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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9 16:44:08 作者: 九九月
    昊昊先是愣住,隨後似乎明白了什麼,眼眶一下子就紅了,他反問我,「許阿姨,是不是因為我的病治不好了,所以爸爸不想要我了,你也不想要我了?」

    他沒有哭出來,但是眼淚滑落,看起來很是可憐。

    我的心裡一痛,忽然有點後悔剛才那樣問他,他只是小,又不是傻,其實都知道我是什麼意思。

    「不是不是,你爸爸是有工作要忙,阿姨也不是不要你,你不是知道嗎?阿姨有兩個孩子……」我趕緊給昊昊擦眼淚,然後解釋起來。

    「我知道因為我生病了,所以我媽咪和爸爸爺爺奶奶都不喜歡我了,我是個累贅……」昊昊估計也憋了很久,裴珩和裴父裴母曾經是怎麼對他的,現在是怎麼對他的,這個區別他還是感覺得到的。

    「不是,昊昊,你生病不是你的錯,你也不是累贅,知道嗎?別想那麼多,阿姨只是想要回去看一下孩子,還會再來的!」我安慰著昊昊。

    可是昊昊還是哭了起來,他抹著眼淚,一個人回到了病床上,用被子將自己蒙了起來,嗚咽聲從被子裡面傳來,聽得我十分的難受,他是無辜的,可是所有的罪好像都被他承擔了下來。

    第553章 不得已的造孽

    最後昊昊大概是哭累了,在病床上睡著了。

    我本來想趁著他睡著了乾脆離開,可就是不忍心,直到於一凡的電話打了過來,他沉沉地問我,「你在哪裡?」

    「怎麼了?」我沒記錯的話,我給他請了護工,醫藥費也已經預存足夠了。

    「我現在這個情況,你不應該過來照顧我,或者多來看看我嗎?」於一凡反問我。

    確實,人家因為救了我而受傷,現在躺在醫院裡行動不便,我應該去看看他,照顧他,但是又因為對方是於一凡,我是真的不想和他獨處。

    難道陶雪不知道他受傷了嗎?沒去幫幫忙?還有於家的人,不知道這件事嗎?

    我心裡滿是疑問,但沒問出口,只是找了個藉口敷衍,「我暫時沒有時間,有時間再去看你吧。」

    「你請的護工是個女人,我想要洗澡的話,她應該不方便。」於一凡又說道。

    我脫口而出,「所以呢?難道你想要我去幫你洗澡?」

    於一凡那邊沉默了幾秒,最後很淡定地回答了兩個字,「嗯哼。」

    我無語了,難道我就不是女人了嗎?

    「我也不方便幫你洗澡,你要不換個男護工?」我答道。

    「可以,但是這件事需要你過來處理,我現在是傷者。」於一凡答應了,但是又提出讓我去醫院親自處理。

    我看了看時間,現在趕過去已經很晚了,「明天我再過去,今晚你忍一下。」

    「今晚上我必須洗澡,身上有血跡,你過來一趟吧。」於一凡本身就是一個有潔癖的男人,這種情況下不讓他洗澡,無疑是種折磨。

    我掐算著時間,趕過去處理完事情再返回來,最少需要三個小時,那時候就已經下半夜了。

    剛才昊昊的哭泣讓我有些後悔,不管怎麼樣,我還是打算先陪著他,不然他就真的孤零零一個人在這裡了。

    「我現在過去。」我對於一凡說了一句後,便掛了電話,匆忙離開了。

    ——

    趕到郊區醫院時,於一凡沒有在床上躺著休息,反而是站在病房門口等我,他已經換上了病號服,藍白橫紋的病號服絲毫掩蓋不了他的英俊。

    但凡是經過他病房門口的人,尤其是女人,都忍不住多看他兩眼。

    而我請的護工已經不見了。

    「我讓她走了。」於一凡看著我走到了他面前,先告訴了我。

    「嗯,我現在給你聯繫一個男護工過來。」我沒有任何埋怨的意思,明明於一凡自己可以花錢搞定的事,非要我跑過來。

    這是我應該做的。

    於一凡回到了病房裡坐下,我則是聯繫了護工平台那邊,重新聘請了一個男性護工,要求立馬到位,工資可以加一點。

    於一凡靜靜地聽著我打電話,從頭到尾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直到我掛了電話,他才開口,「警方聯繫你了嗎?」

    「沒有,來找了你?」我反問。

    調查進度應該沒有這麼快吧?

    於一凡點了點頭,「來簡單地問了我幾個問題,就如我所說,這件事你即使知道是誰做的,也沒有什麼用。」

    「你現在是徹底和陶雪在同一個陣營了,對吧?」我把於一凡的話,理解為他不希望我繼續追究下去,不然一定會揪出陶雪。

    我當時只是懷疑陶雪,而於一凡的種種反應,無疑是在確認我的猜疑。

    於一凡沒有回答我,只是深沉地看著我。

    我迎上他的目光,將心裡所有的懷疑都質問了出來,「我問你,除了當年幫助陶雪假死出國的那件事,其他不少事情都是你做的吧,除了你,我想不出還有誰。」

    「靳遲鈞和裴珩他爸的血緣鑑定結果,是不是你動了手腳?還有之前裴珩和昊昊的鑑定結果,也是出自你的手筆吧?你既然可以偽造出洛洛明初和你之間的鑑定書,自然也能辦到其他的。」

    聽完我的話,於一凡的神色並沒有任何變化,他太過於鎮定平靜,仿佛我的一句句質問,只是軟綿綿的棉花。

    我無端地開始憤怒,明明於一凡動的手腳並不在我身上,可我就是反感他那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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