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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9 13:10:22 作者: 幾個梨
    那年茹姬剛到二八,家世殷實,父母為睢州富商,她結識了書生紀生。茹姬滿心滿眼都是紀生,紀生說等自己有了功名,就要娶茹姬為妻。

    恰逢時局動盪,匪患橫生,睢州官府組了民兵隊伍就說要去剿匪,錢銀不夠就要富商捐助,若不捐助,那就治你個與草匪勾連之罪。

    城中富商皆是散盡家財,才得以撿回來一家性命,茹姬家中也不例外,頭一次官府還是客客氣氣的,第二次就是拿著刀來的。

    家中實在無錢了,官府還不放過,茹姬去刺史彭元那告官,嘴上口口聲聲說的,若彭刺史不管,自己便要去郃都告天家。彭元本來安撫,聽完這話直接拂袖而去。

    在接著,茹姬家裡就遭了難,父母橫死,哥哥為保護嫂嫂也被一箭穿了心,剛生完孩子的嫂嫂被長槍釘在了朱柱上,衣衫不整,受盡羞辱,茹姬想著侄兒,卻已經被捂死在了被褥里。

    茹姬因為去衛州告狀才躲過一劫。

    茹姬成了流民,混在各處的陰暗角落。

    終於等到了紀生。

    紀生壓根沒什麼才學,去考功名也只是為了騙茹姬給盤纏,他在青樓里流連到兜里空空,才蔫頭耷腦的回來找茹姬。

    結果茹姬已經家敗,也沒什麼錢能再供他享樂,紀生也沒了以前的溫柔。

    茹姬以為紀生是怕自己被別人破身玷污了,才會如此,便說自己身子是清白的。她一直忠貞。

    紀生更厭惡了,自己本來還未往那方面想,茹姬就非要這麼說,怎麼都有點此地無語三百兩的感覺。

    紀生捏著茹姬的下巴端詳,心生奸計。

    紀生假意與茹姬相依為命,說去棉州投奔舅舅,這一去,茹姬就被賣進了樓里。

    茹姬美啊,自然是能賣上個好價錢的。

    紀生拿了錢之後又開始享樂,後又結識了一些草匪,去了匪窩。

    茹姬在樓里沒被當人,媽媽檢查了身子發現茹姬竟還是個雛兒,高價就要拍賣茹姬的初夜。

    茹姬任人打罵,就是不認,無論如何。就是不從。樓子裡欺負人的本事太多了,干你三天不讓喝水都是輕的,十藤條下來再給你倒上鹽水也是有的。她想一死了之之日,窗外禮樂盪天,紀生身著喜服,高頭大馬,娶親之樂,綿延不絕。

    那日,這樓里橫空出世了一個花魁茹姬,坐在堂上撫著箜篌,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渺渺兮若輕雲之蔽月。

    茹姬百般嫵媚,婀娜多姿,又是白璧無瑕,飛泉鳴玉。

    以棉州以來最高是價,賣掉了自己的初夜。

    再後來,茹姬庇護新來的的女子,施捨無家的孩兒,寬解輕生的末路之人。

    這次的火燒青樓,也是因為這裡的女子知道太多的爛糟事,究竟這火是誰放的?不得而知。

    只知那夜整個棉州的街上都飄著皮肉燒焦的味道,墜樓的女人流的血都染了半條街。那夜叫喊的女聲,使得棉州都要耳鳴。

    第35章 空箭

    向執安讓毛翎一行去找找那些散落在外的女子,找到了在衛州找個地方安置。

    剛說完,楊叔就帶著海景琛到了。

    海景琛被趙啟騖撈回來的時候顛馬顛怕了,所以楊叔是架著馬車來的。

    海景琛說「主子,你在衛州多日不回,聶老很是擔心,讓我來此幫點忙。」

    楊叔道「派了人圍著聶老跟司崽呢,在應州不需擔心。」

    向執安說「景琛來的正是時候呢。」

    夜飯席間,向執安大致將在這做的事與海景琛說了。

    海景琛說「主子,該要個校場了。」

    向執安說「知我者,景琛也。」

    向執安要組一隻女軍。

    女軍在晟朝聞所未聞,但是誰說女子不如男呢?就這個茹姬,盤桓棉州多年,活地圖就是了。

    棉州草匪在女子身上的罪孽最重。

    仇越重,兵越忠。

    向執安來跟華雁劃塊地要校場,軍械都是短刃,刺刀,飛刀,弓弩。

    向執安不要她們正面交鋒,向執安要她們近身刺殺。

    華雁倒是很高興,立馬就給了一塊地。

    楊叔幫著修整,卻要把海景琛也帶去,海景琛原是不願意出去的,楊叔給他扣上唯帽,拽著他就出了門。

    ***

    楊叔還帶了把與這破爛荒地格格不入的搖椅,栓在馬車後面。

    海景琛不願意下馬車,他怕被人看。

    找了個樹,有著樹蔭,就從馬車裡掏出各類小具,放置好了搖椅,又放上涼茶,掛上粥粥。

    胡亂拿了幾本書,就拽著海景琛過去。

    海景琛坐在搖椅上,盛夏已過,狹秋將至,天沒那麼燥了,這樹下正是好去處。

    海景琛說「不必如此的。」

    楊叔說「海先生在我這有排面。」

    海景琛嗤笑一聲,撥來的人也到了。

    楊叔招呼著他們去圍校場。

    海景琛拿起來書翻了幾頁。

    停留在《卜算子》那頁上。

    校場的整修的人都是軍中的,都是些愛跑大叫的兒郎,海景琛眯著眼望著遠處的楊叔,他將衣服系在腰間,結實的後背在海景琛面前一覽無遺,背上冒著粗汗,楊叔擦了一下額間的汗,繼續帶人打木樁子。

    楊叔看著粗糙,心細的很,從他照顧的司崽就能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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