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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2:50:30 作者: 風茶茶
意外發生的很突然,花瓶搖搖晃晃地砸下來,撞到玄關下面兩層的置物台,飛濺的小小碎片插入你的後背和肩/頸,你疼痛地身體痙攣,血液像是失去閘口般湧出。
「別過來……!」
看到阿爾想要來察看你的傷勢,你顧不上疼痛,隨手抓了個碎片便握在手心裡,綿延劇烈的疼痛讓你的情緒潰堤,於是你淚眼朦朧地看向他,混亂地問道。
「我一直很相信您……可您說您喜歡我,卻讓我陷入到這種地步,這就是您的喜歡?那您對我也會產生欲/望嗎?」
「我曾經說過,小鵲,喜歡並不是糟糕的東西。」
阿爾的藍眸靜靜注視著你,高大的Alpha又向前兩步,像是隱形的逼迫,他語氣無奈道,「小鵲,先冷靜下來,你的傷口需要做處理。」
你沒有理他,在Alpha試探地逼近下,你咬牙將領帶扯開,露出了白皙溫軟的肌膚。
那一刻你痛恨阿爾,也痛恨自己,於是你用手裡的碎片狠狠地在胸口劃出血痕,像是與過去惘然又自欺欺人的時光做下決裂。
既然沒有能力報復他,那就讓他噁心,一看到你就會想起這身傷疤好了,所謂欲/望也不過是這麼容易就能被醜陋的血痕摧毀的事物。
「我都說別過來了,」你提高聲音,泣聲道,「你沒有聽見嗎?」
你手心顫抖,碎片在你的胸前留下第二道,第三道血淋淋的痕跡
對比你偏激而又衝動的表現,阿爾反倒平靜下來,英俊成熟的眉眼不含任何情緒,他向你瞥去一眼,先轉身去將客廳里的醫藥箱拿了過來,聲音是你從沒有聽過的命令式語調,他看上去有些生氣。
「小鵲,過來處理傷口了。」
……也許他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高高在上的貴族有什麼顧忌的?他們只會憑喜好做事,以前是他願意哄著你,但現在沒有必要了。
你沒有過去,他沉默半晌,便帶著醫藥箱走近你,這次他沒有再被你的自我傷害逼退,任由你激動地拿著碎片在肌膚上刻下痕跡,成年男性的身形在晶瑩剔透的吊燈陰影下顯得尤為高大。
他蹲在你身前,細緻地撥開你胸前殘破的衣料,隨後平靜而又漠然地拿出止血的藥物,目光僅僅是在旁側白皙柔潤的完好肌膚上停留一刻便移開。
這短短的一瞬,便令你忍無可忍。
不知從哪來的力氣,那一刻你被怒火和惡意沖昏頭腦——連這樣的傷也不能將他逼退?他以後還會對你怎麼樣?
腦海中過著這樣的想法,再次回神時,你手裡緊握著那剛剛掉下來的、殘破的半邊花瓶,而身前的阿爾悶哼一聲,半跪在地,貌似有些眩暈地搖搖頭,試圖讓自己的神志快速回歸。
血液粘著他的金髮,從額角蜿蜒流下,他深喘兩聲,抬眸看你一眼,隨即無奈地笑了。
「消氣了嗎?小鵲。」他像是對著一個任性的孩子,有些苦惱地對你說道,「氣消了就過來,你的傷口還沒有處理完……你一向是最聽話的孩子。」
「不該讓任何人感到困擾,不是嗎?」
你感到洶湧的噁心。
這一幕的記憶至今你的腦海里揮之不去,阿爾帶領你懵懵懂懂地意識到了什麼是「喜歡」,又在你心裡埋下一顆對他人的喜愛和欲/望深通惡絕的種子。隨著你漸漸長大,你慢慢懂得很多事,知道不該用傷害自己的方式來達成目的。
再回到當時,你會有更好的對付阿爾的方法。
因他而留下的痕跡一直存在著,就像你胸口的那些傷疤,還有你至今對那種事情的排斥。
「……我們是Omega,不可以跟本能做對。」
意識昏沉時,你聽到了Omega少年笑喘著道:「如果一直為難自己,傷害的也只有自己,只有自己好了,之後才能做很多事。」
「比如說姐姐你有什麼記到現在,或者想要報復的人嗎?現在栽倒在這裡的話,以後還怎麼留著力氣去對付他們呢?」
……是這樣嗎?
你嘗試著伸出手,阿諾德見狀笑了一聲,溫順地將臉頰貼上你的手心,蹭了蹭。
「情熱期也不過是這麼回事,釋放出來就好。」他說。
……是啊。
你明明痛恨著阿爾,為什麼卻還是從那個人的陰影里無法脫身?
留在過去的回憶里,不就代表著他還是對你有影響嗎?你不能這麼做,你應該……
再次醒來時,你喉嚨酸痛,腦袋昏沉,窗簾緊緊拉嚴,曖昧而隱晦地遮擋著日光。
阿諾德在你身側趴著,潔白柔軟的脊背輕輕起伏,上面遍布著掐印和血痕。連一頭銀髮都濕了,像是落水剛被打撈上來的小貓。
你意識到了什麼,默了默,心情複雜地掀開被子看了一眼,隨後又放心把被子蓋到阿諾德身上,讓他安詳地繼續睡覺。
你的情況好轉一些,即使情熱期還沒過去,但你已經能下地為阿諾德找藥。在你剛拿到藥時,少年貌似已經知道了你在做什麼,沙啞地哼哼唧唧一聲,撒嬌般地說道:「……還要水。」
他的嗓子已經啞透了。
你將藥和水都遞給他,半是愧疚半是關心地看他把藥吃完,一喝完水,他便無力而又虛弱地又倒在床上,像是被掏空般碧眸無神地看著天花板。
「……姐姐,你的欲/望有點太強了,」半晌,阿諾德思忖著默默開口,勸道,「情熱期這麼放縱也不好,要不然還是控制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