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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9 13:10:22 作者: 幾個梨
商歡眼睛發亮說「不行我兒子把你妹子娶了把?」
谷婷笑著打了一把,說「你開什麼玩笑?你兒子娶我妹子,那我本稱你為妹妹,一下子你就要來當家婆了!這可不成!」
商歡順杆爬說「咱各論各的,我管你叫小妹,你管我叫家婆。」
谷婷回去坐下,抱著胸說「歡啊,占我便宜占上癮了,就你要的這些送去做紙的竹,你價格都壓成啥樣了?」
商歡嘆了口氣說「棋州沒錢啊!不從這裡省,難道叫那些做工的跟抄書的省?」
谷婷整個人橫在椅子上,翹著腿,抹著茶沫說「前期棋州做書坊的錢都是跟主子借的,打了借條呢,雖然沒什么子錢,黃大人也操心的緊,日日來催我。」
商歡這會兒腦子都疼說「可別提了,我都將那價格壓成這般了,黃大人那眉毛都擰成結了,似我吃了他的肉一般!」
谷婷翹著腿說「那沒招,棋州這酸地兒,若不是主子,他們還真富不起來,窮地多生亂,惡水出刁民,人一有事做,那就亂不了。這幫書生雖然不會打仗,但是要是閒得慌,光紙筆都生暗器出來,主子這番維護棋州,也是讓這幫書生少操心點國事,一個個牙尖嘴利,干起活來就手疼膝軟的。」
商歡接著說「棋州現下忙著發財是好了,蒔州就不行了。」
谷婷又說「蒔州多藥商,本從棉州採藥,現下主子將路斷了,蒔州的這些的醫士都快辦不下去了。」
商歡接著道「草藥還是次要的,緊著春耕,蒔州的賦稅更重,估計連買種的錢都沒有。」
谷婷沉思了片刻說「這事兒可以與海先生說說。」
商歡放下了筆,說「我倒是覺得,主子看不得蒔州百姓受苦,但是蒔州的若是有了米,多的還是這戰事。」
谷婷聲音又低了些說「那沒法子。蒔州的商偷偷給我送了多次書信,讓我偷偷賣些糧食出去,還有米麵與麻布。」
商歡兩手一攤說「能找到你頭上,我這自然也不少,都是以前打過交道的,真看著人家一家受苦,我也於心不忍。」
谷婷說「沒法子。主子他們有打算。」
兩人又悶頭寫了一會兒,都是些聽記來的各地價格,要順著民情,地勢,該壓就壓,該活泛就活泛些,下頭的人的帳也得過著眼,現下安定,胭脂水粉鋪子,釵簪花容這些,都可以接著往下做了。
向執安與海景琛來了,看著這兩人一桌案的書籍,忍不住發笑。
向執安說「你兩是商,該多少利潤還往之前分成算,也不是全然為我做事,合作互贏罷了。」
谷婷說「主子不用這般說,主子現下已是載府,給著臉面,谷婷自當好好做事的,該繳的都得給厲老過目。」
商歡說「主子,蒔州的商都求了我們多番,這事兒,主子可有考量?但是給了蒔州活路就是給郃都活路。」
向執安坐下,翹著腿說「按你們算出來的帳面,蒔州還能撐多久?」
海景琛帶著唯帽坐在向執安的身邊,不多言語。
谷婷捋了捋冊子,說「按南邊一年前蒔州的採購來算,今年這形勢,撐不過四月。」
商歡翻了半晌,說「北邊的供應也是差不多這個數了。但是再不救濟,蒔州要□□。」
向執安說「郃都以為這便能掐住我的軟肋麼?」
谷婷問「主子意下如何?」
海景琛終於開口說「應,益,棋三州西門若開,大量的蒔州百姓便要參雜著神機營十二監的人過來。這不是好事。」
向執安說「現下蒔州稅賦與我們相比如何?糧價幾何?」
谷婷說「稅賦翻了一番,我們境內一石谷三十錢,一石三斛,蒔州內現下一石七十五錢。還得再增,蒔州有谷的,都是之前嗅著味兒屯的,現下有錢了,但是也出不來。」
商歡說「這些錢也落不到他們手上,郃都必然想著盤剝。」
向執安站起身來說「不夠,還可以再等等。等谷價一石百錢,通報我。」
海景琛說「辛苦兩位家主。」
向執安與海景琛往外走。
海景琛說「若兩位家主有心思,可比出兵好使。」
向執安說「沒證據的事兒不能辦,我看著意思,兩位家主要做一家人。」
海景琛掀開唯帽,說「一家人?這對主子可不是什麼好事,這種捏在一家人手裡,太過集中。」
向執安說「厲叔早已說過,幾州自製,相互平衡,免得一家獨大,集權太過。」
海景琛說「但是現下這形勢,貿然分權,恐引得各州動盪,我們自己可不能在中間起了齟齬。」
向執安說「盯緊就是,沒有錯處的人,我絕不動。但是她們兩,鐵定做不了一家人。」
***
第77章 沉香
陛下最近身體越來越差,有時四五日都醒不了一次,皇后日日跪在這御書房,秦誅也日日做法,搞得這御書房像個鬼廟。
郭禮又來見皇后,郭禮跪拜完,又聞著沉香的味兒。
郭禮輕聲細氣的說「皇后娘娘,現下晟朝只剩下個蒔州了,糧食漲的厲害,那唐次輔也不管。這可如何是好?」
皇后娘娘閉目,說「神機營還沒動靜?還跟十二監比誰能沉得住氣?再沉,都不用喘氣了。」
郭禮耷拉著眉眼說「說得可不是呢,總不是讓十二監這幫太監去要太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