔的看重。

    他救了她,卻又可能被她認為破壞了她的清白。

    這麼一弄,其中的恩怨就互相混淆,難以說明了。這種感覺令他如坐針氈,心如亂麻。

    該死!

    說起來——她人呢?

    姜玉鳴又等了片刻,感覺身體仍有些酸麻,但好歹重新能夠控制之後,便撐著地面,略微有些踉蹌的站了起來,他沒料到紅塵谷的紅塵練效果竟如此……一時不察,險些吃了大虧。

    想起之前在地下聽到那兩個妖女的污穢之語,少年本就冷峻的神色更顯肅殺了起來。

    等他恢復力氣,那兩個厚顏無恥之徒就死期將至了!

    這時,伊荼娜走了進來。

    她找到了一種樹葉很大的植物,取了葉片,捲成筒狀,盛了一些溪水,還找到了一些蜂蜜,兌在了裡面。

    「站住。」

    姜玉鳴低聲道,他語氣斷然:「別過來!」

    伊荼娜抬頭看了他一眼,依言停住了。

    人類都以為,魅魔入夢只會帶來桃色的旖旎夢境,但並非如此。

    魅魔入夢後,被入夢的男人們,只會夢見自己最想夢見的事情,然後在最開心滿足的時候,提供魅魔需要的情緒之力。

    只是大部分人類男性腦子裡都想著桃色的東西,又絕不承認那是自己心中所想,非要說都是魅魔的錯,而那些做了正常美夢的男人們則根本不會將自己的夢和魅魔聯繫在一起,於是刻板印象就越發的堅固起來。

    伊荼娜方才進入姜玉鳴的夢境後,又進入了他更深層次的識海,畢竟出現了太多讓她無法理解的事情,她必須獲得更多的情報。

    然後,她就發現,自己可能來到了另一個世界,儘管她之前只是走入了一片密林。

    人類或許想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但深淵中流傳著各種知識,因此魅魔知道,宇宙廣闊無垠,並不只存在一個世界。

    有些時候,兩個世界靠得極近,近到甚至會有一部分重疊,若有人在此時進入重疊的區域,就可能抵達另一個世界。

    如今,她已經從夢境中獲悉了姜玉鳴知道的一切知識。

    她知曉了他的名字、來歷、甚至還有他所有不曾透露過的秘密。

    比如說,他極其厭惡和女性接近,甚至厭惡看見女性的身體——看見臉和雙手便已經算是極限。

    因為他年少時曾撞見母親與人偷情,床上白花花的一片從此讓他留下了極其深重的心理陰影,甚至將對母親背叛家庭的怨恨,延伸至了其他女性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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