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9章 軍中遇險

    演武台上險象環生。

    隨著焦贊使出暗器，看台下面一眾將士均替穆儼狠狠捏了一把汗。

    樊陽沒想到焦贊會使出這一手。眼神眯了眯。

    今日世子要是在馬關出了丁點差池，他們誰都跑不了。他丟官事小，可如何對得起老侯爺和先侯爺。

    見穆儼槍頭被纏，眼看著手中長槍就要被焦贊劈落，忙在身上摸了摸，想著隨手抓著什麼東西，扔向焦贊，轉移他的注意力，也好讓世子有應對之策。

    沒想到身上竟沒有東西可用。正急得動手要去解束腰時，就見世子已用槍桿去擋焦贊的劈勢，哐當一聲，世子手中的木製槍桿已是被焦贊的玄鐵槍擊成兩截。

    不好！「世子小心！」

    長槍斷成兩截，穆儼只退後一步，果斷扔下被纏住帶槍頭的那一截，只用另半截朝焦贊面門掃去。

    又趁焦贊後仰躲閃之際，足尖一點，騰空而起，使出一招白鶴亮翅，斜里飛出一腿，把焦贊重重地踢倒在演武台上，砰地一聲。

    焦贊暗自叫糟，正想翻身再戰，就見穆儼手持半截槍桿已是抵至他的面門。

    「好！好！世子威武！」

    「世子，世子！」

    眾將士呼聲震天，到處是槍桿杵到地上的篤篤聲。

    樊陽重重呼出一口氣。離一坎二拳頭也鬆了。世子就是世子，憑一個焦贊也想把世子打敗？

    焦贊仰臥在演武台上，支起上半身，看著抵至自己面門的半截長槍，再看向穆儼，就見穆儼眼神冰冷，像粹了寒冰。

    焦贊心中一凜，後槽牙咬了咬，擠出笑來：「是我輸了。世子果然如傳說中的武藝精湛。雲南邊軍有世子統領，是我等之幸。」

    「幸，幸，幸！」一眾將士又呼喝聲喧天。

    穆儼看著焦贊，目光閃了閃。收起手中的半截槍桿背到身後，朝焦贊伸手……

    焦贊抓著穆儼的手翻身而起，「多謝世子。世子功夫遠在我之上，是我不敵，末將領教了。」

    穆儼淡淡撇了他一眼，下了演武台。

    「世子，沒事吧？」樊陽在他身上來回掃了掃。

    「沒事。」見離一坎二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眼神制止。只對樊陽說道：「聽說馬關還安排了別的訓練名目要演示？」

    「是。還準備了立射和騎射。聽說世子要來，將士們日夜操練不停。馬關將士們的箭術在邊軍中是有名的，想請世子檢閱。」

    「可。」穆儼一點頭，樊陽便安排了下去。

    先進行立射。青銅級士兵，要求箭無虛發，射出的箭都能射到箭靶上。黃金級，要求百發百中，都能射中靶心。王者級能百步穿楊，甚至一弓多發。

    對於馬關士兵的箭術，穆儼看了都忍不住叫好。

    「賞。方才演示的士兵，每人一份厚賞。」

    「多謝世子！」

    穆儼看著開心領賞的士兵，暗自點頭。要是每個衛所都有一個這樣的神射營，每次戰事，便會多了一些勝算。

    對樊陽說道：「這個神射營，你弄得好，平時還需多多訓練，在軍中再多招些好手。」

    「是。末將領命。」

    焦贊也跟著旁邊，方才他敗給穆儼，沒達到他的目的，心中有些不甘。

    「這只是立射，戰場上瞬息萬變，若是騎在馬上，估計準頭一半都達不到，現在將士們的騎射功夫都還練不到家。聽說世子的騎射功夫年少時就甚為出色，不知能否給大夥演示演示，也讓將士們學習一二？」

    坎二搶著出聲：「何必我們世子出手。焦將軍想看，由我來演示一二便是了。」

    焦贊笑了笑，「坎二護衛想演示，自然也是可以的。只是大夥對坎二護衛不熟悉，方才見識了世子的功夫，只怕還是想親眼看一看世子表演一番騎射的。對眾將士為說也是一種激勵。」

    「我代表我們世子不行？」

    「倒也不是不行……」

    「取弓箭來。」穆儼神色未明地撇了焦贊一眼，命人去取弓箭。

    待取來，把箭筒掛在馬身一側，手持弓箭，翻身上馬。

    叫好聲又起。樊陽一看，忙點了幾個軍中騎射好手，一同下場比試，焦贊也點了他的兩個親衛。

    離一坎二看了一眼，也翻身上馬，一左一右跟在穆儼身邊。

    待軍鼓停下，訓練場內便放飛了平時訓練用的一些雞鴨飛鳥等動物，場內動物們四處逃竄，激起了眾將士的勝負欲。

    一時之間，眾人紛紛搭弓去射……大夥眼裡只有場中活動的靶心，想向世子和眾將士展示自己的實力。

    場內障礙重重。溝渠柵欄陷阱不一而足。

    穆儼憑藉高超的騎術避過重重障礙，射中活靶無數。引得眾人紛紛叫好。

    「世子小心！」一隻箭從斜里射來，離一忙大叫出聲，同時拍馬趕來。

    穆儼鬆開馬繩，往馬背上一躺，那箭帶著寒光從穆儼腹上一寸之距掠過，哐當砸到地上。

    「世子！」

    穆儼剛想翻身坐起，就覺得不對，身上的馬匹竟屈腿向下倒了下去。他整個人跟著往馬頸處一滑。

    糟了，是馬踩進坑裡了！

    馬要被絆倒了！馬腿估計是要絆斷了。他再不做出反應，也會跟著往下摔進坑裡，不死也會沒了半條命，再被馬的後蹄踩到，骨頭都要跟著折。

    後果不堪設想。

    「世子，小心！」

    離一坎二急急拍馬趕來，只是狀況發生得太突然，二人離穆儼還有些距離。心中焦急萬分。齊齊棄馬，騰空而起，朝穆儼飛縱過去，想抓起他……

    哪想穆儼卻動了。

    先是用手在馬背上重重一拍，兩腿使力一夾，彎腰騰空而起，在半空中快速支起身子，足尖在馬頭上一點，已是穩穩落到地面上。

    「吁……」馬失前蹄，重重絆倒在坑裡，發出痛苦的嘶鳴。

    「世子！」離一坎二飛縱過來，圍著他上下查看。

    「無事。」穆儼盯著絆倒在坑裡的戰馬，分明已是折了前蹄，救不回來了。目光有些悲痛。

    軍中買到一匹良馬並不容易。這就折了。

    周遭一片寂靜，將士們的呼喝聲也聽不到了。樊陽愣了愣，沒想到竟會出了這樣的變故，急急趕來。

    而誤射一箭的士兵已跪倒在穆儼面前：「世子饒命，世子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