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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9 16:30:49 作者: 達不溜歪
    或者是「金錢」和「深情」哪一個會勝利。

    一個是選項A,一個是選項B。

    兩個選擇,怎麼可能拋開做選擇人。

    葉拙知道關心則亂。

    但沒想到路言意的心會亂成這樣。

    葉拙轉身,不想再把爭執擴大,淡淡地說:「我現在不想和你吵架,你在這裡好好冷靜一下。」

    不等路言意回復,葉拙帶上了門,將路言意與他分開在兩個空間。

    帶上門後,葉拙無力地靠在門上,許久才找回行動能力。

    太累了。

    似乎從季隸銘回國的那天開始,所有事情都開始向著不可控的方向滑落。

    葉拙看不清終點,也不知中途會發生什麼。

    再等等……

    等醫院的一紙通知書。

    就能提前結束這一切了。

    -

    黃昏時分。

    葉拙穿戴整齊打開房門,正面看見路言意趴在酒吧檯上,手邊是裝著融化冰塊的酒杯。

    暖洋洋的橙光色夕陽穿過客廳,照到路言意身上時已經變得稀薄。

    他沉浸在一片黯淡的光影中,側臉猶如藝術家精心塑造的雕像,濃密鴉羽似的眼睫在臉上投射出柔和的陰影,恬靜地仿佛正在進行一場美夢。

    但他眉頭侷促地皺著,整個人蜷縮在吧檯上,像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

    葉拙嘆了口氣,輕輕走上前。

    檯面上的空酒瓶倒得歪七扭八,粗略一數瓶數都已經超過一隻手。

    即使醉了個徹底,也沒抵消他心裡的憂慮。

    葉拙皺著眉,把酒瓶全都丟盡垃圾桶。

    通告不去就不去了,能協調的就協調,協調不下來的就賠償,但路言意的臉千萬不能被劃破……

    一方面是路言意的工作已經排到下個月,千萬不能出事。

    另一方是路言意的臉是硬通貨,在娛樂圈是,也葉拙這裡也是。

    葉拙和路言意朝夕相處了十幾年,路言意下巴骨骼的拐角弧度都刻在心裡,但還是不膩……

    葉拙又不知不覺凝視了路言意許久,回過神來才發覺,再不動身就來不及了。

    他匆匆起身,衣角卻被猛地拽住。

    路言意口齒不清地問:「你去哪?」

    他抬起眼,目光渙散又迷茫。

    「你穿這麼好看是要去做什麼……相親?!」

    說到最後兩個字,路言意猛地坐直了身體。

    葉拙甚至還穿著路言意親自選好了賣給他的衣服,看上去清爽又整潔。

    「葉拙,你不許去!」

    葉拙捏了捏眉心,「我是代你出席晚宴。」

    路言意喝成這個樣子,根本不敢讓他出席活動。

    但這幾天的工作不能再影響了。

    葉拙好不容易才說服主辦方放寬要求,由他代替路言意出席,自己千萬不能再遲到了。

    葉拙無奈地扯了扯自己的衣服,無果,反而讓路言意更加激動。

    「我不要你代替我去!我自己去!」

    路言意不拽衣服,改為抓住葉拙的手腕。

    葉拙:「疼。」

    路言意的手勁很大,加上這幾天總是捏同一個地方,葉拙這次沒有忍耐,直接甩開路言意的桎梏。

    葉拙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冷聲說:「你現在喝成這樣怎麼去?狗仔巴不得抓你的尾巴,你就在家裡老實呆著。」

    路言意幾步跟上葉拙,避開葉拙的手腕,改為拽住他袖子的一角。

    他低著頭,看起來有些可憐。

    路言意喃喃低語:「你能不能別走,你是我唯一的朋友,為什麼還是總和我作對?你不僅要拋下我和別人相親結婚,還要去見季隸銘……為什麼?你明明知道我和季隸銘……」

    葉拙知道他喝醉了,敷衍著又解釋了一遍。

    「我只是去一個活動,和季隸銘沒關係。」

    路言意卻像只聽季隸銘三個字一樣,口齒忽然清晰起來。

    「你為什麼這幾天會這樣?是不是季隸銘和你說了什麼?」

    葉拙疑惑地皺眉:「他會和我說什麼?」

    路言意說葉拙反常,可他不知道,在葉拙眼裡,路言意最近也足夠反常。

    葉拙太了解路言意了。

    如果路言意真的放下季隸銘,絕對不會是現在這樣,一提到季隸銘,就仿佛像踩了尾巴的貓。

    在綜藝上生氣發火直接走人,回到家裡還把自己灌得伶仃大醉。

    路言意還是放不下季隸銘。

    正巧季隸銘也忘不掉他。

    他們是天打雷劈的一對。

    葉拙站在路言意身邊,也免不了一起遭劈。

    他不躲,也躲不掉,那就乾脆沉淪。

    要賤一起賤,誰都別丟下誰。

    葉拙手握在門把手上,隨口安撫說:「有什麼事回頭再說,我真的要出去了。」

    但他低估了路言意喝酒後的自控力,也高估了路言意喝酒後的理智程度。

    他被拉著轉過身的瞬間,整個大腦都沒反應過來,身體就已經貼在門上。

    殘餘著威士忌味道的唇舌欺上葉拙的嘴巴。

    第7章

    忽明忽暗的暮色止步於路言意肩上。

    金色殘陽仿佛在路言意身上渡了一層閃光,周身和面容被逆光勾勒出輪廓,而表情卻淹沒在昏暗中。

    葉拙看過無數次這樣站在光里的路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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