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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9 13:10:22 作者: 幾個梨
周廣凌犯了難。
華雁就在此刻進來,對著向執安道「向公子,你助衛州剿匪,不勝感激,匪總是要剿的,這些事,可日後再說。」
海景琛道「公子是替晟朝剿匪,還棉州一個太平。」
華雁道「私兵可不是好人家該屯的。」
海景琛道「不是私兵,是棉州守備軍。」
華雁道「沒有朝廷的文書,便是私兵。」
海景琛說「按文書,衛州只該有一萬兵。」
向執安就在這個時候跳出來說「景琛,不得與叔母無禮。叔母,執安給你賠罪了。叔母,我有點積蓄不易,都拿來養了衛軍,我此番在棉州屯兵,也是想給上樑養些準備軍罷了。上樑這次戰敗失城,將士也折了不少,要與丹夷交戰,勝算不高。我本不想做此打算,可是我去了一趟上樑,才知上樑兵士少了如此多,棉州若被剿,衛軍也無處發揮,去了上樑,還能立些軍功,衛軍的兄弟們也是願意的。反過來說,棉州剿完。兄弟們無事可做,無功可立,衛州也沒銀子養著他們,遲早又成流民,再為草寇。此番兩全之策,望叔母再仔細想想。晚間,我等您的消息,若是不剿了,我便回上樑了。」
這句「回上樑」聽著華雁有壓力。
上樑戰敗是個人都知道,前幾月公主還在郃都被軟禁了三月,二皇子拿命作保才回了上樑,朝廷國庫沒錢,有錢也拿去修廟,自己這麼多年與周廣凌要點軍餉軍械都恨不得把他們當狗一樣攆出來。給點兒錢當是天大的臉面,那傳旨的公公一身衣裳,都夠將士們吃上三日,偏就是剋扣他們。那他們的一片忠心當草灰子碾。
海景琛說「剛剛是我無禮了,周夫人,你們一片赤膽忠心,我不該如此咄咄逼人。」
華雁嘆了口氣說「無妨。」
向執安與海景琛一起拜別周府。
周廣凌說「說什麼給上樑徵兵,我看那向執安就是豢養私兵!」
華雁說「朝廷就給你一萬兵,人家若是去報了朝廷,你也是養私兵!」
「我養什麼私兵!我是為了剿匪,」周廣凌急了「他就是要拉我們一起下火坑呀!」
華雁說「如了他的意不就行了。我們管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棉州他坐了,再也沒那些災禍了,當官,圖個心裡舒坦,咱就一個州官,也就一萬兵,幹什麼都幹不成的,何必去操天家的心。再說了,沒聽見他身邊那人說嗎,你要是不依,人家就去做土匪。還在棉州作亂,我可不覺得他是嚇唬我們的,說到最後,我們還成了個官逼民反。不知全貌的還以為你衛州指揮使剛吃了他向執安的米占了他的功,一腳踢去棉州。他留了面子說替上樑養兵,咱就正好信了。」
周廣凌現在也冷靜下來,說「我目光短淺,只看眼前。棉州一日不剿,我一日不安。管他來日,可能我都活不到那日。」
當晚,一萬兵的調配令牌,就到了向執安的手上。
第39章 家書
趙啟騖攜親衛好幾日潛入丹夷都沒有一點趙啟明的痕跡,但是在沙場來說,沒有屍身就是好的,像趙啟明這樣的統帥,要是被降了,基本都是活著拎到上樑城門口,開戰前就祭了刀。
趙啟騖對兄長有信心,趙啟騖覺得他肯定沒死。閒著無聊,就給向執安寫信。趙啟騖自從與向執安說開了之後就越發不要臉。
向執安看著趙啟騖寄來的信。
第一封:執安吾妻,今日吃了上樑瓜,想起與你買瓜夜。
向執安被趙啟騖的孟浪之作羞得脖子都紅。
第二封:執安吾妻,今日見了圓月,不及吾妻絕色。
第三封:執安吾妻,今日攬鏡,驚覺恐是成疾相思,催人老。
第四封:執安吾妻。若你再不傳信,騖郎上門抓你情郎。
半月未到,這廝已經瘋癲了。
向執安回了一封。
第二日便要剿匪。
朝廷說了多次要剿,也未來,向執連發三封檄文詔安,匪徒要是真好好數數檄文,怕能堆成一摞。
楊叔與毛翎等待這日已久,天不亮都已經在整裝軍械。
楊叔一邊仔細清點盤算,一邊說「今日我刀要開葷,你可得離我遠著些。」
毛翎將軍械搬上平車,挽著袖子道「怎麼,怕我上場太猛,搶了你的風頭?」
楊叔笑道「你一個看家護院的,還是躲後頭吧。」
毛翎反唇「你現在不也是個掃地鋪被的!」
楊叔不服「我鋪的可是海先生的被!」
海景琛在門外聽到,向執安也在,尷尬的笑一聲。
向執安說「景琛的被子金貴。」
海景琛說「他總胡亂說話。」
向執安說「海先生近日氣色好,比什麼都好。」
海景琛帶上唯帽,一行人出發棉州。
到了棉州已是午間,悶熱的夏終於散去。
找了個院子歇腳,大軍已在城中休整,若是快的話,早早就能回衛。
向執安倒是不急,與海景城四處相看。選在哪裡落個院子。
海景琛選了個臨著溪頭的空地,說以後若在這裡,多是心曠神怡。
向執安倒是看上了土匪窩邊的一角,就是那土堡甚煞風景。
晚間二人用飯。
毛翎進來說「主子,有信。」
海景琛擱下筷子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