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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2:50:30 作者: 風茶茶
你想起清河剛剛在寫的離婚申請。
……他還不算單身,沒有離婚呢。
你一直沒有回覆清河,慢慢蜷縮在冰涼的洗手間地面上,起初你還能忍受著不發出聲音,但後來你便開始低低的,生理性地哭泣。
你不想將清河拖到這種事裡,便將自己的衣服顫抖地解開,但在你還沒在摸索到竅門時,清河便找了工具開鎖,焦急地推門進來:「小鵲老師!」
有一刻你像是被捲入湖底,四周洶湧的波浪要將你酥軟的神志吞沒,在一瞬間的爆發之後,你的泣聲悄悄低軟下去,靜默的室內一時只餘下清河沉重的呼吸。
「……清河。」
恍惚間你被誰抱了起來,你沒想作他人,被放在沙發上,腰間抵上熟悉的玩偶觸感後,你苦惱地扯住他將要離去的手臂,抱歉道:「……對不起,我不是想讓你做這種事。」
「小鵲,」他頓了頓,你朦朧中看到清河也在流汗,他笑著與你抵了抵額頭,安慰道:「沒關係,我們關係很好。你幫了我很多忙,不用為了這種小事與我道歉。」
「現在你是想用抑制劑,還是……嗎?」
有那麼短短的一個音節你聽不太清,你下意識地回應道:「抑制劑對我沒用。」
「我明白了。」清河就像是被託付一件再也不過平常的事,已婚的身份從沒帶給他這樣的底氣。他想,也許整個看護院現在只有他在這樣不傷害到你,又不讓你排斥的情況下讓你得到舒適的清涼。
「交給我來就好,如果累就睡一覺吧,小鵲。」
你恍若被誰溫柔地撫摸著髮絲。
那樣仿佛帶有暖意與小心翼翼的觸碰,你好像只有小時候才得到過,那時母親經常在午休後拉你到窗台下,借著暖烘烘的陽光替你梳理髮絲。
……母親。
你真的一覺沉沉睡去,再次醒來時,你有許久沒有找回神志,直到出神地看到窗外欲落的黃昏,你才想起來你和家人已經分開許久了。
對了,清河。
你揉著眉心,頭疼欲裂地四下尋找清河的身影,好在清河馬上就出現在你的眼前,他繫著清潔用的圍裙,抱著清洗過的沙發墊和那隻眼熟的小雞玩偶,看你起來不免怔了一下:「不再睡一會兒嗎?小鵲。」
那層生疏禮貌的壁被打破了,他非常自然地喊出了你的暱稱。
你將視線放在那懷中被清洗過,看起來變得濕漉漉又可憐巴巴的小雞身上——它剛剛一直墊在你的腰後,頓了頓,才搖搖頭回答:「我沒事了。」
「你看起來情況好了很多,太好了。」他笑著說道。
你遲疑了一下,看他清爽溫柔的臉龐,驀然有些難以啟齒:「……多虧了你的幫助。」
「小事而已。」
清河不放在心上的樣子,他轉身兩步先把織物展開,搭在陽台的晾衣架上。你看著他如松竹般清朗俊挺的背影,心想自己剛剛能睡著也是好事,起碼你沒有傷害到他。
「小鵲你一會兒留在這裡吃飯吧?你說的布丁已經做好了,就在廚房,一會兒你帶回去就行。」
「謝謝,但不用費心,我還是回去吧。」
「不用跟我客氣,我希望你可以把我當做家人看待,小鵲。」
你沉默了一段時間,心中有些無法拒絕他這樣的請求,但你真的不想在這時對著這張讓你羞恥又愧疚的面容,只好搬出阿諾德:「前幾天阿諾德受傷了,我還得回去照顧他。」
「……這樣啊。」
清河無奈地看你一眼,低眸笑笑,這次他沒有再強求。
你回去後,阿諾德果然質問你為什麼這麼晚回來,你這時身上的氣味已經消失得差不多,你下意識地摸摸後頸,敷衍地答了一句:「和清河見了一面,幫他……」
是他幫你才對。
想到這裡,你表情複雜地噤聲,好在阿諾德挑挑眉,從你臉上看出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非常聰明地搶答道:「是不是清河決定離婚的事?」
「你看出來了?」
「當然,我是誰!」
「很聰明,」你放下心,疲憊地,拖著還有些酸軟的雙腿來到躺椅邊坐下,「記得保密,先不要和大家說。」
「噢好……你看起來好累,他的事很複雜嗎?」
「還行。」
睡覺前,你褪去常服,換上睡衣,這時阿諾德悄悄從被窩裡探出個腦袋,羞羞地看了一會兒你的光/裸的背部後,接著又害羞地發現了印在你腰窩上的一點殷紅。
哎,雖然記不太清了,但應該是他做的吧?怎麼能吻在這個地方呢?
阿諾德又害羞又開心,他身上也有你給予的傷,這樣你們就像是被互相標記一樣。於是開心的白貓貓伸出手指,悄悄戳在了那個吻痕上。
……嘶。
你身體一僵,差點站起來。
「這裡……」阿諾德又虛點了點你腰窩上的痕跡,隨即不好意思地將頭縮進被窩裡,「不好意思哦,我下次會注意的。」
你順著他指點的方向,猶豫著扭過頭,看到了腰窩旁的東西。
「生氣了嗎?」
「……沒有。」
阿諾德又開心起來了,雖然你冷淡又絕情,但是他那麼長時間的努力不是沒有用的,看護院的其他人還想跟他比,哼哼,做夢!
當天夜裡,你看著天花板,心情複雜地失眠到半夜兩點,而阿諾德扯著你的手臂,甜蜜蜜地做了一晚上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