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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9 13:10:22 作者: 幾個梨
趙啟騖說「沒想到世子這般有權勢,不過我要是真死了,我娘得給他們的皮都扒了。」
向執安笑了一下說「你若活著,這一些都得講證據要說法,你若是沒了,那便只需要說,死哪些人,便是了。」
趙啟騖說「有兵真好。」
向執安說「我與你在益州酒樓,我看著羅綺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了,有兵真好。」
趙啟騖說「你剛剛有一點說錯了。」
向執安說「哪裡說錯了?」
趙啟騖說「若你死了,我與這一院子的人,就算背上這世上最重的罪名,城外的常備軍,與我一起,也會將這些人,殺個透。」頓了頓說「我娘為我能到什麼地步,我亦為你此般。」
向執安說「我們誰都不死,活的好好的。」
趙啟騖說「說了這般多的話,渴了吧?世子給你拿茶喝。」
向執安說「世子總是這般客氣。」
趙啟騖說「好多了就皮了是不?」
向執安說「我胸口不舒服。」
趙啟騖連連直著腿過來輕輕摸輕輕吹氣,「哪不舒服,可有好些?」
向執安沒廢的左手探進去摸趙啟騖的胸口摸了好幾把,輕聲著說「我胸口不舒服,世子的胸口摸起來比較舒服。」
趙啟騖抱著胸看著向執安,咬著牙說「不急,等你好了的。」
又直著腳去倒茶,看起來甚是滑稽。
***
第112章 一半
向執安這幾日好了些,坐在院子裡擦蕉鹿,趙啟騖說「劍來日再擦,你還得喝藥。」
向執安不喜喝藥,但是趙啟騖就這般兇巴巴的看著他,向執安說不出別的,只能悶了下去。
趙啟騖的腳傷好的快,這幾日又開始往南林校場跑。
楚流水現下也不藏著掖著,一股腦要將神機營明明白白安安靜靜的留給劉懿司。
向執安傷的有些鈍痛,常常趙啟騖在的時候就眉眼彎彎,但是趙啟騖一走咳的連藥都喝不下。
劉懿司的繼位就在十日之後。
***
太醫院隔間內,有二人在談話。
「兄長,您難道真的認為向執安知道了郭禮與我的所做作為之後,依然能給我一條生路不成?」
是安建的聲音。
「為何不能?你是你,郭禮是郭禮,還是說,你早已經成了第二個郭禮?」杜空山此刻只覺得絕望「我知你一路不易,但是既是家主,父親也曾得向家的庇護,你此刻做出的選擇,是將我們又陷入第二場滅頂之災!」
「箭兒,你這一路坎坷,哥哥豈能不知?有多少次,哥哥最悔是將你留在郭禮的身邊。」陸空山此刻嘴唇發乾,顫抖的手指沒有接過安建的茶。
安建拾起桌上的鋼叉帽,系好鐺繩,站在一葉小窗邊。
緩緩開口道「父親欠的是父親欠的,且兄長可以跟母親姓陸,而我不能。兄長是父親與母親的生子,而我,只是父親生在外頭的雜種,十歲便被淨了身子送進宮來,我也想問問兄長,若不是向執安此番翻盤送三皇子回都,兄長又瞧見了我還有點兒用處,此外,可真的會認我?」
「箭兒。」陸空山張了張嘴,自覺說不出話。
「兄長,你有妻有女,不該再摻和到這些事兒里來。人心萬變,若你我無用,向執安又會如何待我們?若你我有用,又何必拘著一個向執安?張百齡與二皇子異動頻頻,上奚二皇子母族舅舅已然起勢,衛州一線還有崔大人麾下。你我該撇開迷霧再看看,上樑也將落入霄州與丹夷的夾擊之間。向黨一眾,已失先機。」安建往外看,黑夜沒有一顆星。
安建扭頭對著杜空山一笑說「兄長,三皇子繼位,咱這些沒根的東西,就真的人人喊打了。你追你的恩義,可知弟弟該如何自處?向執安已經下了多條撤令,十二監現下,老的,雜的,在這宮裡活了一輩子的,連外頭的規矩都不曉得的,都要出去討日子過,你說你是宮裡出來的老太監,連坐苦活都沒人要。」安建露出一個苦笑說「兄長,你能明白嗎?」
陸空山這會兒手臂垂在半空中,說「箭兒,這條路不是好路。」
「好路?好路!好路能輪到我這個騷臭的太監嗎?郭禮的尿騷味我聞了十幾年,我一路跪著,爬著,我走到現在,我有什麼好路!爹愛你啊兄長,你可以學醫術,你可以有名師,你可以在咱家被抄的時候改名換姓,安逸的待在太醫院,父親拿他的老臉皮,給你換日子,我呢?好路?兄長,站著說話,莫要腰疼。」
「箭兒。」陸空山伸手想去抓安建的衣袖,卻抓了個空。
安建消失在黑河裡。
陸空山呆坐半晌。
***
「向公子。」蕭情欠身。
向執安微微抬頭,他這段時日身子還是未見太大好轉,見蕭情來了,抬了抬手,示意坐。
海先生與唐次輔在外屋,也沒進來。
「蕭姑娘,先前啟騖收了蕭姑娘的禮,還未登門道謝,竟讓蕭姑娘先來了,真是失禮。」向執安說話有些喘氣兒,傳言都說向執安死裡逃生,現下只剩一絲命,竟是真的。
「向公子何須見外?」蕭情一如既往的帶著風情,「向公子處,真是怡情。」
「蕭姑娘來這院子,應當不是來賞景,郃都的景,蕭姑娘站得高,看的遠,從這院裡看皇城,只能看著些守在門外的禁軍,倒不如從蕭姑娘的館看,還能見著皇城後門那些髒污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