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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9 13:10:22 作者: 幾個梨
太子說「那棋州本就是唯陸老的令是從的,此番倒戈,是張百齡的失策,他若再棋州將那些學子都給抓了,把那黃中路關起來,守的死死的,怎會出這般大事?」
唐堂鏡說「陸老雖死,但是若張百齡廣開殺戮而得棋州,只怕連郃都的讀書人都要亂了。」
太子說「亂便亂,過兩年就都忘了。」
唐堂鏡說「上樑藏了劉懿司,是擺明了要讓他做皇帝,太子殿下,若你不能與神機營一條心,此番必敗。二皇子無兵,也沒得您這樣的太子身份。只不過先帝還在病中,劉懿司進來了也是做太子。二皇子已然置身事外任人宰割,向執安的目標,只有你。」
太子說「那依次輔所言,我該當如何?」
唐堂鏡說「等神機營拔乾淨了毛,殺了楚流水。那神機營與十二監都是太子殿下座下鷹犬。」
太子說「以前唐次輔最是看不上閹人。」
唐堂鏡說「此一時彼一時。現下若無十二監相助,就算太子殺了向執安,趙啟騖劉懷瑜或者說趙思濟也會聯合向執安舊部,送劉懿司進都。」
太子說「次輔認為,楚流水該怎麼死?」
唐堂鏡說「自是借刀殺人。」
太子愣了一下說」這不是次輔想借刀殺人吧?」
唐堂鏡雙手一攤說「我殺楚流水對我壓根沒有意義,我首領翰林學子,就是個文官,治天下還能談談,打天下,跟我沒關係吧?哪怕他劉懿司進了都,我最多被發去做個小吏,與海景琛也有交情,與聶閣老也有師生情緣,最差便是求上一求,落個輕判,劉懿司剛進都,還得聯合舊臣,籠絡些人心,按向執安行事,我若是願意倒戈,或許還能和諧共處。太子殿下倒是不必擔憂我的處境。」
太子又楞了一下說「聽次輔說來,進退皆可啊。」
唐堂鏡說「也未必,若我輔佐太子殿下,我必是晟朝最大的權臣,但若是向執安,他身邊可沒有我的位置。求學十三載,唐堂鏡不玩淡泊名利那一套。」
太子殿下隨即恢復笑顏說「要不說次輔為俊傑呢!」
唐堂鏡說「楚流水不可貿然死了,他必須死得其所,若是郃都不義,那他麾下六萬精兵保不齊被向執安籠絡了去,再或者,被崔治重郭禮之輩分食。」唐堂鏡壓低了聲音說「得是正經戰死,太子殿下才能……順杆爬…」
太子說殿下說「楚流水此人極難抓住把柄。」
唐堂鏡說「沒有把柄的狗,可保不齊會反撲。若他真與您一條心,怎會輕易送出益州?楚流水送出益州的目的是什麼?」
太子殿下與唐堂鏡貼的近,說「那就是等向執安屠了郃都,他好坐收漁翁之利啊!他等著向執安殺了你,讓向執安與十二監拼死,接著將隱藏在各地的私兵齊聚郃都,然後……」
太子身後出了一身冷汗。
太子殿下抱著腿說「唐次輔,你可得保著我啊。」
唐堂鏡說「若太子順位,那這次輔的次…」
太子殿下說「次什麼次!重!!重輔!」
太子殿下一走,唐堂鏡問下人「郭禮最近可有安排那些女子養著?」
下人說「郭禮做事隱蔽,宅院裡養了十幾個女子,不好分辨。」
唐堂鏡說「加派人手,看著那院子,買些死契的大夫,就在這郃都裡頭。」
下人說「是。」
二皇子看著遠去的鳥群說「人人皆可飛,只有我沒有翅膀。」
蘭大說「他們在天上飛,二殿下在地上走,更穩當。」
二皇子哂笑,說「唉,打來打去的何必呢,我若是太子,現下我就向向執安提降書,說自願將太子之位讓出,請向執安入主郃都,不比他在外頭大耍拳腳強?」
蘭大說「太子殿下不能夠。」
二皇子負著手說「怎麼說陛下還吊著一口氣,真要成仙了,太子殿下就沒機會了。」
蘭大說「是得合著規矩來。太子殿下讓主東宮,把這爛攤子交給向執安,等他理清了,做順了,在這郃都裡頭,誰也跑不掉。他向執安既說不是反賊,亦要大劉繼續坐那皇位,這便是他的軟處。」
二皇子說「可惜了,我的皇兄淨是愛做困獸之爭。」
***
「哦?把咱家的人都給扔出來了?」郭禮發問。
「老爹爹,這楚流水太張狂。」安建佝僂著腰。
「是了,咱家是替天家照看著神機營,他楚流水想做什麼?連天家的臉面都不顧了麼?太子殿下可知道?」郭禮抽了一口菸草,眯著一隻眼往外吐雲。
「太子殿下去鬧了一番,但是兒子覺得,像是做戲呢。」安建替郭禮錘著腿。
「哎呀!我們的太子殿下忽然長腦子了。這可是誰的功勞呢?」郭禮支起一隻手,橫著躺在榻上。
「嗐!那唐堂鏡在益州虧了一筆,又失了棋州,這次輔啊,現在就是個虛名,他跟內閣以前那兩老頭一樣,看不上我們這些沒根的。」安建慢慢的捏著腿。
「是了,現在唐堂鏡若是不扒住太子殿下的褲腿,誰還願意保一個廢子。不堪說的,這唐堂鏡難怪以前在翰林就落海景琛下風。還以為這次能有點建樹,竟不想還是不堪用。」郭禮說。
「他們這些讀書的有什麼用?書麼,讀一讀就算了,難不成還真用來做事?你看那陸老死了,聶老成那般,海景琛這模樣也入不了仕了,翰林再往下,唐堂鏡也只能攀附太子殿下。」安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