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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9 13:10:22 作者: 幾個梨
向執安自己燒水,趙啟騖就在這院裡晃,向執安屋裡什麼寶貝也沒有,明明那麼有錢,就除了鞋多了些,別的什麼都不起眼。
向執安邊燒「還沒說呢,怎麼來了。」
趙啟騖說「冷水也無事,我在上樑就在河裡洗。」
向執安說「你剛熱完,冷水傷身。」
趙啟騖說「嬌氣的,那打仗不就完了嗎?那幫兵打完仗,燒鍋爐的都得比打仗的多。」
向執安笑,趙啟騖說話就是有意思。
趙啟騖說「厲海寧要來找你,怕不是好事,我有些掛念。」
向執安說「現在才來,我以為頭一個月就得來了呢?」
趙啟騖說「可能晚上就要到了。」
向執安說「不急。你先洗澡。」
向執安熱水冷水混著,給趙啟騖倒了一浴桶。
「洗吧。」向執安便出去了。
趙啟騖泡在水裡,頭髮都打濕在浴桶里。每次來見向執安,趙啟騖都是一身上樑的打扮。
倒不是別的,趙啟騖就是覺得自己這樣比較俊,像個老爺們。
趙啟騖盤算著,這厲海寧也不敢來陰的,要是真帶了刺衛,今日就要跟厲海寧來個魚死網破。
然後直接回上樑。
向執安進來給趙啟騖送裡衣,自己的裡衣怕是不合身,就在外面給趙啟騖洗裡衣,這日頭這麼猛,一會兒就幹了。
「幹什麼呢。」
「給你洗衣服。」
「你洗了我穿什麼。」
「都臭了。」
趙啟騖要出來,向執安給他送衣服,只能先穿自己的裡衣了。
趙啟騖穿著小了些。
合著衣吃剛剛向執安吃過的飯菜。向執安趕緊上前說「吃這些做什麼,我去給你買些。」
「不妨事,隨便對付點。餓的時候腦子清楚。」
趙啟騖合著衣服就上榻睡一會兒。
向執安在外頭收拾碗筷。進來看趙啟騖睡得滿頭大汗,打著扇子給他扇風。
趙啟騖似是睡得舒服了,囈語了幾句扭著睡得更深了。
毛翎進來說話,向執安示意小聲。
「厲海寧來了,在客棧等你。」毛翎說。
「跟著我。」向執安就出去了。
***
「厲大人,好啊。」向執安還沒進門,聲音就先到了。
厲海寧沒有向執安預計的惱怒。
就是一個小老頭坐在小客棧里,點了一盞等,老人的背影很小,見了向執安進來,就放下了筆。
「向公子。好啊。」
厲海寧給向執安倒了一杯茶。
這倒是令向執安想不到的,本以為他會來興師問罪,也可能直接捉了向執安。
向家給戶部惹了天大的麻煩。
厲海寧說「此次前來,向公子心知肚明。」
向執安說「知道的,厲大人想來與我交友。」
厲海寧嘴角微微一怵,說「緣何,我要交友?」
向執安說「晟朝戶部多管晟朝民生,所有的賦稅俸銀都在您手裡。我知道,當時郭禮以陛下修建寺廟為名大肆漲稅,您是第一個不依的,為此還被天家冷落了許久。
聶閣老變法之時,您還曾與閣老商議,徭役的稅款需壓的再低些,低一個銅板也是好的,您說過,做事利民,才能善解民之苦。當年南方蝗災,下部訟災之程還沒未過,您悲生民之悲,未過中樞就先行撥分小款以用,您說,等朝廷這一圈子下來,蝗災都成了疫病。
我是佩服您的,但是試問,天家真配您這般的臣子嗎?」
「今日我想剿匪,是比朝中任何人都真,神機營剿匪幾次?除了軍械開支伸手管您要錢,那督察院驍騎沒來過?這幾年,您是最清楚的。那您能說不剿嗎?不。您不能,棉州草匪禍害良商,強搶民女,棉州百姓苦啊。」
「說句僭越的,我若是您,每張嘴都來跟我討錢,那國庫有多少銀子他們不知嗎?你今日把我就算弄死了,我名下也無錢。剩下我父親私藏的銀子,說句實話,我還真不知道在哪裡。」
「我是友非敵,今日換了我,還有李執安王執安來做一樣的事。我今日能坐在這裡,我敢保證,我沒了,錢也會消失在這晟朝。」
「國庫無錢,什麼都可以不給。但是若國庫有錢,您還能獨善其身嗎?」
向執安手裡把玩著小盞,
繼續說「我若是厲大人的好友,這些錢也還是還予他們該去的地方。若是不該去的,像郭禮秦誅太子之輩。」
「莫是真的那千廟,佑了這晟朝不成?佑了晟朝的,是那民海之舟啊。」
向執安掏出兩本帳,第一本上面清清楚楚的寫滿了向執安的支出。
另一本帳。
是谷婷與商歡的。
厲海寧翻看這第一本,對第二本伸出了手又撤回。
向執安便收回了。
厲海寧說「厲大人,我跟您保證,若國庫不充,我又還在這個位置,上樑下奚的錢糧我能供上一半。」
「一半都只是向公子的皮毛罷」厲海寧終於開口了。
「騖郎嬌奢,養起來費錢。」趙啟騖真是個萬能的擋箭牌。
厲海寧說「他趙啟騖現在都吞金了?」
厲海寧正色道「我知道,三皇子在你身邊,我就算是老糊塗了,也明白你在做什麼。」
向執安低頭道「是。瞞不了大人。我也這沒有辦法。」