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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9 15:04:00 作者: 酒未眠
    心臟處依舊傳來密集的鈍痛,連小腹也在隱隱作痛,但江宜清不想讓傅致衍擔心,他緩緩地搖頭,將下巴擱在傅致衍的肩膀上。

    Alpha的腺體上有淡淡的薄荷味,江宜清本能地想要汲取他的信息素,傅致衍的信息素像是有安定作用一般,讓江宜清心悸感都減緩了一些。

    他把額頭抵在傅致衍的肩上,過了會兒才微仰著頭悶聲說:「小衍,我想媽媽了。」

    傅致衍輕拍著江宜清的背,他的吻落在江宜清的唇上,帶著安撫性,「好,我們明天去看她。」

    第46章 「小衍,它會動了」

    從墓園回來的那天晚上江宜清就發燒了。

    剛回傅宅的時候江宜清只是有些手腳無力,他想著自己可能是在山上吹了風又淋到了點雨所以感冒了。

    晚飯他就沒吃多少,吃完飯身上就開始一陣陣地發冷,但他還是去了三樓的畫室畫畫。

    《晨曦》被趙承越冒名頂替的事情真相大白之後,江宜清就受到了美術界前所未有的關注,他受邀加入了全國美術家協會,這段時間他接受了一些雜誌和電視台的採訪,也開始為自己個人畫作的巡迴畫展做準備。

    畫展要用到的畫數量不在少數,但他的畫大多是在他穿越前畫的,對其他人而言那些已經是七年前的作品了,江宜清想以浮雕油畫作為出展畫作的主體,就必然要多畫幾幅。

    但浮雕油畫難度大、耗時久,畫起來極費精力,江宜清花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也只完成了兩幅小幅油畫。

    他在畫板前坐下,繼續完成面前這幅剛鋪完底色的浮雕油畫,外面在下著雨,雨滴聲有規律地落在窗戶上,江宜清在這樣幽靜的環境中一筆一筆地給油畫上色。

    每次沉浸在繪畫中時,江宜清總會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繪畫的作品上,畫著畫著卻忽然感覺到自己肚子裡被猛地一戳,江宜清手上的畫筆因為腹中的動靜而頓住,旋即反應過來是肚子裡的孩子在動。

    他將畫筆放在一旁,用手覆在小腹上,小腹上溫溫熱熱的,因為孩子的動作而有一些輕微的觸動,像是一條小魚正在冒泡。

    江宜清覺得很驚奇,腹中的孩子已經快有四個多月了,這是它第一次動,也是江宜清第一次有了腹中正在孕育著一個小生命的實感。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將這件事分享給傅致衍,但很快又冷靜下來。

    江宜清知道傅致衍一直都沒有相信他穿越的事情,也不相信這個孩子是自己的,只是從傅致衍上一次易感期之後,他們誰都沒有提過這件事,像是在粉飾太平一樣,就好像只要不提,這樣的平靜就不會被打破。

    江宜清又坐回了畫凳上,一直到孩子沒再動了才悵然若失地放下手,拿起畫筆繼續畫。

    他覺得冷,關了窗開了空調還是冷,頭也是昏昏沉沉的,他又畫了半個多小時,實在撐不住了才回了房間,把自己裹進被子裡。

    半夜傅致衍處理完公司的事情,同往常一樣輕手輕腳地洗漱好,在江宜清身邊躺下,習慣性地把他抱進懷裡,才發覺江宜清渾身滾燙。

    傅致衍一下子就慌了神,他用手觸上自己的額頭,又摸了摸江宜清的,Omega額上溫度高得異常。

    傅致衍的手帶著微涼,江宜清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見他蹙著眉,有些茫然。

    「哥,你發燒了,」傅致衍眼中掩不住的擔憂,「我給你拿點藥吃好不好?」

    江宜清燒得厲害,反應不過來傅致衍在說什麼,過了許久才理解出他的話,他控制不住地咳嗽,咳得胸腔都發疼,傅致衍把他扶起來,拍著江宜清的背幫他順氣,又在他的腰後墊了個抱枕。

    江宜清靠在床頭,他微弱地喘息著,艱難開口:「不要、不要吃藥。」

    「吃藥會影響到孩子。」

    高燒讓頭腦昏沉,江宜清像是忘了傅致衍還沒有相信孩子是他的,他本能地想讓傅致衍摸一摸他們的孩子,於是牽著傅致衍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小腹上,帶著些欣喜,「小衍,它會動了。」

    Omega的小腹微微隆起,白皙圓潤,隨著他的呼吸而輕輕起伏,傅致衍覆在上面的手卻僵硬不已。

    江宜清原本就因為高燒而身上發燙,Alpha的掌心溫涼,像是沙漠中的一汪清泉,讓他感到舒適,可不過片刻,傅致衍就抽開了自己的手,江宜清手上空落落的,只覺得心裡也仿佛空了一塊,說不出的失落,他張了張唇,想同傅致衍說些什麼,但還是沒開口。

    傅致衍迫使自己錯開眼,有些手足無措,「我、我去找找有沒有退燒貼。」

    江宜清怔怔地看著他的背影,把自己藏進被子裡,蜷了起來。

    他聽見傅致衍給正在醫院值班的方誠益打電話,問他孕期的Omega發燒了不吃藥怎麼能退燒快一些。

    江宜清之前在賽車場的時候見過方誠益一次,對傅致衍的這個Alpha朋友還有些印象。

    方誠益原本就是個大大咧咧的性子,聽到傅致衍在電話里說的話驚得講話都不利索了,「傅致衍你小子竟然把你哥搞懷孕了?!」

    傅致衍回了他幾句,方誠益道:「孕期吃藥確實容易對孩子產生影響,那就只能先試試物理降溫了,只要燒能退下來就可以了。」

    醫院裡似乎來了急救的病人,方誠益那邊人聲嘈雜,他急匆匆地和傅致衍說了聲就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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