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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2:50:30 作者: 風茶茶
    「你覺得我和亞倫關係很好,可以利用我讓他服軟,磨掉骨氣為你們所用,但駕馭這樣一把充滿不確定性的刀,你們看起來很有信心不被反傷啊。

    對著埃德加,你連敬語都不再用了。

    不知是因為自己目前的處境,還是他們盤算著要抹去那孩子驕傲的事讓你感到憤怒,你咬緊下唇,冷著聲音逼問他,強烈的情緒點亮了你整張面孔。

    埃德加微垂頭顱,神情不變,過了一會兒才確認道:「聞鵲小姐,您說您與亞倫·萊德關係不好。」

    「是。」

    「那麼現在為此發怒,我認為實非必要。」

    「……」

    氣氛一時間靜默下來,埃德加眉眼冷漠,無聲無息地靠在那裡,像是只頹喪破敗的灰犬。但他還有力氣來和你辯駁,證明他的判斷沒有問題。

    你有些想反駁他,但所有言語涌到唇邊卻又消失,你有種被什麼東西噎住般的錯覺。

    「承認心底的情緒又不是什麼壞事,您陷入誤區了,聞鵲小姐。」似乎感知到你的部分想法,他開口道。

    「有在意的人或者物,我認為是好事,可以讓精神和生理雙重方面都變得更加活躍,比如,我看到聞鵲小姐的影像就會……」

    「閉嘴,」你忍無可忍地打斷他,「變態,不要把你自己的想法強按到別人頭上。」

    「……好吧,」快要說出讓你惡寒的形容詞之前,埃德加淡淡改口道,「請冷靜,聞鵲小姐。」

    你對他無話可說。

    你意識到自己沒有必要再在這裡和埃德加浪費時間,他也不知道亞倫現在的去處和打算,反而套出了你和他確實熟知的關係,你心中煩悶,但該問的還是要問完再走。

    「我什麼時候能回去?」你問道,「陪聊這麼長時間,可以告訴我了?」

    「明天。」

    「…認真的麼?」

    「亞倫始終沒有消息,那麼留您在這裡只會平白耽誤時間,只能證明我之前的判斷有誤,」埃德加將手撫上心口,道,「如此,我對萊德家次子的人品深表懷疑和遺憾。」

    ……明天。

    你沒有理他的裝腔作勢,在心裡想著,亞倫無法乘坐交通工具,如果你明天就能走,說不定能趕在他來之前離開。

    「我回去之後,不會再來擅自騷擾我,或者再有這種強制請人做客的事了吧?」

    「聞鵲小姐,」他垂著灰睫,用著冷靜而細緻的口吻,「我之前應當提醒你過,同人交涉之前,自己要有相當的底牌,才能夠做到平等。」

    你警惕起來。

    「不過沒關係,我可以答應聞鵲小姐。」他的氣力喪失許多,微微停頓了一下,提議道,「只要聞鵲小姐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

    「希望您能同意,每周向我發送一次您日常生活的錄像,不必刻意,不必剪輯,以完全自然的狀態做些瑣事就好。」

    「實不相瞞,我很在意聞鵲小姐,亦或者說是聞鵲小姐的生活狀態。如果您能滿足我的願望,我也會在考慮之後,答應您的部分請求。」

    ……變態果然是變態,你這才發現埃德加剛剛以退為進,說不定打得就是這個算盤。

    他從始至終站在背光的地方,灰發在臉頰邊投落出捲曲美麗的陰影,烏雲般的眼眸靜靜望向你。

    你深呼口氣,打算迅速解決掉這些細枝末節的問題。

    埃德加沒有食言。

    第二天,你半夢半醒地剛聽見鬧鐘的鈴聲,門外便傳來不耐煩的扣響,你迅速清醒,聽見門外弗朗茨的聲音後,你以最快速度洗漱完畢,打開房門。

    「東西收拾好了?」

    「沒什麼可收拾的。」

    「衣櫃裡那些傢伙給你買的衣服,可都是好貨色,不帶走?」

    你看了他一眼,弗朗茨扯了下嘴角,收起閒散玩弄的笑意,比了個拉鏈拉上的手勢。

    畢竟還算是沒有馴服過的野犬,你想,說話有時候不討人喜歡,不過以後你也不會再和他有什麼交集了。

    「別露出那種目光啊。」下樓時,弗朗茨跟在你身後,漫不經心地討饒道,「都快要離開了,最後這點時間也不可以對我溫柔點嗎?」

    「溫柔點可以,但你的「溫柔」是指又要討取獎勵的話……你覺得呢?」

    「哈,敏銳的女人。」他無奈地聳了聳肩。

    你們從三樓下來,此時還不到早飯時間,往常這群軍校生晨練完畢後,這會兒都要鬧鬧哄哄地待在房間裡玩笑打鬧,效果良好的隔音門完全阻擋不了他們的聲音,然而這一路上卻詭異的安靜。

    你心裡隱約有所預感。

    「弗朗茨。」

    你停下腳步:「你們有什麼事瞞著我?」

    「快到一樓了,不自己去看看嗎?」

    看見你冰冷的神色,弗朗茨本能地抹了下鼻尖,沒等你出口便用手掌虛托著你的肩膀繼續往下走:「唉,還是自己去看看,不是壞事,是個讓人驚喜的傢伙來了。」

    還沒到一樓,你便聽見肉/體被重擊的沉聲悶響。

    你忍不住蜷緊了手指。

    同時,弗朗茨看清底下的場景,忍不住輕佻地吹了個口哨:「酷,不錯啊這小子。」

    紅髮少年猶如被激發出凶性的惡犬,那身看上去早已經被宣布報廢的校服堅強頑固地掛在臂膀,胸膛前,結實猙獰的肌肉隨著主人的每一次呼吸調動力氣,他從第三位Alpha壓制下翻身暴起,欺身而上,一拳又一拳回饋給對方,此起彼伏的痛哼與毆打聲猶如一支肉/體與汗液的交響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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