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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9 16:30:49 作者: 達不溜歪
    季隸銘沒了聲音,葉拙問:「那你怎麼不同意?」

    一隻閃著幽幽綠光的螢火蟲,仿佛流星般從葉拙和季隸銘之間飛過。

    「我有喜歡很久的人了…」季隸銘的眼神莫名炙熱。

    葉拙「嗯」了一聲,「我知道。」

    「你……知道?」季隸銘喉嚨緊地發澀。

    「你之前和樓下買早點的嬸嬸也這樣說。」葉拙喝了一口熱可可,「很好喝。」

    儘管季隸銘還在其中,但這個話題在葉拙這裡已經結束了。

    季隸銘喜歡誰,喜歡了多久,和他沒有關係……

    三三兩兩的螢火蟲從院內飛起,點點幽光飛舞著圍上葉拙身邊。

    葉拙伸出手指,居然有一隻膽大的螢火蟲落在他指尖。

    葉拙放輕呼吸,嘴角卻開始上揚。

    季隸銘看著他,面色溫柔。

    他想,萬物有靈,能夠和這些天生畏懼人類的小東西接觸的,一定是得到大自然認可的人。

    「去找你的朋友吧。」葉拙抬起手,那隻螢火蟲撲著翅膀在他身邊饒了好幾圈,才飛走了。

    葉拙說:「我還是第一次見螢火蟲。」

    季隸銘說:「現在這種昆蟲已經不多見了,我之前在京都神社裡看過,那邊有人放生螢火蟲。」

    「那應該很美吧。」葉拙從季隸銘的隻言片語里,拼湊出一個完整的人生。

    遊歷各國,見過世間各種風景。

    葉拙感嘆:「我想走遍世界,到所有地方看看。」

    這個目標,需要步履不停才能完成。

    葉拙是一棵樹,但不是一顆種在土裡的樹,他自由而且崇尚自由。

    「但是在這之前,我得把要做的事情都做完才能走。」葉拙扭頭,和季隸銘在夜色中的深邃眼眸對上。

    葉拙感覺,季隸銘可能想和自己說點什麼……

    「你們怎麼這麼不夠義氣,把握一個人丟在沙發上睡覺,你們在這裡親親我我……」歷文很委屈地出現。

    他喝得暈了,腳底下像踩了香蕉皮,歪歪倒倒地才坐在葉拙身邊。

    但他還不安於此,自己費力拽著椅子,坐在葉拙和季隸銘對面的中間。

    歷文眯著眼,目光在葉拙和季隸銘之間逡巡。

    歷文:「我這個孤家寡人,今天就好人做到底……」

    葉拙的手一把被他抓住。

    「老師……?」

    歷文揮揮手,把眼前暈暈乎乎的景色當成蚊子,但也沒趕走,只能繼續眯著眼和葉拙說:「葉拙!」

    葉拙睜大了眼。

    歷文卻遲鈍了很久。

    「我要說什麼來的……」歷文迷惑,而後忽而變了哭臉。

    「你知道嫁女兒是什麼心情嗎?」歷文痛心疾首,拿起葉拙的杯子猛喝一口,他咂咂嘴,「愁的我喝酒都成甜味的了。」

    熱可可當然是甜的。

    「老師,你是真的喝醉了。什麼嫁女兒?你哪來的女兒?」

    歷文用力搖頭,「你不懂我的心情。」

    之前撿的狗崽子,變成要吃人的狼。

    後面認真養好的孩子,又要和別人在一起了。

    歷文把矛頭對準季隸銘,手指指向季隸銘的鼻尖。

    「你——對,就是你,你告訴我,你會對我唯一的……」歷文思索了一下,酒精懵逼住的意識模模糊糊。

    唯一的學生?葉拙也不是。

    唯一的什麼……

    「你會對我唯一的女兒好嗎?!」

    季隸銘和葉拙面面相覷。

    「快告訴我!」歷文抓狂,更用力地握住葉拙的手。

    「你看見沒有,他猶豫了,這種人還是不要嫁了!」

    第50章

    葉拙迷茫地被歷文摟著——

    其實他和歷文差不多高, 歷文想摟住他,還要費點勁,但歷文嘴裡說著「你就在我這裡吧」, 手上牢牢摟著葉拙的胳膊, 雖然醉得歪歪倒倒, 但表情卻無比認真。

    葉拙對著季隸銘眨了眨眼, 有些遲疑地說出自己推測出來的結論:「厲老師……已經當爸爸了嗎?」

    季隸銘從沒想過這種可能,愣了一會才否決掉這個可能。不說歷文不會和女人有關係, 陳松柏也不可能允許歷文和別人有親密接觸。

    「我當爹都當兩回了!」歷文提高音調, 湊到葉拙面前, 混沌地眼睛對上焦,「上一個養的是王八蛋陳松柏,但是養他還不如讓他死在路邊。」

    葉拙看著歷文又一次罵罵咧咧,確認歷文是真得醉透了。

    「我帶你去睡覺吧?」葉拙想要扶著歷文起來, 但季隸銘也站了起來,「還是我來吧。」

    歷文「嗯?」一聲,死死抱住葉拙,瞪著季隸銘:「幹嘛?我就要葉拙扶我。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葉拙後知後覺地意識到, 季隸銘是先看了他扶在歷文腰上的手, 而後才有些急躁地站了起來。

    季隸銘為什麼這麼著急?

    是因為我扶了厲老師嗎……

    歷文「咚」地一巴掌拍在桌上,吸引了葉拙的注意力, 也打斷了葉拙心裡剛要萌芽的想法。

    歷文:「季隸銘, 拿酒來,我必須把你的真心話喝出來。」

    喝酒?

    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葉拙的目光立刻看向季隸銘。

    季隸銘的臉色微不可查地變了變。

    歷文還沒察覺, 咋咋呼呼地說:「武松都要三碗不過崗,你不喝就不讓你進我家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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