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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9 16:32:43 作者: 花木柔
那是阿嬋曾經撫摸過也親吻過的印痕,她現在知道了,那是日向宗家的「籠中鳥」咒印。
對於康斯特人來說,這種靠出生先後來決定地位等級的規矩實在是極為荒謬和可笑,甚至無法想像,但對於這個世界的人來說,這樣的規則卻沉重得像是枷鎖,難以反抗。
啊……
阿嬋在心裡淡淡地感嘆道,多麼落後和愚昧的規則啊。
但漩渦鳴人卻並沒有如日向寧次估計地那樣沉默下去,他反而更加地堅定了起來,他原本所有的穴道都被封印住了,體內毫無查克拉的流動,然而他咬緊了牙後,緊緊閉上了眼睛,很快,那種曾經讓阿嬋為之顫慄的力量,再一次出現了。
可是這一次,因為那力量外露了許多分量,阿嬋終於察覺到了——那並不是,鳴人自己的力量。
這讓阿嬋的心裡陡然升起了一股感覺自己被愚弄了的怒火。
儘管我愛羅和鳴人都是人柱力,但一直以來,我愛羅的力量都源自於他自己的努力,即使有時候尾獸想要衝出來,也被他緊緊地抑制住。
尾獸和這場眾人考試一樣,對阿嬋來說,都是一種篩選的工具——能夠承受住尾獸,並且能夠壓制住它的人必定是強大的,而這種強大的基因正是阿嬋所需要的。
但……鳴人控制不了他自己的尾獸。
那隻尾獸之所以不曾出現,是因為封印的牢固,而並非鳴人本身的意志,從這方面比起來,因為封印不全而一直靠自己的意志力壓制尾獸的我愛羅,就顯得強大太多了。
族裡之所以選中她出來執行任務,就是因為族中大部分的族人都瞧不起弱小的種族,只有阿嬋的脾氣最好——不會看見他們就忍不住把他們捏死——但這卻並不意味著她發怒的時候就不可怕——沒有任何種族敢於觸怒康斯特人,那意味著滅頂的災難。
但悲劇的是……她現在發怒的確一點也不可怕,因為她的皮囊完全地壓制住了她的力量,更悲劇的是,她的怒氣被判定為了會對身體健康造成負擔,必須儘快宣洩的壓力,而這具身體所得出的最佳減壓方法就是——哭。
不行了……
察覺到體內毫無力量,反而從眼眶裡不停地滑落淚水的時候,阿嬋的心中第一次的冒出了一個堅決的念頭——不行了,等這次的任務完成,她一定要向長老申請解除力量壓制!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怎麼了,怎麼了阿嬋?」阿嬋突如其來的眼淚把馬基給嚇了一跳,他手足無措地俯下身去,慌亂得簡直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但阿嬋就只是默默流淚,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她板著臉,卻不知道這種面無表情只默默流淚的樣子更顯得極為悲切。馬基努力地回憶著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會惹她哭泣的事情,但作為忍者來說,他實在是覺得並沒有什麼特別值得流淚的事情,不過,若是作為一個少女來說,也許剛才的戰鬥中所透露出的日向寧次的身世和漩渦鳴人的那種熱血,都很容易惹來眼淚。
可是,整個會場裡那麼多人,或許不少都表情沉重,但哭了出來的卻只有阿嬋一個人。
正在這時,漩渦鳴人已經將日向寧次打倒在地,他望著躺在地上傷痕累累的少年,語氣低沉:「……你不要總是耷拉著一張臉,老是把命運無法改變的這類無聊的話掛在嘴邊!」
「因為你和我不同……」
「你……是天才。」
被逮到的鳥兒如果足夠聰明,應該能用自己的嘴把籠門啄開,因為他們還懷有再次自由的地在天空中翱翔的希望。
不僅僅是地球人應當如此,康斯特人亦是如此。
即使陷入困境,也絕不會放棄任由命運擺布,所以阿嬋現在才會出現在這裡。
到了現在,勝負已分了。這的確是一場精彩的戰鬥,會場中開始響起了極為熱烈的掌聲,許多人朝著鳴人興奮地大聲呼喊,阿嬋卻一直格格不入地流著眼淚。
直到一雙手輕柔地拭去了她臉上的眼淚。
「怎麼了?」
我愛羅蹲在她的身前,他的語氣此刻非常溫柔,因為從小到大,除了那次他遭到了夜叉丸的刺殺,而一直抗拒再次接觸這個世界,總是將她排斥在沙子之外的時候,他從沒有見過她再次哭過。即使是小時候被那個女官懲罰,關在地下室里不給東西吃的時候,阿嬋也從沒有這麼悲傷過。
之前因為下一場比賽就是我愛羅和宇智波佐助,因此在日向寧次和鳴人戰鬥時,其他參加考試的人雖然回到了觀眾席上,卻並沒有離開入場口太遠,直到我愛羅發現馬基慌亂地安慰著阿嬋——直到他發現她在哭泣,就立刻一個瞬身趕了過來。
阿嬋輕輕地抽了抽鼻子,她沒有辦法解釋什麼,乾脆直接伸手摟住了我愛羅的脖子,趴在他的肩膀上,將臉埋了起來。過了好半晌,她才悶悶不樂地在他耳邊帶著哭腔委屈的說道:「我好弱。」
「我什麼都做不了。」
聽她這麼說,我愛羅大概是想起了阿嬋作為孤女的命運,並認為她是為此才忍不住哭泣的。畢竟日向寧次被束縛在籠中,他卻依然可以憑藉著出眾的天賦成為一名讓人不得不重視的天才,可是阿嬋即使憎惡著這樣的命運,她卻什麼也做不到——她的體內沒有半分查克拉的影子,就算想要努力都無從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